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看著眼前的商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大秦遇到的第一個商人就敢上來便和他談一個世界的生意,這是什么樣的一個國家才能夠養出這樣的人。
一個商人都敢有如此野心,那么那位祖龍呢?
他會有怎樣的雄才大志?
魏成忽然生出想見見那位的想法,他作為一方世界降者,見祖龍這種要求,應該并不算是太過于困難。
“你似乎認為我能夠在那方世界有足夠大權力。”
魏成饒有興致地說道,他現在對于大秦這個帝國,這個世界想要有著充分的了解。
“對,你既然能夠來這方世界,還有可能是第一個來這方世界的異界人,那么你應該有這樣的力量,畢竟……”
說道這里掌柜的放在身前的雙手背在了身后,臉上帶著難以言明的驕傲道:“祖龍看不上那些世界。”
看不上嗎?
看不上,所以愿意將世界的一部分權利給予那個世界原本的效忠者?
這和裂土封王有什么區別?
那位祖龍真的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存在?
魏成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掌柜。
“這豈不是相當于裂土封王?”
掌柜的不以為意,當年周天子也不是裂土封王?
這本不是什么讓人驚訝的事情。
盡管這和大秦本身的郡縣有所不符。
“是又如何,祖龍不介意,因為你們只有聽話才是裂土封王之人,如果不聽話,那么滅你們不過反手之間。”
“絕對的力量足以粉碎任何陰謀,就像是當年大秦和六國的戰爭,絕對的力量之下,只剩下了摧枯拉朽。”
掌柜的不以為然,他不認為這些世界能夠脫離祖龍的掌控,哪怕是他們得到了裂土封王的封賜。
“真是…自信啊!”
哪怕是魏成,也不得不承認眼前掌柜的很有自信。
而且這位掌柜的自信不是那種裝出來的,他甚至還讓你也有一種感覺,大秦真的能夠做到他說的事情:無論任何是一個世界想要脫離大秦的掌控,那么等待它只有滅頂之災。
大秦似乎把這種驕傲和自信,印入了大秦民眾的骨子之中。
這是很可怕的,因為這代表著大秦民眾隨時都可以為這個國家奔赴戰場。
也代表著大秦有著難以言明的凝聚力。
魏成笑了笑,道:
“我忽然很佩服祖龍,想要請求見他一面。”
掌柜的不以為意,來大秦有誰不想見祖龍?
“這位客官,在你去見祖龍之前,我覺得我們可以就我們剛剛談到的生意繼續聊下去。”
魏成回過頭看著這位商人道:“你似乎很想促成這筆生意?”
掌柜點了點頭。
“自然,只有獨門壟斷的生意才是商人真正的追求,在這種程度之下,所有的利益都會被放大到最大,哪有商人能夠拒絕呢?”
魏成如同一只老狐貍一般笑道:
“我不知道大秦是怎么看到商人的,但是在我的眼中商人追名逐利太過,我很懷疑你是夠能夠給我的那方世界帶來好處。”
魏成也是官場之上的老人,待價而沽,他自然也做的純熟。
掌柜的道:“商人逐利,亦互通有無,你既然臣服在大秦之下,那么社會發展必然是不如大秦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接受我們這些商人才能更多的給你的那方世界帶來好處。”
魏成搖了搖頭道:“可是,好處必然是兩面的,我雖然不從商,但是也知道,你所說的獨門壟斷的生意,必然會因為追求極致的利益,利益之下必然會有人得利,也必然會有人失利。”
魏成點了點自己道:“我不認為我那方世界的人能夠反抗。”
掌柜的笑了笑道:“但你們最終總要有商人進入那方世界,哪怕是你不同意,后期大秦也會進行組織,互通有無,總是要有的。”
“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吧!”
掌柜的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一張袖珍的卡片,非金非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作而成,他將卡片遞了過來。
“您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叫做趙斯。”
魏成接過這卡片之后,掌柜拱了拱手,隨即轉身離開,去了他之前說的那座商會。
魏成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卡片,上面署名大大的兩個字名片,反過來,背面寫著:晉商會長——趙斯。
名片異常的精致,上面用著莫名的手法鍍上了一層水晶膜,在上面能夠感受到靈氣的流動,想來是用某種秘法來防止偽造。
魏成將名片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魏無涯道:
“怎么看?”
魏無涯看著桌上的名片,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一國之人,可以見一國之態。”
“大秦商人從骨子里都流露著一種大氣,這樣的臣民會生在什么樣的國家?這樣的國家會有怎樣的君主?一切都不用多言。”
“那位祖龍,必然是天下英雄最頂尖的人物。”
魏無涯忽然想起,那日在真武山之上,李春秋和老君論道時說的。
冰山一角之說,大秦現在如何不像是一座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冰山,露出來的部分已然駭人聽聞,但是實際上隱藏的可能還會更多。
這是一個真正龐然大物,而在這座城市之中,便是那龐然大物真正的主宰。
想到這里,他看著自家老子道:
“真想見見那位,不過我似乎是沒有什么希望,老頭子你或許可以。”
魏成點了點頭,道:“我會想辦法見見。”
隨即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名片,將之交給了魏無涯,道:
“至于這位趙斯,你看吧,該如何處理?”
“交給我處理?”魏無涯詫異地看了魏成一眼,他以前都是不接手這些的。
“我總有一天要退位的,你不接手?那誰能繼承我的家業?”魏成話里退隱的意思已經溢于言表。
“好吧,到時候別說我給你敗空了家業就好。”魏無涯接過了名片,道。
魏成聞言笑了笑道:“當然,不信你,我也不會不信蒹葭,賢惠的兒媳婦總不會任憑你敗家。”
坐在一旁的儒道女先生李蒹葭聞言不由地低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