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兩劍破兩陣
“歐陽施主殺戮如此之盛，難道不怕死后入阿鼻地獄嗎？”
苦渡大師雙手合十，滿臉慈悲之色，似乎是在憐憫那些死在寧缺手中的亡魂。
“老和尚，你這話有意思。你們不都說我是大魔頭嗎？大魔頭本就來自地獄啊，那我還害怕什么死后進入地獄？”
寧缺揶揄笑道。
苦渡大師一陣語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差點都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
“今日因，他日果。因果有報，歐陽施主現在作惡越多，他日只怕要承受的苦果也越多。”
苦渡大師說道。
“大師你說得有理，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這就是我來少林的原因了。苦厄禪師代表少林統率群雄阻擊我是因，我今天來這里滅少林是果。大師我說的對吧！”
寧缺輕聲笑道。
你是杠精嗎？
你說我一個精通佛法的大師，在給你好好講解佛門之道，你不好聽聽著，老跟我杠，有意思嗎？
苦渡大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被杠得有些浮動的心緒，再次說道：“莫非歐陽施主今天真的要再造殺孽嗎？”
“呵呵，我這個人其實也很好說話的。大師想要我再造殺孽也可以。只要大師將你們少林的經藏與功法典籍全部送去白陀山莊，然后所有僧人再自廢功力，那么我們之間的因果就兩清了。我也沒有再造殺孽的理由了。
其實說來，我也是為你們好啊。你說你們都出家了，好好精修佛法就行了，練什么武功啊。
手持利刃，殺心自起。一旦練武，這爭斗打殺之心也就有了。這可不利于全身心投入佛法參悟中啊。所以，我這是幫你們。大師你同意嗎？”
寧缺說道。
中原群雄算開眼界了。原來大名鼎鼎的毒宗，不但武功蓋世無雙，就連這嘴皮功夫，也是非同凡響。
苦渡大師也是一陣無語，你說你一個大魔頭怎么比我這個和尚還能說，干脆你來當和尚算了。
不過，寧缺居然想讓他們送出所有經藏與功法典籍，這根本就是妄想。
這些都是他們少林的根基，是絕對不能交給別人的。
至于寧缺讓他們自廢功力，苦渡大師就直接當沒聽到。
“阿尼陀佛，歐陽施主始終執迷不悟，老衲只能以佛法強度施主了。”
苦渡大師說著，帶領一眾高僧退到了已經布置好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與“十八銅人陣”后面。
換言之，就是說不過，準備開打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
寧缺淡淡的望著最前面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這一個陣法他早在笑傲江湖中就已經領教過了。
那時候他還沒突破先天，都能破了這個陣法，現在就更不容說了。
至于另一側的“十八銅人陣”想來威力也不會超過“一百零八羅漢大陣”，只是或許另有玄妙。
“轟隆！”
這時，一排排縱橫站立，共由一百零八個和尚組成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齊齊一動，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寧缺狂涌而來，狂勁的氣浪卷起漫天飛沙，聲勢看起來形成駭人。
“這就是少林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嗎，聽說這門陣法一旦發動，一百零八個武僧將如同一體，群攻之勢連綿不絕，永無休止。任何人身處陣勢之中，都要面對車輪戰的群襲硬拼，縱然不被打死，但時間一久，也要被活活累死。”
“這是少林寺中對付強敵的屏障，數百年來，從未聞過有人闖出「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傳說。歐陽鋒雖然實力強大，但前人做不到的事，他估計也很難做到。”
“「十八銅人陣」同樣不可小看。據傳修煉「十八銅人陣」的十八個武僧，他們自小就修煉佛門秘傳的淬體武功，與使用各種秘藥淬煉身體，將身體淬煉得近乎銅皮鐵骨，刀劍難傷。而且，他們自小就一起修煉，配合默契。
所以，「十八銅人陣」整體威力或許不如「一百零八羅漢大陣」，但更加靈活，更加難纏！”
“少林不愧是千古名剎，武道圣地。即便看起來衰落的今天，也依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底蘊。若非毒宗將少林逼至了絕境，只怕他們也不會使出這樣的底牌。”
圍觀的中原群雄，看著少林的兩大陣法，感嘆連連。
不少人都認為，有這兩大絕世大陣出手，寧缺必敗無疑。
這個時候，組成“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眾僧，齊聲誦一聲佛號，漫天勁風排空激蕩，一排排棍影橫空鎮壓下，像是要將整片天地都打碎，氣勢極為驚人。
只是，寧缺已經在笑傲江湖中領教過一次這個大陣了，這一刻卻沒有閑心再領教一次。
“鏘！”
寧缺猛然拔出腰間佩劍，剎那間，一股鋒利無匹的劍意直沖九天，像是要將整片天空都撕開。
無聲無息間，地面上多了無數被切割的劍痕。
現在寧缺已經將辟邪劍法修煉至先天/大圓滿，他凝聚的劍意，早就今非昔比了。
這一刻，當他拔劍而出的時候，整個嵩山的圍觀的劍客的佩劍，全都顫動起來，仿佛是受到了劍中之王的號召。
“這…這是怎么了？”
一個個劍客，錯愕的望著身上顫動不已的佩劍。再望向高舉利劍的寧缺時，心中只感到無比的震撼。
他們還是首次見到如此可怕的劍法，只是拔劍而已，居然就能讓其他的劍客的劍為之共鳴。
“嗤！”
寧缺一劍直劈，一條線條一樣近百米長的淡青色劍氣，閃電般橫切而下，像是要將整片天地一份為二。
一排排橫空鎮壓而下的棍影瞬間被從中間切開，后方十數個武僧被劍氣劃過，身體無聲無息一分為二。
偌大的陣勢，立即告破。
而此時，寧缺再次舉起利劍，一劍向“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僧人橫切而去。
“「十八銅人陣」，快去阻止他！”
苦渡大師驚駭欲絕，連忙吼道。
十八個古銅色皮膚的武僧，立即擋在了組成“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僧人面前，他們一個個全力運功，身體隱隱綻放金屬質感的銅光，仿佛由古銅澆鑄而成一般，給人一種刀槍不入的感覺。
事實上，十八銅人的防御力也確實非凡，尋常刀劍也確實難以傷及他們。正是如此苦渡大師才想借助十八銅人的防御力，擋住寧缺斬向“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劍氣。
只是，苦渡大師很快就追悔莫及。
只見一條線條狀淡青劍氣一閃而逝，看起來刀槍不入的十八銅人全部被攔腰斬斷，一具具尸體噴出血泉，然后緩緩倒下。
十八銅人居然就這么被斬了！
這一刻，整個嵩山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近千年來，一直作為少林防守屏障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與“十八銅人陣”，居然就這么被破了？
只是區區兩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