“我就來一杯冰鎮檸檬汁好了。”鄧布利多和善的笑了笑,面前頓時出現了一杯冷飲。
艾格端著杯子吱吱的喝著,不時的看向鄧布利多。
兩人誰也沒先開口,一時間房間內有些安靜。
不遠處一個架子上,一只紅色大鳥蹲在上面,艾格知道那是鳳凰,這玩意確實可以浴火重生,伏地魔為什么不學學人家鳳凰?一把火焚了自己,恩?
感受著冰塊帶來的涼意,剛剛那種不安的惶恐感也慢慢散去,艾格舒服的靠在房間的一張靠背椅子上,悠悠的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講,你比我想象的要鎮定得多,換做一般人,即便是成年人我想也沒辦法如此鎮定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鄧布利多贊許的看了看艾格。
艾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事實上,我應該二十八了,而且我已經死過一回了…
“教授您打算怎么處理我身上的這個額…默默然?”艾格看了看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笑了笑:“暫時就這樣吧,先在霍格沃茨住上一段時間怎么樣?”
“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艾格有些不解。
“默默然是可控的,這點我曾經確確實實的見到過。”鄧布利多點點頭:“默然者之所以會出現,主要還是因為長時間的壓抑自己體內的魔力造成的,我想,即便是很多麻瓜出身的小巫師都有意識到自己和別人不太一樣,所以他們會做出一些簡單的魔法釋放,但你可能是因為過于理性而選擇了刻意的忽視了這件事情,甚至于長久以來下意識壓抑體內的魔力不知道如何驅使,所以造成了這種現象。”
鄧布利多的目光審視著艾格,艾格撓撓頭,說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
“幾百年前巫師們受到麻瓜迫害的時候確實會壓抑自身的魔力造成默默然的出現,不過隨著魔法界的發展,近百年來已經很少能夠見到默然者了。”鄧布利多搖搖頭。
“那可以把這東西從我身體里拿出來么?”艾格期盼的看向鄧布利多。
“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死了,它就會出來,某種意義上來講,它就是你的魔力極具壓縮變質后的高濃度產物,你可以這么理解。”鄧布利多搖搖頭說道:“不過我想,他是可控的,我覺得你大概需要強大的意志力來控制他。”
“有人控制過它么?教授?”艾格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目光深邃的看了看窗外:“有的,有一個…”
隨即鄧布利多扭頭看向艾格:“歷史上所記錄的默然者多數都情緒極端,很少見到像你這樣冷靜的,所以我想,你或許會成功的學會掌控默默然,當然,這也會為你帶來很大的好處。”
鄧布利多有些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比如…?”艾格抬了抬眼皮。
“比如取之不盡的魔力,又或者極其強大的魔法…”鄧布利多點點頭:“但我曾經有過對學生失察導致學生走向歪路的經歷,所以我希望艾格你能夠不讓我失望,就當是一個半只腳入土的老頭子的請求。”
鄧布利多說的十分坦誠,絲毫沒有和哈利說話時的那種拐彎抹角高深莫測,艾格覺得這可能是因人而異,自己顯然不是可以靠嘴炮來灌輸意志的那種人,鄧布利多不會看不出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誰的話,那么艾格覺得除了鄧布利多,可能就要屬死了很久的愛因斯坦了…
“我不能向您保證我會成為一個爛好人…”艾格搖搖頭:“事實上就算我向您保證了我想您也遲早會發現,還不如我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鄧布利多眼神狡黠的點點頭:“我想是的。”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大概不會像您的那個走歪的學生一樣…”艾格想了想:“畢竟我對永生沒什么興趣。”
“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鄧布利多頓時笑了起來:“我的直覺告訴我,沒對你使用攝神取念是個正確的選擇,但我很好奇,你會對什么感興趣?”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壓下內心深處最坦誠的想法,艾格笑了起來:“相比于永生,我更喜歡不朽。”
“對你而言,二者的區別在哪里?”鄧布利多聽到艾格的回答,思索了一番后靠在了椅背上。
“永生即為不死,不朽即為不滅,一個對應現實,一個對應精神。”艾格笑了笑:“通往永生的道路我不清楚,但通往不朽的路途應該會有很多,我想相比于永生,不朽應該會更為快樂一些,死亡也不過是另一場更偉大冒險的開始,不是么?”
