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大樹與根
“根建立并不久遠，我們實行嚴酷的訓練和考核，損失率很慘重。”
團藏緩緩說道，“為了減少一些損失，我需要你的幻術。”
“五感操控？”
“沒錯，讓他們反復經歷生死，而且每次都要擁有真實的死亡感覺卻又不會造成傷害的術。”
團藏點點頭。
“沒問題，這很簡單。”
赤羽一口答應，不過在他心里，卻漸漸產生疑惑——團藏怎么知道？
奈落見之術融合五感操控，本身就是失敗品。
鞍馬一族中知道它的人很少，更遑論外族，而知道赤羽研究并練了它的更屈指可數。
一通想下來，他腦海浮現一個人名。
“大蛇丸和團藏合作了？”
赤羽思索片刻，很快又否決了。
此時的大蛇丸根本沒有與團藏合作的資本，或許只是團藏的投資、小動作。
那問題來了。
團藏流露這條“線索”，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就是他不喜歡跟團藏一起的理由，這老腹黑滿肚子壞水，跟他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要琢磨半天。
赤羽苦惱一陣后，索性懶得想。
暫時不需要太過擔心大蛇丸，現在首要是完成團藏的事兒。
他跟著團藏，走進這片簡陋的小院，隨后聽到一聲聲鐵器交錯的聲響。
苦無、手里劍的聲音。
當忍者只有個把月，但他一下子就聽出是什么武器。
“需不需要帶面具？”
團藏淡淡問道。
“五感操控，木葉還有第二家嗎？”
赤羽搖搖頭。
戴面罩有啥用，還不是掩耳盜鈴。
“那么所有人，集合。”
團藏杵著劍走進去，身旁跟著赤羽。
瞬間全場寂靜，只一眨眼，所有人集合到他面前。
這就是根！
赤羽放眼掃去，光看外表雖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從細微裝扮差異，還是能看出這些人的出身。
兩個油女家族成員，一個日向家族，還有個身材碩大應該是秋道一族。
其余十幾個，倒真看不出來了。
“他你們應該都認識，接下來由他對你們施展幻術。”
團藏說到這兒，嘴角微揚冷冷一笑，“鞍馬一族的幻術，你們應該明白是什么，你們將體驗到心中最恐懼的死亡，誰要承受不了，現在可以退出。”
全場寂靜，沒人站出來。
赤羽微微抿嘴，他不知道團藏怎么洗腦，也許是用“根”的那套說辭，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沒有傷害，并不意味著無法致死。
“好，既然沒人退出，那么請大家放棄抵抗。”
他繼續說道。
赤羽站在那里，調整狀態，調動體內查克拉。
當所有人坐下來時，他雙手結印，只眨眼功夫就完成結印——
“奈落見之術！”
一道查克拉波動后，所有人不再動彈。
“老師，奈落見之術用多次，一樣能致命。”
赤羽提醒道。
奈落見之術能照見人心中最恐懼的事情，意志不堅定者重復千百次真實的恐懼，極可能會精神死亡——也就是植物人。
“我知道，但這是減少損失最好的辦法。”
團藏沉默片刻，然后輕聲說道，“根，從來不是光明的。”
“嗯，老師你說得對，很有道理。”
赤羽隨口敷衍著。
他不太贊同團藏的理念，可對猿飛日斬那一套同樣不感冒，再者這兒是根，是團藏的地盤…
“呵，小狐貍…”
團藏冷笑一聲，心底卻暗暗快意。
三代想雙管齊下，將兩名最天才的人納入掌中，殊不知兩人都不可能接納他那一套。
到最后，只是一場空罷了。
隨著時間流逝，幻術漸漸達到最可怕的階段，道道慘叫聲響徹山谷。
一秒、兩秒，所有人紛紛醒來，全都滿身冷汗。
“休息一下。”
團藏淡淡說道。
“大人，我們還能…”
“我的命令是休息！”
團藏嚴厲地重復了一遍。
“是。”
“謝大人。”
一行人坐著，接連喘氣。
赤羽微微心疼，團藏這逼簡直把怎么折磨人研究透了。
如果一直用幻術，他們只會在一遍遍后麻木、崩潰。
現在看似讓他們休息，但因為五感操控帶來的真實痛苦，他們的記憶、恐懼反而在休息期間更深刻，而這些恐懼，會加深下一次用術的效果…
比如現在，所有人都感覺到，死亡時的疼痛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看赤羽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恐懼。
一聲感慨后，他收拾心情，琢磨著怎么用術，能把效果最大化。
嗯，用一次幻術后，再進行引導。
赤羽想了一下，有了決定。
于是幾分鐘后，他用了第二次幻術，又幾分鐘，全員醒過來…
“休息。”
團藏吐出兩字。
赤羽則坐下來，好像要開始嘮嗑：“大家有不少是精英中的精英，上過戰場殺過人，死本身并不恐懼，我希望大家明白，根的意義是什么。”
一堆人看過來，有認真聽的，也有質疑、暗暗嘲弄的。
“木葉是大樹，大樹沒有根是什么下場？”
“大家可以想象，你們是根，而你們的家人就是大樹或者樹上的果子、棲息的鳥，當根不復存在，木葉將被打垮，會是怎樣的場景…”
赤羽說到這兒，雙手陡然結印——奈落見之術！
想象，延伸出另外的場景。
先前他們看到的，也許都是自己戰死、任務失敗而自殺或者種種自己心中的恐懼，但這次…他們將看到家人的死亡。
“不，不！”
“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驚恐、憤怒、悲傷，雜亂的聲音和情緒，從言語中散透出來。
團藏沉默片刻，最后笑出聲來。
過許久，他看著赤羽說：“有沒有興趣加入根？”
他說的加入，當然不是成為普通一員，而是暗示著接班人的位置。
然而…
“老師，我不適合，您另尋高明。”
赤羽連連擺手。
這種話忽悠別人就行了，自己可不能載進去，根是人呆的地方嗎？
團藏沒有意外，但依然很遺憾。
隨后，他啞然一笑說：“沒關系，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
赤羽瞥向他，心底有些詫異。
瞧他感動的，難不成自己這番話，把團藏也給忽悠了？
不能吧！
他正琢磨著，眼睛漫無目的掃視，結果忽地注意到其中一個人不對勁，立馬說道：“不好！老師，拍醒第二排最左邊的人。”
團藏倏地出現他身旁，手拍對方頭，用解除幻術的手法，瞬間幫他解除了幻境。
然而他蘇醒后卻不停大叫，身上影子瘋狂擴張，想控制周圍所有一切。
“嘭！”
一記手刀后，團藏借助他身體。
“他剛陷入幻境深處了，好險…”
赤羽深吸一口氣，有些心驚膽戰。
“聰明人想到的總是越多。”
團藏很惋惜，又有幾分意興闌珊，“解除幻術吧，讓他們休息一下。”
“是。”
赤羽瞬間結印解除幻術。
沒有意外，所有人解除幻術，情緒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對勁。
不過大部分看到團藏、赤羽后很快不再瘋狂，只有很少一部分，像奈良家那位一樣幾乎暴走。
“今天訓練結束，大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