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處境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你邊上的這個小天使，不是得隆重的給我行上一禮，以示尊敬？”
“不不不，小伊梵是自由身，一百五十年前已經選擇了自主流放，我王也同意了，他現在已經跟天宮沒有關系了。”娘娘腔搖了搖頭，將沒關系這幾字咬的非常重。
“那他現在為什么還能站在這里？”
“因為我看他順眼。”
“那你可得好好看著他，你眼前的這位，可是加入到了天基王鶴熙的陣營。”
“那是他的事，我說了，小伊梵是自由身，我管不著。”
“哼，對待你以前的部下，你特么的還真是寬容，不過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想，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出選擇吧？”
很明顯，若寧最后的話是對著伊梵講的，威脅的成分及其容易聽出，一點也不亞于拿著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對此，伊梵到任何反應，他現在還處在于蟄伏期，表現的越沒存在感，就越安全。
不過聽他們的意思，好像在籌備一場秘密的行動，關于這一點，伊梵大概也能猜出。
五十年的時間，他多少也聽到了某些風聲，怒海一役，華燁戰敗，其人更是被凱莎捕獲，由天啟王涼冰親自看守。
而剩余的部下，要么被審判，要么躲在某個無人的星球默默的舔傷口，就跟娘娘腔一樣，遭受到大批天使的驅逐追殺。
如今幾十年的休整，某些人員也多少喘過氣來了，若寧和娘娘腔的意思，可能就是將他們集結起來，進行一場營救華燁的計劃。
一個星際文明，可以一無所有，但唯獨不能沒有神，沒有王。
只要華燁還在，他們就還沒有輸。
......
說實話，以他的思想觀來講，華燁這種貨色，拉出去槍斃一萬遍也不嫌多，因為他的關系，有多少文明走向覆滅，又有多少生靈涂炭，可以說是集罪惡于一身，雙手沾滿了血腥。
但又從另一個方面來講，華燁對他不薄，或者說罪惡都扛在他身上，好處卻分給了他們這些座下的子民，身為上個時代的天使之王，華燁撐起了整個極樂天國。
如果他雙手沒有沾滿罪惡，那么又怎么能匯聚起那股龐大的資源？
沒有那股資源，又怎么能支撐起天宮系統的運作？
沒有天空系統龐大的功能性計算能力，伊梵連最初的氣感，都可能還呈現于摸索狀態，再或者壓根就不可能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后面一系列的研究也沒法成立，光是在第一步的開頭，就足以將他踢出門外。
不管是直接性還是間接性，華燁的存在，都對他起到了至關重要。
雖然伊梵到后面醒悟，知道他享受的這些都是錯誤的，但是他沒辦法糾正，所以選擇自主流放來脫離或者欺騙自己。
但終歸，還是欠下那份情。
武道講究心靜通暢，心能通，路才能走。
況且他現在沒有資格評判華燁的對錯，因為他也是罪惡黑手之一，同流合污，這是洗不清的東西。
所以吃多少吐多少，就是最后的選擇。
清楚一點，吃了人家的東西，抹干嘴就能不認人了嗎？
這一點伊梵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做到，那也就代表，他和天宮，依舊還有這一縷斬不斷的關系。
所以面對若寧的逼迫，伊梵也不得不做出一份妥協。
這是對未來之路的妥協，并不是若寧那看起來可笑的壓迫。
......
