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之中,整個江湖都知道李春秋即將成為這江湖的第一人。
但是少有人知道,“天下第一人”這個稱號李春秋本看不上,他的路在那無盡的諸天之上。
或許還在被嬴政清理的那個妖孽叢生的世界之中,那不知道在諸天何處的“燃燒軍團”才能夠讓李春秋真正的正視。
諸天萬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終究會遇上的。
那燃燒之談能不能焚燒諸天萬界,李春秋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若是有著侵染諸天萬界的實力,那么至少“燃燒軍團”的實力,無限的逼近大羅。
大羅,超脫之境,據說那是永恒的自在,在李春秋目前看到的世界之中,從未有過有接近大羅境界的修士。
或許大羅境界的修士已經從諸天之中超脫出去了。
坐在蟒紋轎子之中盤坐的李春秋,緩緩睜開眼睛抬了抬那轎子頂部之外的天際,那是天道的注視。
在人災結束之前,李春秋的路注定不會在此刻停下,天道的目光時刻注視著他,那如同磨盤一般的天道之力在磨礪著他的精神與法力。
人災一旦開啟,那么也只會隨著李春秋渡劫的結束而結束。
在此之前,他也只有將此世之間能夠影響到他的因素全部的排除,然后安心渡劫。
坐在李春秋身邊的魏無涯看到李春秋已經睜開了雙目,主動開口問道:“春秋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
沒辦法,作為一個俘虜,他必須要有俘虜的覺悟。
尤其是現在他這個俘虜過的并不算是差。
“沒有什么,很久沒有被一個目光注視,李某有些不太適應罷了。”
李春秋靜靜地看著虛空之中流轉的道韻。
若不是要渡劫,李春秋早將天道屏蔽了,湛藍色的赦令之法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不過那樣會讓他無法接受天道的磨礪。
其實李春秋有些好奇,既然天道可以完成這種魔劣,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直接用通天石碑進行這種磨礪,畢竟有著數不清的天道被困在那一方石碑之中。
可惜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不過回到太陰學宮之后…或許可以研究一下,那柄劍和通天石碑上面一定有著他不知道秘密。
“注視?有人在窺探我們嗎?”魏無涯拉開了轎子的簾子,朝著窗外望去,他并不擔心,作為大楚一字并肩王的世子,世間多數人對于他都有顧忌,當然除了自己身邊的這位。
而且即便是此時有什么窺探,也無傷大雅,誰能夠在李春秋面前搞奇襲的?
只有真武山那位了,不過據說真武山的道士都很守規矩的。
李春秋輕輕地瞥了一眼魏無涯道:
“也算是一種窺探吧,自從你們降生開始便有著的窺探……你們可以稱其為天道。”
李春秋說完便閉上了雙目,他還要應對天道的磨礪,不太好過多的激怒天道。
“天道?”魏無涯愣了愣。
李蒹葭開口道:“我聽夫子說過,所有的證道者本質上是在天道磨礪之下進行蛻變。”
“蛻變之后呢?”魏無涯繼續問道,他確實很像知道證道者和未證道者究竟有什么不同,在李春秋與夫子和達摩的戰斗之中,他實在是沒有看出名堂。
“證道者,一言可為天下法,一言可決天下之道,任何證道以下的修士,都無法抗衡這種災劫命數。”
說到這里李蒹葭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了李春秋道:
“兩千年來,唯一可以未曾證道之軀,挑戰證道者成功的人只有你眼前這位春秋先生。”
“那其他的證道者呢?”
魏無涯問道,總不能這兩千年只有李春秋一位證道者吧?
“證道…便是與天下為敵。”
李蒹葭緩緩道出這么一句話來。
魏無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證道竟然是這樣嗎?
所以春秋先生要他的身份來作為平衡十九國的一顆棋子,要親自上三教圣地將所有人封印,因為他…從邁入證道的那一刻起…便是天下之敵?
那世間之所以只有三位證道者……是因為他們將所有證道的人都掐滅了嗎?
魏無涯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了不得事情。
他忽然有些好奇,那位空禪寺創始人究竟最后給李春秋說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困境讓他念念不忘。
但是看著已經閉目養神的李春秋,他自覺問不出什么。
所以只好轉頭看向了那從白鹿山天下書院搶來的女先生,李蒹葭看著魏無涯帶著求知欲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了,她是一顆玲瓏之心,對于人心在了解不過了。
“在人間只容許存在四位證道者,這或許是天道之下的鐵律,而且一旦修到了證道者的境界,便再也無法寸進。”
“這個只有夫子三位知道,也是在春秋先生上白鹿山之前,夫子心有所感才告知我的,所以夫子三人一直避免有人把位置全部占滿,不然這會是天下修道者之悲。”
“竟然是這個樣子。”
魏無涯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身后放著的《真武道簡》,所以說…他無論怎么修煉都無法達到證道的境界?
“你不用考慮這么長遠,你離證道還差得遠,便是真仙都不一定能夠達到。”
這可真是不留余力的打擊。
不過這求道之路真的是…難。
也不知道春秋先生會以怎樣的方式打開這個困局?
會不會是將證道境界的人全部殺了?
魏無涯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了心中的想法。
或許…我應該考慮一下春秋先生的意見,在十九國戰事將起的時候,考慮加入他的子弟,但是…究竟是什么樣的弟子才能夠在十九國戰亂之中將大楚一字并肩王一脈保存下來。
春秋先生太神秘了,按照南宮楚先生所言,這個世界不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個絕世高手,但是……這位春秋先生就真的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遠在那一方妖異的世界之中的嬴政沒有想到,另一個世界還沒有等他開始開始征戰,就已經有人在念叨他了。
北郭城,秦王行宮,嬴政在準備著一場奠定大局的戰爭。
他從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這些隱世門派并不識趣的話,那么就好好教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