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天地都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
陣法停擺,黑蔑巨獸仿佛被禁錮,就連那殺戮之刃,都是生生凝固在了原地。
整個天地似乎都靜止了下來。
那副畫面,著實有些詭異之感。
「你們輸了!」
血神分身連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后近在咫尺的殺戮之刃,反倒是望向陣法中心處,微微一笑,淡淡開口說道。
「不可能!!」
惰霧藁面色陰沉無比,終于是回過神來,猙獰的說道。
血族一眾天才也反應了過來,頓時一片嘩然。
它們不由的面面相覷,內心充滿了不可思議,剛剛所有人都覺得他要敗了,沒想到最終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反轉。
而且這情況,屬實有點詭異。
整座陣法竟然生生停止了運轉,黑蔑巨獸與那殺戮之刃居然都凝固在原地。
他是…怎么辦到的?
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哈哈哈…」
一陣大笑陡然從血神分身口中傳出,他似乎聽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情,開口道:「有什么不可能?你們這陣法若還能運轉,便算我輸。「
「你!!!」惰霧藁瞳孔驟然一縮,內心涌現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怒意。
這小子太狂妄了!
竟然敢看不起它們的黑蔑殺陣,這是它萬萬不能接受的。
對于任何一個黑蔑軍的統l巾來說,黑蔑殺陣都是它們引以為傲的手段,曾經震懾諸多強者,豈能被人看不起。
此時看著對方那欠揍的笑容,它恨不得一拳砸過去。
「怎么,你們還不愿認輸嗎?「血神分身見它面色陰晴不定,一副很是不服樣子,不由的淡淡一笑,戲謔的問道。
「血絕!」惰霧藁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盯著血神分身,冷冷說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算是破陣了,黑蔑殺陣的強大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哦!是嗎?「血神分身面色很是平淡,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們還有什么手段,大可使出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若是能夠再次運轉陣法,便算我輸。「
「好!很好!」惰霧藁聽到對方的話語,心中的怒火怎么都無法抑制,陡然大喝道:「你可敢讓我掌控陣法?」
「有何不敢?」血神分身很有自信,淡淡道:「現在就算你親自掌控這座陣法,都沒有任何作用,你信是不信?「
「狂妄至極!「惰霧藁冷聲道:「我本不想親自掌控陣法,免得有人說我欺負你,但現在你既然如此狂妄,為了黑蔑軍的榮譽,我不得不出手了。」
「哈哈哈…「血神分身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頓時大笑不已,甚至笑的前俯后仰,怎么都無法停下。
「…「惰霧藁面色發黑,臉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抽搐著。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若是換成其他人,也許拿它沒有奈何。
但這血族血子卻不按常理出牌。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發出一陣大笑而已,可就是這笑聲,比任何言語都要具備殺傷力,讓它有種被當場揭開了遮羞布的感覺。
血族眾人雖然也覺得這惰霧藁十分無恥,但看到此刻這一幕,卻是面色古怪起來。
還是血子有辦法啊。
什么都沒說,就讓那惰霧藁無地自容。
「哼!」惰霧藁見此,頓時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大手一揮,身后的王座化作黑霧消散而去,隨后只見他抬起手中的黑蔑軍印,口 中發出一聲大喝:「黑蔑!「
這聲音震動蒼穹,回蕩在整座天柱城所在范圍之內,震耳欲聾。
似乎在回應它的喝聲,那黑霧之中也是隨之傳出了陣陣瘋狂的嘶吼。
它們試圖重新掌控黑蔑殺陣。
而且有著惰霧藁的加入,有了那黑蔑軍印作為核心,整座黑蔑殺陣宛如有了主心骨,能夠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然而…
四周一片死寂!
黑蔑殺陣依舊毫無動靜!
不管那些黑暗戰士如何嘶吼,不管惰霧藁如何催動黑蔑軍印,都不能令黑蔑殺陣重新運轉起來。
惰霧藁整個人都懵圈了。
這是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黑蔑殺陣會不受它的控制?
一個個問題出現在它的腦海之中,令它腦門上似乎都浮現出了一連竄的黑人問號。
「噗嗤!「血族的尤菲莉亞,血羅莎等人不禁面色古怪,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
血神分身面色意味深長,宛如看猴戲一般戲謔的看著惰霧藁。
「你對黑蔑殺陣做了什么?」惰霧藁面色極為難看,一陣青一陣白,仿佛開了染坊一般,精彩無比,它簡直不敢相信,黑蔑殺陣竟然不受它掌控了。
就在此時,血族黑暗種們也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紛紛露出驚異之色。
圣級陣法師!
它們突然想起,血神分身赫然正是一位圣級符文陣法師!
莫非他就是憑借圣級陣法順的能力,讓黑蔑軍的人無法掌控黑蔑殺陣?
