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作推算,隨即道緣面色一變:“想不到,這次閉關寄托法相,竟然足足耗費了一千兩百年的時間。”
一雙如水的眸子向著左側洞府望去,石桌、床榻、鍋碗瓢盆上已經沾染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此地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他還沒有回來!已經一千二百年了!”道緣面色狂變,剪水般的眸子內閃爍著道道擔憂之色,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不妙啊!只怕事情不妙啊!以他的修為,應該走不了多遠才是,但偏偏一千兩百年來遲遲不曾回歸…。”
一顆沉寂了千年,古井無波的心剎那間打破,開始變得慌亂,道不盡的愁緒、慌亂自心中逐漸升起:“麻煩大了!你為何還不回來?”
慢慢的站起身,輕輕伸出手想要撣去床榻上的灰燼,可是那撣子觸碰到皮毛,二者俱都是齊齊化作灰燼,在風中消散開,就此化作一捧塵土,消散在大千世界。
“嗯?”道緣瞳孔一縮,心中那股不祥愈加凝重,干脆扔下腐朽的把柄,化作一道金光向祖師閉關之地飛去。
“弟子道緣,叩見祖師!”道緣跪倒在祖師閉關的門外,眼中憂郁之色越加濃厚。
“道緣,你不在山中修煉,來叨擾祖師作甚?如今祖師修行到了緊要關頭,即將推演出斷六賊的妙處,不可輕易驚擾!”大門被拉開一道縫隙,童兒的腦袋自大門內伸出,一頭打量著跪倒在地的道緣。
“師兄,弟子今日來此,是想請祖師指點迷津,如何才能找尋到道果師弟。道果師弟下山一千兩百年遲遲未歸,弟子如今已經成功寄托法相,還望祖師指點迷津,如何才能找到道果!”道緣跪倒在門外叩首。
聽聞此言,童兒眉頭一皺,過一會才道:“大荒漫漫,兇險無數,想要找尋一個人談何容易?祖師閉關不得驚擾,你且在門外候著吧,待到何時祖師出關,我在替你問問。”
說完話童兒‘哐當’一聲關上門,留下道緣跪倒在門外,一時間不知所措。
大荒無盡,若不知楊三陽所處的方位,想要找到對方根本就不可能!唯有得了祖師指點,判斷出楊三陽大概方位,才能模糊中撞大運,找尋到楊三陽的身影。
“你這死猴子,沒事自己跑下山做什么,說好我與你一道下山找尋寄托法相的靈物,可如今偏偏留我一人在山中焦急!你這死蠻子!死蠻子!莫要叫我找到你,否則非要打得你鼻青臉腫不可!”道緣在門外等了半日,心急如焚氣的直跺腳,恨不能抓到對方暴揍一頓。
只是道緣心中卻清楚,一千二百年遲遲未歸,以楊三陽的道行,怕兇多吉少了。
“你若是真的回不來,我自然會為你償命,陪你一道回歸天地,絕不會叫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了!”道緣跺跺腳,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然后慢慢駕馭著遁光沖霄而起,一路徑直來到四師兄山頭:“一千兩百年前四師兄便已經閉關,我如今懇請四師兄出關,與我一道去找道果的蹤跡。四師兄得了那先天靈根大椿樹的枝椏,一身神通法力越加深不可測,他若肯隨我一道下山,必然又增添了幾分把握。”
道緣化作遁光,在四師兄所在的山峰降下,然后一路徑直來到四師兄洞府,卻見四師兄正抱著手中的一枚玉牌,愁眉不解露出一抹凝重的味道。
“四師兄!”道緣脆生生的喊一句。
四師兄沒有回應,只是抱著手中玉牌,似乎沒有聽到道緣的話。
“四師兄!”道緣這次大聲的在道義耳邊喊了一句。
“啊?”道義雙目茫然的看向道緣,下意識應了一聲,只是一雙眼睛頗為空洞。
過了一會,才見道義回過神來,看著瞪大眼睛盯住自己的道緣,愣愣道:“師妹怎么來了?”
“一千二百年過去,不知師兄修為如何了?”道緣坐在道義身邊。
道義聞言面色難看:“卻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寄托法相成功,當初明明已經寄托法相成功,卻被冥冥中一股詭異的力量打破了境界,當真是…!”