鄧布利多細細的打量著艾格的面容,隨即欣慰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我所擔心的事情并不會再次發生。”
“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瞎想?”艾格咧咧嘴。
“這么說我可不會很開心。”鄧布利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理智告訴我,你應該去到拉文克勞,不過出于我個人的欣賞,我真的希望你能到格蘭芬多來,我想你應該不會后悔這個決定。”
“現在入學么?”艾格愣了愣。
“當然不是,你才八歲,還沒到入學的年紀。”鄧布利多站起身,示意艾格牽住他的胳膊:“首先我們要保證你能夠活的到入學,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艾格了然的點點頭,上前將手搭在鄧布利多胳膊上。
“福克斯。”鄧布利多輕聲喚道。
福克斯翅膀揮動飛到鄧布利多手上,兩人身影再次消失,辦公室內重新回歸安靜,桌子上的兩杯飲料也在兩人走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啪’的一聲爆響,艾格四處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古老的小屋子里,一排排的貨架整齊的排列著,看貨架上面的落灰,艾格覺得這家店鋪有些年頭了。
‘嘩’的一聲,一個白發小老頭踩著梯子滑了過來,看到艾格兩人似乎很是驚訝。
“啊…鄧布利多…”老頭聲音有些悠遠的感覺,艾格覺得聽他說話仿佛是來自異世界的低語一樣:“真是好久不見了…”
“我來帶莫里瑟斯先生挑選魔杖,奧利凡德。”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艾格:“目前為止,我能想到最好的控制默默然的方法就是釋放,所以你現在需要學會釋放魔咒,并且隨時隨地,每天都要,這意味著你要在入學之前就學習大量的知識,能做到么?”
“求之不得,教授。”艾格笑了笑。
“我明白了,想來這位就是今天在倫敦引起騷動的那位小先生了?”奧利凡德看著艾格笑了笑,有些好奇的打量了艾格半晌,隨即輕輕點頭:“既然這樣,那好吧…”
說著,奧利凡德身影消失在櫥柜間,幾秒后,奧利凡德手中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取出一根烏黑的魔杖遞給了艾格。
鄧布利多看著手持魔杖有些茫然的艾格抬了抬下巴:“揮一下。”
艾格一抖手腕,手中魔杖杖尖唰的一抹光芒閃過激射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奧利凡德被嚇得一個機靈,縮著脖子看了看艾格:“很遺憾,雖然比較契合,但它顯然無法承受你的魔力。”
說著,奧利凡德取回魔杖,又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艾格:“試試這根。”
艾格甩甩手,魔杖有些萎靡的噴出兩道火花。
“有些反應,不過看來獨角獸的毛對你而言有些太過于柔和了些。”奧利凡德搖了搖頭:“看起來你應該和那些老牌家族有些關系。”
“這還會和血脈扯上關系么?”艾格有些疑惑。
“當然,雖然我也不是十分確定,不過相比于麻瓜出身的孩子,往往是純血或混血家族的孩子更容易受到獨角獸的青睞,獨角獸毛所制作的魔杖,多數也都是賣給了那些孩子。”奧利凡德點點頭:“不過偶爾也會有些例外,但是顯然在大比例下,例外也不會很多,據我所知,韋斯萊一家幾乎全是獨角獸毛,隆巴頓家族也是,就連馬爾福家族那樣…的家族,也多數為獨角獸毛,雖然說不上什么原因,不過我想還是有些關系的。”
說著,奧利凡德眼神有些熾熱的看了鄧布利多手中那骨節分明的魔杖一眼:“還有一些更為挑剔的魔杖,能駕馭它們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我希望你能記住,莫里瑟斯先生,是魔杖選擇巫師。”
