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道楊霖,挾持明王,致使天昏地暗,民不聊生。我在年初見過楊霖一次,他的雙手已經長出了六個龍爪,頭上有兩個龍角。再給他一些時間,明王被他所害,這賊廝就要化龍了。到時候天下蒼生,將永遠沉淪在此獠的淫威之下!”
鐘相說的煞有其事,底下的眾人聽得萬分緊張,恨不得馬上把賊道打倒,救出明王。
“要是讓他成功了,我們都要死,所有人都將成為他的糧食,被他逐個吞掉。”
洞庭湖畔的一個漁村內,鐘相振臂一呼,無數愚民響應,一場叛亂即將拉開序幕。
長夜將盡,東方微微泛白。
古樓,往北走不到十里,便是有名的華容道。
兩岸危峰聳峙,巖壁如削,河水澎湃、亂石激流,分外壯觀。
張叔夜派遣前來支援都尉府的兩浙廂兵,沿著崎嶇山谷逶迤而進,遇見激流攔路便尋水緩處分批渡河。
這是最早出發的一支,原是湖州兵馬,領隊的是團練使吳儀。
吳儀心中急著前去平亂,張巡撫說的如此嚴重,他哪里愿在河邊耽擱,不等人馬渡全便連連催促隊伍起行。
負責護衛的隊長心中有氣,你倒是坐在車里干吆喝了,弟兄們靠著兩條腿爬山涉水的,哪那么容易。
這些話又不敢明說,只得讓先期渡河的兩什人護住馬車先行啟程。
未等行過二里,兩邊高峰上突有數塊巨石滾落,幾名軍士躲避不及喪命石下。
隨后一陣唿哨聲起,幾百個人手持各種雜七雜八的兵刃,由兩邊樹叢中躍出。
“快!快走!”保命要緊驚慌失措的吳儀連聲催促車夫,他是文官出身,只因犯了錯才被貶黜江南省,任湖州團練。
馬夫一甩鞭子,馬車便在崎嶇不平的峽谷內一路狂奔。
吳儀在車內被顛得左搖右晃,渾身骨頭架都要散了,耳聽得兵刃撞擊及喊殺聲漸不可聞,才勉強松了口氣。
可還沒這口氣喘勻,忽然‘咚’的一聲悶響,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車身一歪吳儀的腦袋重重磕在了馬車廂壁上,疼得他眼前金星亂冒。
“怎么回事?!”吳儀探出車簾,剛準備好好訓斥一下這個蒙事的車夫,可當他見到車夫喉間兀自汩汩冒血的血洞,便將剩余的話統統嚇回了肚里。
七名紅衣人環圍上前,領頭的一個沖上前將吳儀從車上拽下,往上重重一丟,其他人也不管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吳團練,沖上車好一陣亂翻。
“護法,這不是張叔夜!”
吳儀一聽,心中暗罵,你們這群憨賊,這當然不是張叔夜,我要是張叔夜,身邊都是精干兵馬,能讓你們得手?
他心里雖然罵,嘴上卻十分識時務,掙扎著跪地道:“各位好漢,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要找的張叔夜,此時還在江南省。匣中銀票盡管拿去,不夠的話,我回去再給你們拿。”
鐘相冷笑道:“這就不需要你這個將死之人操心了,我們自會打破州府,去你府上拿。”
吳儀萬萬沒有想到,荊楚真的有了反賊,他來時張叔夜曾經下令,但是所有人都拿著當笑話聽。
這朗朗乾坤,你造什么反啊,你不知道現在朝廷有多強么?你不知道邊軍多能打么?你不知道京營新軍多強悍么?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你們竟…敢殺…殺…”見對方要造反,吳儀被嚇得話也說不全了。
一眾紅衣人哈哈大笑。
“護法,這鳥朝廷盡是些這等腌臜貨,有什么好怕的,不如今天殺了他祭旗。”
一個持單刀的漢子舉刀便向吳儀砍去,人頭滾落,血流噴出。
荊楚,一場小規模的民亂,正在悄然演變。
北宋朝廷幾十年來,對民間的壓榨;楊霖宮變后,對江南士族的打壓;兩個大邪教的死灰復燃...
這一系列的隱患,終于在這個時候,迎來了一次爆發。
鐘相舉兵之后,在不遠處的方臺山,明教楊幺揭竿而起。
王金剛帶著彌勒教徒,連夜襲取了清化鎮,全殲鰲山寨守軍。
江南天平州,得到士紳支持的霍成富等人,在顧家的推動下,悍然造反。
宋江還在路上,張叔夜尚未抵達,荊楚局勢已經如星火燎原。
兩個紅底緋色鴛鴦繡枕疊在一起,楊霖高躺于上,雙手枕在頸下,滿臉愜意的笑容。
這是李凝兒的閨房,名滿汴梁的“才女”李凝兒,身著一襲雪練般的月白色褻衣,削肩蜂腰,腰系絲帶,胸前別著一塊白布。正蹲在床邊為楊霖洗著腳,人蹲在那兒,薄如蟬翼的輕紗內,淡色抹胸的邊緣墳起兩痕誘人的脂玉,玉腹平坦細窄,香臍渾圓淺顯,纖腰不堪一握,小腿修長潔白。
楊霖沒有理由不愜意,北方安寧,朝中穩定,新政一點點查缺補漏,周邊沒有異族來犯,國內沒有大臣搗蛋。
宅子里的女人們也都爭氣,一個個的兒子閨女,馬上就能繞膝滿堂了。
李凝兒自己也是剛洗凈了的身子,櫻唇粉嫩,兩頰雖未涂抹胭指,卻淡淡如粉蕊,一頭濕潤的烏青絲松散的披下來,更映得那俏臉柔媚可人,呈現出一種嬌艷欲滴的艷色。
洗凈了之后,李凝兒把楊霖的腳一拿,放在胸前擦拭干凈水滴,感受著一團柔軟,楊霖意猶未盡,笑著問道:“我在云內些天,家里有什么蹊蹺事沒有?”
李凝兒除去褻衣,往他懷里一鉆,眼波盈盈的一笑,嬌聲道:“倒是沒什么大事,不過老爺回來一次,見不到樂兒,早早就走了。臨走時候,把楊天愛帶走了。”
楊霖砸吧著嘴道:“可惜,和老爺子錯開了,我爹身子骨可還好?”
這話問了相當于白問,果然李凝兒道:“老爺來去匆匆,凝兒沒有見到,是聽蕓娘媽媽說的。”
楊霖對自己的爹還是比較放心,這等江湖上的混跡半輩子的豪強,見慣了風雨,根本不是深宅大院能困住的。
感受著懷里美人噴在他耳邊的呼吸急促而熾熱,楊霖也有些耳熱,這可是自己一手調1教出來的。
有日子沒在她身上,拍一曲將軍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