道義話說到這里,卻說不出口,只是面色難看的拿捏住手中玉牌。
“還未寄托法相成功嗎?”道緣聞言面色難看了下來,他本以為道義以先天靈物寄托法相,可以相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可現在道義的境界還不如自己呢。
“莫非師妹你已經寄托法相成功了?”道義聞言一愣。
道緣聞言點點頭,道義目光露出一抹不甘,隨即面露祈求道:“還請師妹教我!你如今寄托法相成功,必然有許多經驗,還望師妹傳授我竅訣。”
“我也沒什么竅訣,只是按照門中法訣,水磨磨的功夫寄托法相成功。況且,道果師弟下山尋求寄托法相的靈物,一千二百年遲遲未歸,我還要想辦法下山去找他…當初若不是我將他寄托法相的靈物借給師兄,他也不必下山冒險去尋找…”
“師妹!!!”道緣尚未說完,便被道義冷冷的打斷,只見道義面色冰冷的揮揮手:“既然如此,你便下山吧,不必理會我!我如今無法寄托法相,卻是我活該!是你的寵物重要,師兄在你眼中卻連一只寵物也及不上,是也不是?”
“師兄!”道緣聞言頓時慌了,連忙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道義聞言閉上眼睛,背對著道緣,卻是不再開口。
道緣聞言眼圈漲紅,欲要悲啼而下,淚水在眼圈中不斷打轉,過了一會方才抽了抽鼻子:“我既然不知道果去了何處,擅自下山卻也難以找尋到其蹤跡,便留在山中相助師兄突破!師兄若能突破,我二人合力下山,總比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到處轉悠強。”
大荒之中大陣內 楊三陽不斷默誦道德經加持自家法相,時間匆匆流逝,楊三陽處于悟道境界,對于周身時光流逝感應不及,晃晃悠悠中又是一千兩百年過去。
這一日,楊三陽忽然睜開雙目,面露狂喜之色:“成了!成了!成了!”
在其元神內,法網之中,無數法則按照冥冥中某一道玄妙軌跡不斷運轉,閃爍出道不盡的玄妙,縱使楊三陽這個本尊看去,卻也是頭暈目眩。
“終于模擬復制出來了!這可是先天大陣,卻不知此大陣有何妙用!”楊三陽內視法網中的大陣,有些流口水。
日后自己若布下這大陣,何懼龍族捕殺?
“太清兩儀微塵大陣!”
法相中傳來了一道念頭,不用經過本尊同意,直接給大陣自行命名。
“嘶”楊三陽倒吸一口涼氣:“這名字未免太過于霸氣,簡直是碉堡了!”
感受那法相傳來的念頭,楊三陽目瞪口呆,面色駭然:“太清兩儀微塵大陣,需太清仙符鎮壓大陣,此大陣演化天地乾坤之變遷,一旦布下,自成虛空,內蘊一方世界。演化大千世界無盡法則,以天地為爐、造化為碳,煅殺落入大陣中的一切生靈。若無法寶護身,絕對難逃一死。縱使是有法寶護身,卻也要看大陣品級如何。”
“我的天!!!我這回真的是開掛了,若按照這般描述,豈非縱使金仙落入其中,也唯有化作灰灰的下場?”楊三陽面色駭然,心臟彭彭狂跳,恨不能抱著自家法相啃幾口。
誰說自家法相是廢柴?簡直天下間再也沒有比自家法相更厲害的了!
按照法相推測,自己若能將太清兩儀微塵大陣演化至巔峰,可以化生出一方大千世界,縱使大羅神仙落在其中,也是難逃殞命之危。
“太給力了!簡直太給力了!縱使是不能收獲大陣中的先天靈寶,只收獲此大陣,便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楊三陽面露凝重之色,仔細審閱著法相傳來的信息,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太清兩儀微塵大陣如此逆天,卻也不知大陣中誕生的是何等靈寶,竟然以如此逆天的大陣為之守護。”
楊三陽心中火熱的搓了搓手,瞧著中演化無窮的大陣,生生不息似乎有一方乾坤世界在運行,不由得傻傻一笑:“這大陣若能布置出來,大千世界誰又能抵抗天地的偉力?”
“不過,大陣如此復雜,我怕是布置不出,這根本就不是我這個級別能玩得起來的!至少要證就天仙,方才能演化出此大陣的一二玄妙!還有,那太清一氣仙符是什么?如何煉制?”楊三陽一臉懵逼,一時間找不到頭緒。
伸出手略作掐算,楊三陽面色一變:“不知不覺,又是兩千四百年,果然修行之中不計年。那兩儀微塵大陣,倒是不著急參悟,大陣中藏匿著何等先天靈寶,我倒是好奇的很。不知是何等靈寶,竟然衍生出這般逆天陣法為之守護。法相既然參悟了大陣,那我在進入其中,應該是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