若是如此,那他的符文陣法造詣當真令人驚嘆。
「你猜!」血神分身看到惰霧藁此刻的樣子,心中爽的不行,但他并未回答,只是呵呵笑道。
「你!「惰霧藁怒不可遏,它不信邪,竟是將手中的黑蔑軍印朝著天空中拋起,體內的黑暗星辰原力爆發,源源不斷的涌入其中:「我就不信你還能夠強行控制我黑蔑軍的黑蔑殺陣不成。」
「所有人,凝聚本源之血,血祭黑蔑殺陣!!!「
它顯然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竟然想要動用所有黑暗戰士的本源之血進行血祭。
所謂的血祭,乃是一種拼命的手段,一般只會在戰場之上使用,而且基本都是在極為危急的時刻。
尋常情況下,根本不會動用這種搏命手段。
因為一旦動用這種手段,對于黑蔑軍的黑暗戰士來說,亦是一種極大的損耗,它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恢復。
現在為了對付一個血神分身,惰霧藁居然不惜動用血祭。
這不是被逼急了是什么?
「血祭?!「血神分身目光微凝,隨即暗自搖了搖頭。
這惰霧藁真的被逼急了。
竟然想要血祭陣法!
身為一名圣級陣法師,他自然知道何為血祭,只不過從未見過而已。
但是他不可能讓這惰霧藁損耗了黑蔑軍的實力。
黑蔑軍如今是他的,損耗黑蔑軍的力量,就是損耗他的力量。
「哼!」
血神分身冷哼一聲,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是發現那黑蔑殺陣內的反抗之力竟然變弱了。
「咦?」
他忍不住輕咦了一聲,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有意思了!」
血神分身目光微閃,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微微一笑,隨后當即不再猶豫,精神念力從他的眉心處瘋狂涌動而出,匯入腳下的黑蔑殺陣之內。
下一刻,異變突生。
那黑蔑殺陣竟是再次運轉了起來。
惰霧藁微微一愣,還以為自己重新掌控了黑蔑殺陣,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狂喜之意。
但還不等它高興。
陣法竟是自己動了起來,四周的黑霧突然凝聚成一條條黑色巨蟒,徑直沖向惰霧藁和那方黑蔑軍印。
唰!唰!唰…
黑霧凝聚的巨蟒席卷而來,令惰霧藁頓時面色一變,由狂喜轉為驚愕,顯得頗為滑稽。
但此時它完全來不及多想,連忙出手阻擋。
身為萬皇榜之上的強者,它的實力自然很強,這些黑色巨蟒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好在卻能夠拖住它一瞬。
而且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惰霧藁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出手去阻擋,并沒有意識到,一部份的黑色巨蟒已經來到了黑蔑軍印的四周。
一頭黑霧巨蟒徑直將其吞入腹中,而后轉身就逃。
「你敢!「當惰霧藁反應過來之時,黑蔑軍印早就消失在了它的眼前,它頓時發出受傷野獸般的怒吼,朝著那頭黑霧巨蟒瘋狂追去。
「太遲了!」
一聲輕笑傳來,令惰霧藁面色一變。
下一刻,那黑霧巨蟒徑直爆開,化作滾滾黑霧融入到了四周的黑霧之中,而黑蔑軍印早就消失不見。
惰霧藁面色難看至極,目光掃視四周,幾乎想也不想,便朝著血神分身沖去,并一爪抓出。
血神分身呵呵一笑,身影猶如鬼魅,竟是出現了數道殘影,化作流光,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周遭的黑霧再度凝聚成巨蟒,朝著惰霧藁席卷而去。
「滾開!」
惰霧藁大怒不已。
這些黑霧巨蟒雖然傷不到它分毫,但在此時卻是惡心至極,令它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而且它發現這血族血子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比它慢。
如此情況下,它根本難以追上血神分身。
到了此時,它如何不明白,黑蔑殺陣被這血族血子給控制了。
但它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黑蔑殺陣被敵人所控制,這是前所未有之事,如今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它的面前,打破它的腦袋,都無法想象。
「這黑蔑軍印是我的了。」
那幾道殘影消失,血神分身的本體出現在了萬米之外,他抬起手,四周的黑霧之中,一方軍印緩緩落下,正好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黑蔑軍印!
這赫然正是黑蔑軍印!
惰霧藁望著那方軍印,只覺得氣血上涌,氣的想吐血。
「這回你總該認輸了吧?」
血神分身笑瞇瞇的望著惰霧藁,以一種勝者的姿態問道。
「你耍詐?」惰霧藁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何曾耍詐了?」血神分身一臉無辜的表情,反問道:「不是你自己說要親自掌控陣法的嗎?我同意了,可惜你不中用啊。」
「這能怪得了我嗎?」
它不中用?
「…「惰霧藁眼角抽搐,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郁悶得胸口疼。
「現在軍印被我所得,我也算是完成了你們所說的傳統,難道這樣還 不夠?」血神分身繼續說道。
蝦仁豬心!
