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朱和墿執掌北庭、征西兩大都護府,經過數年的整合發展,手下的人馬已多達十五萬之眾。
不過,這些人馬大多分駐中亞各地,其中半數兵馬由定國公周遇吉和定遠侯戚廣陽控制。
朱和墿直接掌管的嫡系人馬,只有五萬之眾,所有將領都是漢王黨的鐵桿。
朱和墿為人不算跋扈,與周遇吉、戚廣陽等老將相處還算融洽,在老少配合中滅薩菲帝國就是最好的證明。
打完薩菲帝國,已是七十高齡的周遇吉終于上書請辭,卸甲歸鄉了,其子錦城伯周胄接管北庭都護府大都護一職。
值得一提的是,定遠侯戚廣陽之女戚盈盈,那個人丑多作怪的女人,當年得知“前任未婚夫”徐二少做了駙馬后,氣得兩天沒吃下飯,腸子都悔青了。
又剩了兩年,年齡過了二十二,她原以為自己是“優質剩女”,沒想到卻依舊無人問津,最后不得已,戚盈盈在家族的壓力下,嫁給了征西都護府一個老實巴交的六品武官。
因眼界高、脾氣差,戚盈盈的婚事生活很不如意,總是無端向丈夫發泄不滿,稱其廢物。
受盡羞辱的老實人,忍無可忍之下終于冒死休妻。
一個小小武官,敢休了大領導的閨女,這不是打臉大都護嗎?
往大了說,就是打臉都護府!簡直是不知死活,找死!
因而,此事鬧的沸沸揚揚的,都從西域傳到京師了。
定遠侯戚廣陽大覺丟面,氣的半死,若不是有好事的報社盯著此事,發揮媒體監督,那小小武官就慘了。
最后,還是漢王朱和墿出面,進行民事調節,兩邊勸慰,好說歹說將此事和解。
朱和墿以親王身份調解,給足了定遠侯面子,同時他保護小官的行為,獲得了都護府基層武官們的極大好感。
總而言之,這幾年的外放歷練,讓朱和墿的能力有了全方面的提升,是人生中一筆巨大的財富。
大帳內,朱和墿掃向諸將,身體微微前傾,肩膀放得很低,道:“自年前我們滅了薩菲王朝,這兩年東游西逛的,大家玩的還行嗎?”
“太無聊了!簡直悶死人了!殿下,帶我們去打奧斯曼帝國吧!”
“是啊殿下,再這樣下去,咱們肌肉都松弛了,渾身癢癢的!”
看著下面群情激昂,朱和墿滿意地笑了笑。
他隨手一擺,頓時大帳內的叫嚷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們的統帥,就跟事先彩排好了似的。
朱和墿微微點頭,眼神里漸漸流露出刀鋒一般的鋒芒來,嘴角冷笑道:“你們不會閑出膘來的,因為我們有了新目標!”
新目標?
諸將頓時人人都眼睛放光起來。
一名烏茲別克族將領道:“漢王爺,我們是往西去打奧斯曼人?還是往東去征服莫臥兒人?”
“都不是!”
朱和墿哼了一聲,眼神逼得眾人再次閉上了嘴巴。
他高聲道:“在我們的壓力下,奧斯曼人乖巧的像個孩子,他們只敢往北打!至于那算莫臥兒帝國,是我兄長的目標,我兄長是個好面子的人,他可不愿看到我們漢軍的人馬出現在他的轄區內!”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不打奧斯曼帝國,也不打莫臥兒帝國,那打誰?