奧利凡德看了看艾格的小臉,轉身又進去翻箱倒柜,艾格湊到鄧布利多身邊小聲道:“我怎么感覺他比你還神神叨叨。”
鄧布利多抬了抬眼皮,頗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我很認同你對我的評價,嗯,神神叨叨,在別人眼里我確實是這么一個形象。”
艾格翻了個白眼,魔法師全特么是神經病。
半晌后,奧利凡德抱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拿出一根魔杖遞給了艾格:“試試這一根,我想,應該沒有比它更適合你的了。”
艾格接過魔杖,魔杖一入手,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頓時從心底升起,杖間開始噴射出一股股的小煙花,仿佛在慶祝著些什么。
“完美…”奧利凡德看著艾格喃喃自語:“胡楊木,十三英寸長,杖身筆直修長,有趣的是這根魔杖的杖芯,據說是騶吾的胡須…”
“騶吾是指…”艾格嘴角抽了抽。
“傳說中東方的一種神獸,比巨龍還要古老,在中國昆侖仙境一代出沒。”奧利凡德眼中閃爍著光輝:“東方的神奇生物在我們這里極為罕見,我也只是在很多年前聽說過一頭騶吾的中國神奇生物出現在巴黎,日行千里,卻未能一見。”
“胡楊是最堅強的樹木,據說它能活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腐,我想應該和你很相稱。”奧利凡德呵呵笑著:“但是十三英寸的寓意顯然是不太美好,你將來可能會與死亡同行,不過能駕馭得了這樣古老生物的杖芯,死亡也許并不能對你造成什么驚嚇,這根魔杖是我祖父一百五十年前所制,得意之作,感覺怎么樣?”
艾格點點頭,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感覺棒棒噠!”
看著鄧布利多將一堆金加隆付給了奧利凡德,艾格咽了口唾沫:“我想,這錢應該就不用還了吧?”
鄧布利多看了看艾格:“我那個走偏的學生當初也是這樣的理所當然。”
看著有些無奈的艾格,鄧布利多呵呵笑了起來:“不過你說得對,霍格沃茲會對即將入學的小巫師們進行一些資助,這錢你確實不用還。”
“那就好…”艾格頓時松了口氣。
“我們現在還需要買些什么?”艾格期盼的看著鄧布利多。
“事實上,暫時還不需要買什么東西,不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覺得你穿袍子的樣子應該會很好看。”鄧布利多沖著艾格眨眨眼,帶著艾格轉身離開。
一小時后,艾格一身嶄新的袍子跟在了鄧布利多身邊,兩人走在對角巷內,艾格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上輩子被病魔折磨了二十年,顯然艾格想在這輩子找回場子來。
“我們現在上哪里?霍格沃茨么?我想看一看家養小精靈是什么樣子的。”艾格雀躍道。
鄧布利多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半月鏡片下眼睛微微瞇起,只有此刻,艾格在他眼里才真正的有了一個八歲孩子的樣子,作為一個活了百多年的老者而言,無疑是更喜歡這樣的孩子一點。
“拜訪一位我的老朋友…”鄧布利多說道。
四周來往的人們不時地向著鄧布利多問著好,隨即好奇的看著跟在鄧布利多身邊的艾格。
“你很出名啊,老鄧!”艾格心中的不安散去,又開始變得不正經起來。
鄧布利多頓時被他這一個老鄧弄得一激靈,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搭在艾格的肩上:“準備好,我們走吧。”
說著,兩人一個幻影顯形消失在街上,那種擠壓,旋轉,隨后通暢的感覺艾格再次體驗了一邊,他感覺進步多了,至少這次他感覺沒那么惡心了。
“這是哪里?”艾格腦袋晃來晃去,希望能和大腦中的眩暈感達成同步,然而事實上他感覺更暈了。
“多塞特郡…”鄧布利多抬腿向前走去,兩人前方是一個幽靜的花園洋房。
“我們來找誰?”艾格喋喋不休的問著。
“紐特·斯卡曼德!”鄧布利多輕輕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