“華燁王待我不薄，如今他落難，我也愿意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啪啪啪...”頓時，娘娘腔為其拍起了一系列的掌聲。
“比加，看來你還是有眼光的。”對此，若寧也受感染的拍了兩下。
“小伊梵，你果然是我的小天使。”娘娘腔也就是若寧口中的比加，用格外開心的語氣，往伊梵的邊上蹭了蹭。
“但我不會對那些女天使動手。”伊梵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幫助華燁脫困，是為了徹底的斬斷與天宮的聯系，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為此，輕易地奪走那些女天使的生命。
雖然她們都不接待他，但并不影響伊梵發現她們內心的美好，審判邪惡，她們可以堅定不移，甚至明確大小之后犧牲一部分無辜的生命，但伊梵并不認為這些有錯。
當然他現在沒有資格來評論這些，因為此時他也在做一個釋放邪惡的事情。
“這一點完全沒有分歧。”隨著伊梵的這段話講出，若寧也表現得不再是之前那般充滿距離。
“我認可你的想法，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堅定不移，凱莎是我心中不二的女王，我認同她的正義秩序，并且非常有幸的能夠為她審判邪惡。”
“那些美麗的天使，為正義而戰的同胞們，我不愿意拔刀相向，也不贊同這個做法，我們的目的只是救出華燁，為此我得好好的籌劃一段。”
“那這就得好好謀劃一下了，我無所謂，只要沒人妨礙我，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比加攤開自己的手指，在旁邊修起了指甲。
“把那個不字去掉，如果你們還想發起一場新的戰爭，那就盡情的去挑戰一下凱莎女王的底線。”
“好吧，人員我會聯系，行動你來安排，畢竟天城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天城。”
“你不說我也會安排好，至于你的這個小伊梵，他現在的身份很特殊，嗯，兩面人物，真不知道凱莎女王是怎么想的，但是沒關系，這樣更好，就由你來親自擔任這次營救行動，我想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你有自由進入天城的權限，你的事跡也大名鼎鼎，相信沒有多少天使不認識你，你先回去吧，具體的任務我會給你指示，我們見機行事。”
全程都在打醬油，伊梵表示沒有任何意見，雖然他可以用強硬的手段將華燁帶走，但在那之后，他的一切進程都將會泡湯。
好不容易有個天基系統在背后支撐，在作死的話，估計就真得去尋求別的文明了。
一切從簡，大不了向凱莎認個錯，畢竟曾經他也是華燁的部下，從正義的角度來看，有理由被原諒，再不濟也是接受一些懲罰，不會到驅逐流放的地步。
只要不被流放，伊梵都能夠接受，但這也意味著，他又得欠下一筆債。
不過正義秩序符合他的觀點，欠多少他也愿意還。
......
離開了這顆星球后，伊梵的頻道中，傳來了無數條由天使霜發出的信息。
剛想查看一下內容，天使霜充滿質問的聲音，就從他的腦海中響起。
“人渣，你剛才在干嘛？為什么突然屏蔽了，不會是在搞某些小動作吧？”
“嗯，你看了可能會生氣。”到也很大方的承認了，五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他認清楚這個天使霜。
其實她本性到不壞，只是有些蠢，當然，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否則分分鐘會被打死。
不過因為是直屬關系，伊梵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惡劣，所以這幾十年來，關系也逐漸得到的緩存，不至于像當初那般。
伊梵那從未傳出過惡跡的信息，起到了很大的關鍵，加上他本身的性格不錯，已經算是初步得到了她的認同。
“呵，男人。”
“不過我會盯緊你的，別讓我抓到什么把柄！”
“洗澡也盯嗎？”
“......”正在某個莊園里泡茶的天使霜，此時差點將手中的杯子扔出去，臉上一陣變換，好似想到的某些不好的畫面，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不過最后還是淡定地拿起邊上的勺子，輕輕放入杯中攪晃，隨后送到了坐在她對面的鶴熙面前。
“不愧是天渣，思想永遠都那么齷齪，鶴熙王將你帶回梅洛天庭，本身是一個錯誤。”
說到這，天使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鶴熙一眼。
而鶴熙也捧著一本書，似乎并不在意他們的交談，在點頭以示感謝后，輕輕的拿起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那還真得感謝她臉皮薄，我記得當初她還調戲我來著，裝老司機欺負我年輕。”
“噗...咳咳！”
“......”不留痕跡地將目光移開，天使霜向著邊上挪了一點。
“怎么？難道不是嗎？”
“我不想跟你爭辯這些，暗鈦金屬已經找到了嗎，收集完了就給我回來。”
“那得再給我一些時間，話說你們就這么對待一名高階戰斗天使嗎？每年就當當挖礦員工？”
“怎么？你對女王的安排不滿意。”
“這倒沒有。”
“那你嘰嘰歪歪個錘子！”
“行！你是我上司，說什么都有理。”
說完，通話直接被掛斷。
“呵。”而對此，伊梵也表示冷笑一聲。
其實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以來，他過得還算很開心，盡管大部分天使還是都不待見他，但至少不會像天宮時代那般，處處都是那些讓他遭受道德感譴責的事。
特別是那些眼神空洞的女性，那種幾乎沒有靈魂的視線，以及每時每刻不伴隨絕望的氣息，那是真的讓他感到壓抑。
如今天使霜表現的逐漸認可，讓他多了一份感激，事已，對于凱莎的正義秩序，他又多了幾分贊同。
如果神是心靈的寄托，那么凱莎，就是他們心中的神，這一點但凡被正義守護過的，都不可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