身為軍事將領,中亞的格局個個門清兒,當年薩菲帝國和英國人親近,莫臥兒帝國也和英國人親近。
而且這兩大帝國之間一直友好,只是不結盟。
主要是因為地緣政治造成了這種局面,薩菲帝國西面是奧斯曼帝國,東面是莫臥兒帝國。
同樣的,莫臥兒帝國夾在薩菲帝國和大明帝國中間,雙方都不想陷入東西夾擊兩線作戰的危險境界。
莫臥兒帝國的政治中心在印度,征服和管理印度是帝國的中心任務,同時防備大明的吞噬。
而薩非帝國的重心在西線,與奧斯曼帝國的矛盾是主要矛盾,是生死攸關的矛盾,打生打死的那種,其他的矛盾服從服務于主要矛盾。
因此,薩非帝國與莫臥兒帝國沒有根本利益沖突,雙方在今阿富汗地區的爭奪達到了一個平衡點,雙方都沒有力量、也沒有打算將對方趕出去。
反而是雙方維持友好關系,不必顧及后顧之憂,可以專心致志對付眼前的戰事。
然而,這種和諧的兩國關系,完全被大明擊破了,朱慈烺派兩個兒子,一人收拾一個,搞得兩大帝國狼狽不堪,幾次想要聯合起來收拾大明。
然而大明人才輩出,最不缺的就是嘴皮子耍的溜的外交官,在他們的努力下,兩國不但結盟不成,反而更加陷入了被動。
因為周邊的國家或部落,不是反叛就是搞他們。
漢王朱和墿率先解決了薩菲帝國,按理說,應該揮師東進,與太子的人馬合攻殊死抗爭的莫臥兒帝國,但太子朱和陛不讓。
即便朱和墿率先完成了父皇布置的作業,朱和陛依舊不服輸,因為莫臥兒帝國的綜合實力比薩菲帝國強多了。
而且薩菲帝國有奧斯曼帝國牽制,又靠近海灣,有大明皇家海軍在海上牽制英國人,斷了他們的海外貿易,主庸臣廢的薩菲帝國基本就像個廢人,任人擺布。筆趣閣TVhttps://)/https://m.biqugetv/
“我們的目標在北面!!”
朱和墿高聲道:“北面的沙俄,他們的土地有點多了,他們的農奴和女人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需要我們去拯救!”
北面的沙俄?
帳內的漢軍將領頓時又驚呆了。
以往朝廷給北庭都護府的任務是往南打,打到波斯灣為止,現在任務完成了,又要開始往北打了?
雖然這是一個誘人的主意,但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俄國毛子好斗,從不喜歡小打小鬧,跟他們干起來,那就是一場國戰了!
朝廷能允許嗎?如此草率的決定,會不會壞了皇帝陛下的計劃?
見眾人遲疑,朱和墿一挑眉毛,冷笑看著諸將道:“怎么?怕了那幫毛子?”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一片嘩然,有蒙古族的將領叫道:“怕個卵子!我們是獵人,他們是綿羊!哪有獵人畏懼綿羊的?”
“就是!”
最后有漢人將領遲疑著說道:“漢王爺.......若是沒有陛下的命令,擅自挑動對俄戰爭,只怕會給您帶來麻煩…”
朱和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此間心情有些復雜。
饒是這些兄弟都是向自己效忠過的,但他們不少人是皇明軍校出身,心中打心底是忠君愛國的,不是他漢王爺說什么就什么。
朱和墿哈哈一笑,轉過身去,以此掩蓋復雜的情緒。
他從鐵案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牛皮包,從中掏出一卷圣旨,展開對著眾將大聲喝道:“陛下有旨,命我等北征沙俄!”
諸將無人懷疑,頓時大帳內轟然響起一片歡呼聲:“北征!北征!打入莫斯科!”
看著眾人一片歡呼,朱和墿忽然抬手,啪的一聲將金燦燦的圣旨拍在了案子上,頓時大帳內再度肅然起來。
朱和墿滿臉凌厲道:“本王給你們七日時間準備!喂飽你們的戰馬,擦亮你們的武器,告別你們的親人,七日后,北上!”
“延誤者,斬!”
大帳內,所有將領都站起身來,肅立面前,齊聲喝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