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營中,一個黑矮胖子,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
宋江轉著眼珠,神態夸張,語氣輕浮:“哈哈哈哈,我不跟他打,他就沒有半點機會。”
王朝立點了點頭,道:“不錯,只要消息傳來,大理軍士氣必然崩潰。”
宋江道:“快快派人寫信給少宰,咱們事先制定的大理之戰第一步已經行將完成,是時候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第二步,便是讓大理皇帝段正淳和整個皇室,帶著源源不斷趕來的宋兵,把大理國內的強橫部落殺個精光,徹底廢掉此地的領主制,為將來改土歸流打好根基。
至于第三步,便是請勞苦功高的大理皇室,前去汴梁做一個安樂的富家翁。
宋兵后撤十里,到了麗江一側的山腰上,安營扎寨。
高泰明若是渡河而擊,估計似的更快,只能眼眼看著他們像是縮進龜殼的神鬼一般退到山上。
如此一來,宋人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高泰明深知,不論自己殺多少人,局勢也穩不住了。
為今之計,只有退到蒼山一帶,帶著尚且忠心的領主,和宋人還有可恨的大理皇室廝殺了。
大理都城已得的消息傳遍諸軍,群情洶洶,士氣大振。
而大理這邊,幾十萬將士軍心渙散,各族都有自己的私心,一支硬抗吐蕃的精兵,已經逐漸成為了散沙。
等到大理兵馬開始后撤,居高臨下的宋軍便趾高氣昂地開始了追擊。
此時的羊宜咩城中,血腥程度直逼戰場,壓抑已久的段氏,如同瘋魔一般。
這個篤信佛教的皇室家族,殺起人來可沒有半點慈眉善目,看得西軍諸將都有些頭皮發麻。
本來還擔心段正淳在大庭廣眾下,下不了手殺高明量,誰知道他連砍帶捅,把好好一個世子,戳的看不出半點人模樣。
大理皇室一個個光頭噌亮的老和尚,都像是殺神附體一般,凡是高氏一族的人,幾乎全是不留活口。
壓抑得多狠,爆發就多炙烈。
皎月高懸,紙醉金迷。
汴梁城,昭德坊,蠟燈競輝,春光鋪排;絲竹管弦,鶯聲鸝歌,楊霖和幾位好友飲宴,逸興倍添。
殺了一個李彥,官家不輕不重地罰了半年俸祿,然后還專門派人來楊府賜下了一尊玉如意。
楊霖如何不明白,自己把李彥搜刮的民脂民膏,一文不少的送與趙佶的內府,他才知道李彥是個什么貨色。
而楊卿家,為了隱匿下這比天大的錢財,供自己花費,竟然承擔了所有惡名,簡直是感人肺腑。
外人不知其中貓膩,只當是楊霖圣眷,已然到了這般田地,儼然有超過隱相梁師成的意思。
劉清水喝的多了,放浪形骸,當堂脫去上衣,赤著膀子露出比女人還白膩的肌膚來。
楊霖暗暗咒罵一聲,拍了拍身邊臉紅耳赤的錦兒,道:“你且去把我帶回來的上好茶葉沏上一壺,今日吃的油腥太多,要刮刮腸子。”
錦兒逃也似地離開這里,等了半夜也沒有拿茶水進來。
楊霖指著劉清水道:“快要娶妻生子的人了,如何這般浮浪。”
劉清水放下酒杯,哀嘆一聲,道:“若不是阿姐她耳提面命,我是真不想成家。”
楊戩和楊霖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和自己兩個人不同,這個劉清水是典型的命好。
這種人有些孩子氣是正常的,自己這些人則需要不斷地鉆營,才能有這個地位。
楊戩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咱家和你們不一樣,禁中大門一關,內侍省就不讓進人了。”
“清水起來,我們送送老哥。”
兩個人把楊戩送出大門,揮手道別,這才重回廳內。
楊霖裝作無意地問道:“皇妃她搬進艮岳之后,可曾舒心一些?前幾次見她一副禮佛的素齋模樣,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說起這個,劉清水心情好了一些,道:“到了艮岳,不再受制于梁師成,姐姐她時常可以回家省親,心情愉悅了許多。”
楊霖一雙賊眼滴溜溜一轉,道:“那就好,那就好。”
劉清水枕著雙臂,躺倒欄桿上,問道:“大郎,你說咱們弟兄何等的快活,為甚要娶妻生子呢。我這樣的,自己都活不出個樣來,若是有了個兒子”
楊霖撲哧一笑,道:“有了兒子,你就成熟了。這次老子到江南,拼死拼活把兒子找回來,雖然跋山涉水,可是心中十分開心。自古道骨肉相連,血脈相承,若是沒有個一兒半女,那么活著還有甚意思。”
兄弟兩個人促膝長談,此時一匹快馬,正從官道上奔來。
第二天,傳令校尉催馬入汴梁,帶來了西南戰訊。
大理國戰訊傳來,汴梁再次沸騰了,原來大宋這么久的憋屈,是為了一塊兒爆發啊。
捷報一個個傳來,西夏滅國還沒有過去多久,太廟獻捷仍然是百姓們的談資。
此時竟然又傳來了大宋將士,打下了大理國都的消息,雖然不是西夏這樣的宿敵,也足以讓人倍覺鼓舞。
做成此事的楊霖,又一次在廟堂上威風了一把,趙佶喜得眉開眼笑。
神宗哲宗兢兢業業,勤勉國事,結果也是到處碰壁。
自己風流快活,逍遙自在,蹴鞠、畫畫、養花、游園,竟然有一個個的大功從天而降。
天選之子才有這等祥瑞,自己不是神霄宮圣主,長生大帝君,誰是?
就在金殿之上,趙佶親口御賜楊霖為金門羽客,沖和殿侍晨,諸王宗室路遇須避讓。
楊霖再三推辭,只領了前兩樣加封,至于皇子、宗室給自己讓路這條,堅辭不受。
散朝之后,楊霖直奔艮岳,找到趙佶進言自己的滅大理三步。
趙佶授予他全權處理此事,遙領西南指揮權,自己繼續逍遙快活去了,現在他篤定楊霖是自己的神侍,對國事更加不放在心上。
楊霖眉頭一皺,暗想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啊,不過還是辦完眼下的大事再說吧。
回府之后,一道道政令從楊霖的書房發出,西南諸路、軍、州兵馬,全都往邊境靠攏,一場席卷大理的清洗即將開始。
李蕓娘帶著人,端著一盆盆冰塊進來,塞到暗室,自己擰干一條帕子,上前道:“大郎,累了幾天了,今夜好好休息一下吧。”
楊霖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楊天樂呢?”
“在妙憐夫人院子里,睡得正好。”
楊霖點了點頭,大手游走在婦人豐腴的身子上,道:“為了國事,爺都曠了三天了,你今夜派人去禮賓館,把段妙貞給我喊來,現在是她最感激爺的時候,定會好好伺候。等她知道真相了,可就想都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