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驅魔人訴說最后的回答
盡管蜜雪莉雅的謠言慘劇過去還不到一周，但報紙上關于慘劇的談論都已經銷聲匿跡。
不過謠言慘劇成為廣播里的常客。因為它富有故事性，也足夠牽動人心。
“一個品德優良的底層少女飽受謠言欺辱，絕望自殺，變成幽靈回來報復所有欺負過她的人”，一個優質的載體。
據希姆法斯特的一些家已經在準備著手著作了。
“你怎么想？”
安娜很同情蜜雪莉雅，哪怕蜜雪莉雅曾想要襲擊陸離。
她覺得遭遇這些的如果是自己，一定要殺…一定要狠狠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陸離放下報紙，平靜看向安娜：“指什么。”
安娜指了指正在談論蜜雪莉雅謠言慘劇的收音機廣播：“蜜雪莉雅的慘劇。”
“你已經了。”陸離準備繼續看報紙。
安娜把報紙按下去：“我了什么？”
“一個慘劇。”擔心安娜聽不懂，陸離補充：“這就是我的想法。”
“但為什么會這樣？”安娜搶走報紙，想讓陸離跟自己多一些。“那些人為什么會這么對待一個女孩…”
安娜以為陸離會“劣根性”或是其他什么，但陸離想了想：“因為交談產生的信息傳播會導致丟失信息，熵值越來越高。”
“嗯…”安娜沉穩頷首，努力作出一副聽明白了的模樣。
但報紙還被她抓著，沒還給陸離。
“舉個例子。老弗朗西斯丟了100先令，因此對大弗朗西斯這幾天他們只能吃黑面包。大弗朗西斯告訴小弗朗西斯父親的錢弄丟了，吃不起別的食物。小弗朗西斯告訴別人父親的錢被偷了，他們沒錢吃飯。”
“信息傳播過程會因許多原因丟失信息。”
聽完的安娜默默將報紙還給陸離。
“懂了？”陸離接過報紙，平靜與安娜澄澈的眼眸對視。
“嗯…”
安娜心虛地移開視線。
偵探社重新恢復平靜。
時間悄然無聲推移，直到突然被“咣當”重物落下聲驚擾。
陸離再一次放下報紙，看到窗臺旁的安娜害，還有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散落泥土的花盆。
安娜的姿勢似乎是準備接住落下的花盆。但她忘了自己是幽靈。
“我不是故意的…”惹禍的安娜聲音越來愈小。
“沒什么。”
陸離繼續看報紙。
安娜輕掃干凈地面，陸離也看完了今天的報紙。將三分報紙與往期報紙摞在一起，他起身走向門口。
“你要去哪？”
“接水。”
什么也沒拿的陸離離開偵探社，很快同樣空手回來。
二十分鐘后，安娜看到陸離的水：裝滿熱水的木桶被抬進廚房。
“你要洗澡？”安娜恍然問道。
“嗯，一會兒出門。”
陸離走進廚房，關閉房門。
安娜的內心逐漸活躍，按捺著沖進去的沖動陸離剛剛好像了出門…？
“你已經開始洗了嗎？”
最終，欲望戰勝理智，門旁的安娜問道。
“還沒。”被木門隔絕，變得微弱的回答從門后響起。
安娜往門邊靠了靠，想聽清聲音。但她又忘了自己是幽靈，不小心靠得抬近，臉頰穿過單薄木門，出現在廚房。
輪廓分明的上半身躍入安娜眼簾。
“呀！你不是沒洗嗎！”安娜捂著臉頰尖叫，猶如被襲擊般飛退回客廳中間。
“的確沒洗。”陸離偏頭問向門外：“所以有事嗎？”
片刻，安娜羞赧地聲音傳進廚房：“你剛剛要出去？”
“買花盆和食材。”
“那…那可以帶我出去嗎…”
“嗯。”
廚房里的水聲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后在一聲響亮的出水聲后陷入平靜。
“可以幫我把衣服拿來嗎？在衣柜里。”
廚房里傳出陸離的聲音。
沒有回應，于是聲音變大了些：“可以幫我把衣服拿來嗎？在衣柜里。”
正憧憬和陸離一起出門的安娜回過神：“嗯？什么？”
“沒什么。”
廚房木門忽然拉開，一道輪廓浮現安娜眼中。
驚鴻一瞥，她腦海里塞滿了棱角分明的肌肉與修長身軀。
安娜羞赧地急忙捂住眼睛，但沒收住力度，白皙虛幻的手掌拍進腦袋里。
“你…你干嘛…”
驚慌失措的安娜閉緊雙眼轉過身。
她感覺心在怦怦亂跳。盡管她沒有身體，更沒有心。
“拿衣服。”
陸離回答。發出光腳踩在地板上的悶響，從安娜身后走過。
臥房里的柜門被打開。
“所以你就…你就…”安娜支吾半晌，十分困難的出口：“你就沒穿衣服走出來了？”
“披了毯子。”陸離回答。
臥室里響起穿衣的窸窣聲，兩分鐘后，更換干凈衣物的陸離回到客廳。
“別離開我周圍。”
陸離道，帶著躲進里世界的安娜離開偵探社，來到街道上。
行人熙攘，無法揮散的魚腥味在水手街區彌漫。
它來自掛在繩索上晾曬的魚干，也來自住在這里的水手們。
陸離在市場買了一盆新花盆，店主免費贈送了一些種子，盡管人們都知道它們不可能生長出來。然后他又在安娜的建議下買齊食材：豬肉、蘿卜、圓蔥和一些香料。
“偵探社的書快看完了。”
安娜在耳畔低聲，于是陸離來到街巷角的書店，挑選幾本愛情回到偵探社。
“我來做晚餐。”
陸離對躍躍欲試的安娜。
盡管陸離對食物的口感通常不太在意。但他不希望這些食材被浪費掉。
安娜有些遺憾，她正準備一展身手得到陸離的夸贊來著。
晚飯后，夜晚降臨。
偵探社里亮起油燈光芒。
安娜低聲和新買回的花盆低語著什么，然后拉上窗簾。
晚上八點，陸離走進臥室準備休息。
平靜的一天結束了。
“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安娜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陸離脫掉大衣，掛在門后衣架上：“如果這個世界不會再糟糕下去。”
片刻后，安娜的輕柔話語響起。
“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
沒有回應，安娜也不感到失落。漸漸靜謐的偵探社里，她對床榻上沉入夢鄉的陸離：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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