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拙回到廚房,還在猶豫到底做不做那道金絲網鍋貼的時候,一個幫廚匆匆走了過來。
“老板,崔經理喊你出去一趟。”
徐拙有些意外,以為崔勇在這待煩了要回去了。
他洗洗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怎么了崔哥?”
崔勇正在門口抽煙,見徐拙過來,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上的一個聊天群,把手機遞給了徐拙。
“你看看這幾條群消息,好像有人要過來找麻煩了。”
徐拙接過來一看,這是有個名叫鵬翔的人發的消息。
“兄弟們,晚上誰沒事兒到新區正陽路口集合啊。”
“那兒有個新開的酒樓惹到我了,今晚過去找他們的晦氣。”
“晚上有時間的吱一聲,有報酬,有錢拿。”
這消息后面,緊跟著就是其他人的答應聲。
顯然,他們對這種活動已經習以為常。
“從消息上來說,好像就是沖咱們酒樓來的。”
四方酒樓就在正陽路上,而且還是新開的。
不過…
原因呢?啥原因不說就來找麻煩嗎?
“崔哥,這人是誰啊?”
徐拙把手機還給崔勇,他準備先打聽一下,再決定用什么方法幸應對。
因為既然崔勇也在這個群里,就說明兩人認識。
不過崔勇的臉色不太好,估計這事兒不是很好處理。
果然,崔勇抽了口煙,淡淡的說道:“他叫沈鵬翔,是沈記美食連鎖老總沈鵬飛的親弟弟。”
得,徐拙這算是找到病根兒了。
既然是沈鵬飛家的人,哪怕來拆已經的酒樓也不意外了。
“你一點都不意外?”
崔勇對徐拙這個反應很好奇,他本以為徐拙會立馬開始想辦法應對呢。
徐拙笑笑:“我連著上兩次熱搜,貌似都是沈鵬飛掏的錢,所以他弟弟來這邊找麻煩沒啥意外的,反而在情理之中。”
崔勇抽了口煙,開始跟徐拙講這位沈鵬翔。
沈鵬翔今年二十七八歲,前些年在省城就是個小混混。
以前崔勇撈偏門的時候還用他當過馬仔。
不過這幾年隨著沈鵬飛起勢,沈鵬翔這個小混混也跟著進階了。
以前他也就是跟著打個架什么的,現在家里有錢了,背景也硬了,就越來越跋扈。
連對崔勇這個昔日大哥也是直呼其名,完全沒了以前那種點頭哈腰的恭敬。
不過崔勇這幾年一直做正經生意,也沒跟他多接觸過。
在群里除了偶爾搶個紅包,基本上沒發過言。
“年前,沈鵬翔在一家KTV唱歌,有個陪唱因為服務得不走心,他拿著一沓錢就往人家臉上抽。
把那女的抽得滿臉是血,還把她頭發給剃了,讓那女的跪地上喝他的尿…”
徐拙覺得這不是跋扈,這叫變態。
“崔哥,那咱們現在該怎么應對呢?”
崔勇把煙頭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沈鵬翔有背景有靠山的,家里還很有錢,所以咱犯不上跟他置氣。
你要說怕他吧,那是真沒有,都是兩肩膀抗一個腦袋,沒啥可怕的,也沒必要怕。
不過咱開門做生意,能不發生沖突就不發生沖突,和氣生財嘛,所以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溫和處理比較好。”
徐拙點點頭,認同了崔勇的話。
開門做生意的,什么顧客都能遇到,假如這事兒就此打住,他肯定不會主動挑事兒。
“崔哥你說說具體方案唄。”
“晚上請他吃個飯吧,咱坐一塊兒喝點酒,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大家說說笑笑,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徐拙沉吟片刻,看著崔勇問道:“把握大嗎?”
崔勇搖搖頭:“這個不好說,咱先禮后兵唄,今晚隨機應變,真不行了,我大不了再給他上一課。”
徐拙擺擺手:“沒必要,今晚盡量把這人打發走算了,只要他不影響店里的生意就行。”
徐拙不怕有人找茬挑刺,就擔心會影響店里的生意。
這是他的軟肋,也是所有生意人的想法。
另外,這事兒處理好之后,第七環的任務也就告一段落了。
所以能處理好就盡量處理。
接下來,崔勇開始約沈鵬翔,徐拙則是回到后廚繼續忙活。
不過因為有這事兒在,他也沒心情做新菜,只想著怎么把這事兒搞定。
于可可的駕考毫無意外的沒通過,不過好在周雯和孫盼盼也都沒通過。
所以她的情緒倒也算穩定,充分印證了《論語》中那句‘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名言。
傍晚,沈鵬翔帶著幾個小弟如約而至。
他打扮跟個雞毛撣子一樣,頭發弄成好幾種顏色,還身上也滿是各種金屬掛件。
更夸張的是,這大夏天的,他居然穿著一條皮褲,
不是很懂這些這些小混混的想法和腦回路。
大概是咱太老實了吧。
“徐拙,他就是我的老朋友鵬翔,鵬翔,這位就是四方酒樓的老板,也是我的好兄弟徐拙。”
崔勇跟兩人相互做著介紹。
徐拙跟沈鵬翔打了個招呼,邀請他去樓上的包間就坐。
沈鵬翔四處打量著酒樓的前廳:“這幾年真不錯,以后我得常來。”
徐拙笑笑:“天天來都沒事,走走走,咱們上樓聊。”
結果沈鵬翔卻沒往樓梯口那邊去,而是去了前臺的方向。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徐老板,你們那個前臺經理是不是叫黃婷婷?我今天在B站看了她的視頻,長得挺漂亮的哈。”
徐拙點點頭,剛準備把話題叉開,沈鵬翔又開口了。
“今天上午掛我電話的就是她吧?這樣吧,等會兒咱喝酒的時候,讓她進來給我敬杯酒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你說怎么樣?”
徐拙停下腳步,看著沈鵬翔問道:“讓我的前臺經理向你敬杯酒,還要道歉?”
沈鵬翔點點頭:“對啊,你覺得有什么不妥嗎?你要不做的話,我保證你的四方酒樓開不下去。”
徐拙怒極反笑:“你是不是以為,今天喊你過來吃飯是怕了你?”
沈鵬翔聳聳肩:“難道不是嗎?”
徐拙沒再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抓起旁邊一個當成裝飾品的蟾蜍擺件,輪圓了狠狠地砸在了沈鵬翔的腦袋上。
“我去你媽了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