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兇獸 向坤把唐寶娜叫到包廂外的過道邊上,低聲道:“我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你幫我跟真兒和那些朋友說一聲。”
唐寶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關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會是這段時間天氣轉涼,感冒了吧?”
“沒什么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你們好好玩。對了,剛剛好像忘了說了,生日快樂。”雖然已經開始產生饑餓感,不過向坤表面上看著并沒有什么異常。
剛開始變異的時候,他就已經做過實驗和統計,從產生饑餓感到飲血之間,最長的忍耐時間是22小時,而在夜晚的話,在4個小時后才會開始壓制不住焦躁的表現。
不過他也很清楚,在饑餓狀態下,特別是夜晚,他的情緒可能會很容易失控,就像干燥的柴火,一點就燃,出現一些他自己都預料不到的行為,所以還是早點回家飲血睡覺比較穩妥。
“謝謝!對了,生日蛋糕還沒切呢,要不要吃完再走?”不過剛說完,她就又想起什么,自己說道:“唔,差點忘了你一向比較排斥甜食,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真可惜,我還想著再聽你唱首歌呢,你剛剛唱的很好啊,跟講故事一樣,我完全被帶到那首歌的情緒里了…”
正說著,有兩個明顯喝了不少的年輕人從過道走過,其中一個穿著粉色T恤的高個子顯然是聽到了唐寶娜說的話,嬉笑著駐足說道:“小姐姐,我唱歌也很好聽啊!來我們包廂我唱給你聽唄,現在流行的歌我都會,你隨便點,我要是唱的不好聽你就拿酒瓶敲我腦殼好不?我們那包廂還有好幾個帥哥的…”
唐寶娜微皺了下眉頭正準備說什么,向坤卻是驟然發作,猛地的掐住那高個年輕人的脖子,往上一提,撞到了過道的墻壁上。
雖然向坤馬上就松開了手,那年輕人還是捂著喉嚨彎腰咳嗽起來。
另一名年輕人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蹦開了好幾步,然后才又靠上來,但看著那個突然出手把他同伴掐小雞般輕松提起撞到墻上的光頭,又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看著自己,馬上又不敢動了。
然后他發現那光頭眼鏡之下的眼神好像有些發散,似乎視線焦點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不知何處,莫名地竟然還有點無辜和茫然?
但這樣的表情,卻讓他感覺更加可怕了,本來已經冒到嘴邊的臟話又吞了回去,小心地貼著過道墻壁過去要拉捂著喉結一臉難受的同伴離開。
穿著粉色T恤的高個年輕人甩開了同伴的手,一臉憤怒地抬頭和向坤對視:“你…”
向坤卻并不和他對視,依然是眼神飄忽,表情帶著一點無辜和茫然,仿佛在說:“你看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沒做吖。”
高個年輕人瞪圓了眼睛,怒視著向坤,拳頭握緊,似乎想動手,但猶豫了下,還是只放了一句“你等著!”的狠話后,就半推半就地被同伴給拉走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向坤在出手掐住那高個年輕人的瞬間就后悔了,意識到自己是被饑餓引起的暴躁情緒給干擾,所以其實第一時間就控制了力道,說是撞,但實際其實只是把那高個年輕人“按”到了墻上一瞬而已,只是動作幅度看起來大,其實并沒有帶來什么傷害。
而在出手后,向坤就刻意地把注意力從那兩人身上轉移開,不去關注他們,腦子里不住念叨著:“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體沒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直接出手的,應該有更好地處理方式。如果是平常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現在要是真的打起架來,回頭被帶去派出所調查詢問,那耽擱的時間可就多了,他現在每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變數。
他甚至都不敢把注意力放到那兩個年輕人身上,在晚上,又是已經產生饑餓感苛求鮮血的時候,他怕自己下意識地用出“精神震懾”,然后反向影響到自己,直接控制不住把那兩人當場打死,那就出大事了。
還好那兩人也沒有再做糾纏。
唐寶娜亦是松了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要打起來了。”
她剛剛著實是被向坤的突然出手給嚇到了,等她反應過來要去拉架的時候,那兩人卻已經都跑掉了。
老實說,剛剛向坤的表現,確實讓她有些意外。
雖然她和楊真兒看過向坤在租屋樓下飛踹持刀兇徒的視頻,也親眼見過向坤一招擒拿通緝犯、制伏人販子的場面,但她們印象里的向坤,大部分時間都還是個比較溫和、有耐心的人,即便是在對通緝犯和人販子出手的時候,給人的感覺都還是處變不驚、十分地沉穩、淡定,有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
但剛剛那一瞬,她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向坤身上爆發出的暴躁甚至是兇狠,那一瞬間,向坤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只要擇人而噬的兇獸。
向坤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放松著自己的身體,對唐寶娜說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沖動了,你趕緊回包廂吧,我先走了。”
“嗯嗯,路上小心,早點回去休息吧。”
雖然現在很想立刻回家飲血,但向坤和唐寶娜告別后,并沒有馬上離開KTV,而是在過道轉了一圈后,又循著那兩個年輕人的氣味,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包廂。
向坤有點擔心,怕這兩個人剛剛沒有爆發,回頭卻又找了人去唐寶娜她們的包廂鬧事。
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唐寶娜、楊真兒以及她們的朋友受到傷害,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他要確定一下,這倆人會不會有后續的動作。
他沒有直接走到那倆人所在的包廂,而是隔了兩個包廂,靠在一個拐角處低頭看手機,讓人覺得他是附近包廂里的客人出來打電話的。
向坤把聽覺的注意力集中到那間包廂中,很快就聽到了那兩個年輕人的聲音。
“…我靠他娘的,那光頭感覺腦子有點問題啊,那個眼神,那個表情,看著就覺得挺變態的!”這聲音是那高個年輕人的同伴的。
“是啊,媽的,明明剛掐完老子脖子,就瞪大眼睛一臉無辜,我看著也覺得有點瘆人,酒都嚇醒了…”這聲音是那被向坤掐了脖子的高個年輕人的。
外面走廊拐角處的向坤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明明刻意控制了“精神震懾”了啊,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到兩人身上,那時候也肯定沒有“情緒同化”,為什么說我看著變態、瘆人??
向坤心里莫名地有點不爽和委屈。
“臥槽?這么牛B,掐著你脖子往墻上撞?東哥,小齊他們這被欺負了,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吧?大伙兒一塊過去看看,那個變態的光頭長什么樣?他應該還沒走多遠吧?”這聲音應該是包廂里原本的人。
“阿華,你剛剛說掐小齊脖子的那個人,是光頭?”另一個聲音卻讓向坤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