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不再唯一的驅魔人
致哈德斯、奧菲莉亞、普修斯：
瑪瑙湖營地地下避難區建筑接近尾聲；儲存食物可食用三至五年；自給自足作物正在陽光下生長；兩尊神祇與其教徒守護領地；四百余名居民在此生活；驅魔人正在組建；但一切仍在建設，我們需要更多忍受。吾以光明之地之領主我希望你能加入光明之地，扭曲藤蔓教徒以前往守望鎮地獄入口護衛你們。
營地需要更多力量，我不清楚你能否掌控自身怨靈之力，以防萬一，你可以作為輔助人員而非戰斗加入光明之地。
沼澤之母和扭曲身影應能壓制你的詛咒，瑪瑙湖營地環境也許比地獄更適合你恢復，而且這里居民不會排斥怪異。
寄給哈德斯、奧菲莉亞、普修斯的信件送出幾十分鐘后，陸離收到商人安東尼傳回的消息。
扭曲教徒已護送三人原路返回，幾小時后就會抵達瑪瑙湖營地。
以防萬一，扭曲身影降臨氣息，庇護他們路途安全。
“吾知曉哈德斯的故事，其真能代汝教導新驅魔人？”
“他成為驅魔人的時間比我更久。”
“但其未有驅魔人身份。”
哈德斯不是驅魔人協會或三大組織的任意成員。
“如果他想，也許不難。”
陸離對哈德斯的信心與他是接觸的第一個驅魔人無關，而是他的行為——何種驅魔人會預知世界終將毀滅而儲存物資，何種驅魔人膽敢前往地獄“避難”。
也許哈德斯貪財又怕死，但不妨礙他具有作為驅魔人應有的經驗。
別忘記，作為一位驅魔人，他的年紀已經接近六十歲。
甚至可能比陸離更擅長教導陸離，前提是——
“你知道我有多不情愿從我那安全的、明亮的、溫暖的、堅固的、擁有陪伴的、眾多仆從的、資源眾多的堡壘中離開嗎！”
哈德斯咄咄逼人地靠近陸離質問，太久沒洗澡的酸臭與地獄的硫磺氣息沖入鼻腔。
地獄的水就像活人一樣稀缺。
沼澤之母幾乎以為他們要吵架時，哈德斯咬牙切齒叫道。
“我要1000塊的周薪！”
“我說的是怪異貨幣！”
哈德斯沒少看商人安東尼送去的過期報紙。
“我也是。”
他值這個價。
“呃…我每周要有一天休息日！”
這本就是營地居民應有的福利。
“咳咳…我還需要特質的教材，這些只有我自己能制作…大約每件100塊！”
“哈德斯叔叔！你說過會幫助陸離先生的！”普修斯忽然忿忿不平道，停下搖擺的兩條尾巴。
“…孩子，幫助不該免費。不值錢的東西只會遭到唾棄。”哈德斯述說他的獨特價值觀。
“可是陸離先生一直在免費幫我們！”
“免費？！”
哈德斯竭力控制他因激動而提高的音調：“你是說收費的過期報紙還是收費的過期郵件還是收費的罐頭還是收費的一切！”
普修斯失落地垂下尾巴，于是緊張的變成哈德斯。
“好吧孩子我聽你的…”他幾乎用哄孩子的語氣輕聲說，然后將憤慨發泄給陸離：“休息日我不要了，但其他不能少。”
“休息日會保留，其他也會。”陸離說。
哈德斯猶如怕陸離反悔般叫道：“聽見了嗎孩子！這是你的傳奇驅魔人先生親自承諾了的！”
“他不值…這個價。”奧菲莉亞也在說。
無論如何，陸離和哈德斯正式敲定了這份特殊雇傭。
哈德斯希望現在開始工作，被陸離拒絕，從明天開始。
所有人都以為貪財的哈德斯接下來會選擇一座獨棟宅邸作為自己的住處，但他只是挑了間棚屋。陸離知曉原因：哈德斯在地獄孤單太久，相比孤獨矗立的獨棟宅邸，與居民相鄰的棚屋更溫馨也更安全。
普修斯耐不住哈德斯的懇求，繼續住在哈德斯的住處。奧菲莉亞想與陸離住在一起，不過她被分配到“羅蘭公主別院”旁的獨棟宅邸，還有兩名貼身女仆。
很快，關于領主“從地獄帶回一位驅魔人”的消息漸漸在居民間流傳開。
哈德斯起初熱衷與居民們交談，但在得知他們身無分文后就把自己關進家里。
臨近傍晚時，哈德斯造訪陸離，以及帶來些秘密交易。
“這里真不錯…我都忘了有多久沒看見真正的陽光和花草樹木了。”
哈德斯坐進壁爐前的沙發，壓低聲音訴說來意：“聽著我不想占你便宜，要知道，我們是地表上唯二的兩個驅魔人了…我們應該互相幫助，所以那些我藏在地獄的鍍銀子彈你都可以拿去，全都給你，只要原價。”
“它們還完好嗎。”
“當然！你可以永遠相信地獄有多干燥。你不會想象得到我每天被干醒有多痛苦，弄些水有多費事…”
“很好，地獄那里我留了眼珠，你可以讓商人搬回來。”
地獄不會因此廢棄，陸離和哈德斯都贊成將那里作為火種，當光明之地發生無可挽回的災難，并且地下避難所也無法保護，那里會是他們的唯一退路。
避難區通往地獄門的通道已經由蠕蟲開辟挖掘。
傍晚，哈德斯跟隨陸離前往一座無人宅邸臨時存放彈藥箱。
一共八箱，每箱約千枚鍍銀子彈，而這是哈德斯使用二十四年后剩下的數量。
可想而知他當初囤積了多少資源。
陸離沒給哈德斯基礎知識和神秘學1級，盡管他足夠惜命，理智值至今仍處于幻聽階段，但最好避免損耗過多理智值。
八箱鍍銀子彈送來，謝絕哈德斯塞來的更多垃圾，陸離為此付出約800怪異貨幣。
鍍銀子彈顯然不值這些，有明顯溢價。但考慮到陸離準備利用沼澤之母與扭曲身影抓來的怪異培養三朵薔薇通靈槍，用毫無價值的錢換鍍銀子彈并不吃虧。
不過這會非常漫長。除非祂們某天抓來一只異神。
哈德斯滿意回到住處，準備明天開始這份高薪職業。
他不會理解自己想撈竭海洋的行徑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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