這句話,直接將惰霧藁的心捅了個對穿。
所謂的傳統,是它提出來的。
現在對方確確實實完成了那個傳統,順利從它手中拿到了黑蔑軍印。
就算它不想承認,也沒有任何辦法。
總不能讓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反悔,那樣只會讓它在黑蔑軍中的威望大大降低。
惰霧藁陷入一陣無言,憋屈的要發狂,偏偏拿血神分身沒有任何辦法。
血神分身眼中滿是笑意,忍不住想要大笑。
不過這次他卻忍住了。
淡定!淡定!
作為一個勝利者,必須保持一定的風度,不能太過得意忘形。
其實從他干預黑蔑殺陣開始,他便已經贏了。
甚至他還能夠借助一部分黑蔑殺陣的威力,凝聚出黑霧巨蟒,阻擋惰霧藁并搶奪黑蔑軍印,最終讓惰霧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以說最后惰霧藁要是沒有那般無恥,選擇親自掌控陣法,它根本不會輸得這么慘。
畢竟就算是血神分身,想要從它手中奪下黑蔑軍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偏偏惰霧藁為了掌控黑蔑殺陣,動用了黑蔑軍印,以至于讓其脫離了它的掌控范圍,這才讓血神分身有機可乘。
這一切的一切,怪不了別人,只能怪它自己。
惰霧藁目光冰寒至極,它怎能眼睜睜看著黑蔑軍從它手中被人奪走,這若是傳出去,它還不成為整個黑暗大軍的笑柄?
惰霧藁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然而…
「黑蔑軍印在此,黑蔑軍何在?」血神分身卻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機會,直接高舉手中的黑蔑軍印,聲音滾滾傳出。
天地間除了他的聲音,一片寂靜!
血族眾人目光狂熱的看著他,皆是握緊了拳頭,只覺得熱血沸騰。
惰霧藁面色大變,心中狂怒至極。
就在此時,那籠罩四面八方的黑霧終于緩緩消散,一道道黑色身影浮現而出。
緊接著,它們齊刷刷的單漆跪地,面朝血神分身。
「參見統帥!!!」
所有黑暗戰士的聲音匯聚成了一片,仿佛只有一道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浩浩蕩蕩,讓人心神震動。
此時此刻,黑蔑軍的所有黑暗戰士,都選擇了臣服。
它們已經見識到了血神分身的強大,以及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
這樣一位強者,足以成為黑蔑軍的統帥!
而且惰霧藁最后打算動用本源之血的舉動,終究是讓這些黑暗戰士的信念出現了一絲動搖,一個為了一己私欲而讓整個黑蔑軍戰士為其買單的統帥,如何能夠得到它們的擁護?
惰霧藁之所以能夠成為統帥,便是因為它這些年與黑蔑軍戰士一同作戰,與它們同生共死,這才建立起了威望。
但它若是打破了這種與黑蔑軍戰士之間的關系,必會讓這種威望出現瑕疵。
如今黑蔑軍印被血神分身所得,他就是名正言順的黑蔑軍新統帥,這些黑暗戰士自然而然就選擇了臣服。
「參見統帥!!!」
一聲聲怒吼不斷回蕩在天柱城上空,許久都沒有消散,仿佛在迎接著黑蔑軍新統帥的到來。
惰霧藁只覺得眼前發黑,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它就已經徹底失勢。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讓它根本無法接受。
血神分身環顧一圈,口中發 出大喝。
所有黑暗戰士都隨之怒吼,在回應著他這位新統帥。
惰霧藁咬緊了牙關,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齦咬出血來,可見它的心中有多么的憤怒,此刻它望向血神分身的眼神已然是充滿了怨恨與冰冷之意,仿佛恨不得將其當場擊殺。
栽了!
這次它終究是栽在了這個血族血子手中。
當真是恥辱!
可它已經無力改變這個結局,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吼聲持續了很久,才緩緩平息下來。
血神分身抬起手,微微壓下,讓四周的黑暗戰士都是看了過來,隨后淡淡一笑,開口道:「今日起,由我執掌黑蔑軍統帥之位,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有一句話,由我執掌黑蔑軍,起碼你們這黑蔑殺陣不會如此半吊子,我能將其發揮出圣級威力。」
「…「惰霧藁再次感覺自己被DISS,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它心中更多的卻是震驚,這血族血子竟然可以將黑蔑殺陣發揮到圣級威力?
真的假的?
如果是之前它肯定不信,但這混蛋可以掌控黑蔑殺陣,他說的話未必就不是真的。
那些黑蔑軍的黑暗戰士則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不由爆發出狂喜之意,紛紛炙熱的望向血神分身。
它們相信這位新統帥的話語。
因為它們感覺的到,對方真的可以掌控黑蔑殺陣。
而且對方的殺戮意志,絲毫不弱于它們所有人凝聚的殺戮意志。
若是由他執掌陣法,殺戮意志必定會達到一種極為恐怖的程度,從這方面來說,他似乎確實比惰霧藁更加適合執掌黑蔑軍。
「統帥!」
「統帥!」
「統帥!」
這一刻,所有的黑暗戰士都是狂熱無比的大吼起來,不知不覺間,心中對血神分身這位新統帥竟是越發的認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