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時節,百廢待興,革新吹風春滿地......
近日來,錦衣衛和東廠幾乎同時遞上來一份重要情報,多爾袞猝死于景福宮思政殿!
他走的很安靜,然而整個滿清的政壇瞬間炸鍋了,滿八旗、蒙八旗、漢八旗、朝八旗,所有人都在爭權奪位。
因為多爾袞死的太突然,他的兄長阿濟格還在東瀛抓壯丁補充軍力,老弟費揚果初露頭角,不為眾人所喜,被滿八旗中勢力最大的濟爾哈朗死死壓制。
多爾袞死后第二天,八旗中最強的鑲紅旗的包圍了思政殿,眾將擁護旗主濟爾哈朗為大清之主。
然而洪承疇等漢軍旗的王爺以議政王會議商議為由,委婉的表示不支持濟爾哈朗,同時大量漢軍旗的士兵將鑲紅旗給圍了。
此外吳三桂和祖澤潤分別從釜山和平壤領兵趕回,漢軍旗氣勢洶洶,皆以洪承疇為首。
雙方發生尖銳對立,劍拔弩張,然而漢軍旗的人馬比滿八旗多了數倍。
面對如此險境,一向為人謹慎的濟爾哈朗自知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強行登位不占法理,于是放棄了上位的想法。
同時他也意識到洪承疇已然坐大,說不定多爾袞就是他暗中弄死的,越發的覺得在繼統的最大權力角逐上,不能卷入過深......
最終,濟爾哈朗放下姿態,與洪承疇暗中協商進行利益交換。
滿清所有王公大臣在思政殿舉行皇位歸屬議政,最終滿漢雙方選定了年僅八歲的福臨繼位,年號順治,濟爾哈朗和洪承疇共同輔政,分別任攝政王。
濟爾哈朗對皇太極還是很忠心的,希望帝系繼續保持在皇太極一脈手中。
再者,畢竟福臨只是一個幼童,大清的國政還得由兩個攝政王全權處理,形成滿漢共治。
滿漢雙方在假笑中皆大歡喜,濟爾哈朗有苦說不出,將心思放在了在東瀛的阿濟格身上,希望那個睿智能領兵回來消耗一波漢軍旗。
就這樣,洪承疇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妥善地處理了十分棘手的皇位爭奪問題,自己也向權力的頂峰邁開了一大步。
當晚,洪承疇前往莊妃布木布泰所在的康寧殿......
沒過幾天,大清新登基的順治小皇帝發來國書,以臣下之禮自稱,態度卑微。
國書中高度贊揚吹捧了天武皇帝征伐蒙古的正義之舉,并為天武皇帝上尊號“天圣可汗”。
稱天武皇帝朱慈烺為“汗阿瑪”,請求冊封王號,以示正統。
滿清皇族在中前期,皇子稱呼皇帝老爹并不是“皇阿瑪”,而是“汗阿瑪”,所有文檔,無論滿漢語,都記載著“汗阿瑪”。
“皇阿瑪”是晚清被漢化后的叫法。
朱慈烺嘆息道:“又平白無故多了個兒子,真讓人憂傷!”
不過韃清這君臣之禮做的不錯,還知道新王登基、世子冊封這些大事,需要遣使向大明請求冊封,應該是洪承疇交的.......
朱慈烺批準了干兒子的奏請,正式冊封福臨為“大清王”,寓意大清亡。
同時他下旨申飭福臨:“不要隨意亂認爹!朕沒有你這個兒子!”
據后代皇明官方史料記載,因為大清王隨意亂認天武皇帝當爹,引起了征北都護府副大都護朱有能的強烈不滿。
國姓爺召開緊急軍議,準備征討大清,險些再次引發了兩國大戰......
處理完這些事,朱慈烺將心思放在了近期舉行的春闈之上。
此次恩科會試,朱慈烺一改慣例,將原本由禮部主持,改為由教化部主持,此后形成慣例。
禮部的職責被三番五次的分出去,搞的禮部尚書朱繼柞整日膽戰心驚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新皇。
朱慈烺也沒讓禮部這些大儒閑著,讓他們施展自己的專業,傳承文化學術,按照《永樂大典》模式重新編一套新書《天武大典》,并且刊印天下流傳后世,以及傳播海外。
朱慈烺早就發現一個現象,大明的很多官員,不是書法家就是文學家,知識淵博,學富五車,搞學術研究相當的厲害!
說實話,這些人大多也只適合搞搞學術、寫寫詩詞什么的,治理地方太屈才了,估計他們也沒那心思。
還不如讓他們發揮特長,編纂《天武大典》。
這兩日就要開考了,朱慈烺打算出宮一趟,去秦淮河那邊走一走,主要是想看看江南貢院周邊士子的情況......
朱慈烺重新換了一件精美的文士長袍,翩翩才子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身邊的徐盛一時也有些錯愕。
他見慣了朱慈烺身穿甲胄和紅色、玄色的服飾,乍一看這身月華白袍,感覺跟換了個似的,有點騷。
片刻后,徐盛和吳忠也都換好了衣服,加上百十個便衣的御林軍,一行人從西華門出宮,直奔秦淮河。
自從解除了賤籍,秦淮河上的生意越發冷淡了,好在近期春闈大試,讓江南各省的士子得以再次齊聚秦淮,這才重新了恢復了秦淮河當年的盛況!
江南貢院就在秦淮河邊,朱慈烺不想來也得來......
一路行來,喧嘩熱鬧的南京城中幾乎沒有了穿紅戴綠的偽娘。
在教育革新下,很多讀書人充當地方學校的先生,教化部針對學校定下了鐵律,規定先生以身作則,不許穿奇裝異服,違者通報批評,屢教不改者開出教籍......
為了飯碗,一些讀書人還是愿意改變以前的陋習的。
以前大明的服飾規定非常嚴格,什么階層的人穿什么衣服,比如生員襕衫,舉人青袍、進士巾袍,吏員巾衫,皂隸青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身份來。
針對服飾問題,數年前禮部也出臺了新政策,取消等各階層的服飾規定,可自由搭配。
因此,朱慈烺身著這身服飾,不屬于任何階層,別人看不出他是讀書人還是商人,方便裝逼。
然而,依舊有人改不了老毛病,朱慈烺眼前就有個行為放蕩不羈的士子,身披彩繪,頭戴綠帽,衣服上繡著大大的荷菊圖案招搖過市。
這還不算什么,這小子竟然帶著假須,走一段路換一種顏色,先是黑色,走幾步又換成了綠色,左顧右盼間還一臉的自得......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朱慈烺看著那人袍子后搖曳的荷菊圖,對徐盛道:“讓人去打他悶棍,裝進麻袋里拖進巷子里的那種!”
徐盛一招手,立即有兩名便衣的御林軍,把關節扭的咔咔作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