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早夭?
周凡看著懷抱里的嬰兒,他臉色微變起來,視線掃向嬰九說:“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嬰九說的話真假難辨,想讓他信她很難。
“你可以不信。”嬰九面露微笑道:“我沒有要你相信,你可以當我沒有說過。”
周凡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剛想說話,但沙漏內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天旋地轉般的感覺傳來,他與嬰兒一起消失在了船上。
嬰九輕笑了起來,刺耳難聽的聲音在船上回蕩,“三個輔佐者嗎…船,沒想到在我醒了之后,你給了我一個這樣的驚喜。”
周凡睜開眼,他立刻直起腰來,掃視了一眼房間,墨墨正趴在小妹的身上睡覺。
“墨墨。”周凡走過去,把墨墨提了起來。
小黑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委屈地吠了幾聲。
“昨晚你沒有見到我,對嗎?”周凡問。
小黑龍聽懂了,輕輕點頭。
周凡立刻明白,一切就如他想的那樣,他安慰了小黑龍幾句,就臉色凝重起來。
嬰九說那嬰兒身懷三種很厲害的譎人天賦,也因為這樣會早夭。
只是這怎么可能?
他知道蟲娘擁有大夢千春秋的譎人天賦,他有冥螅逆輪體的譎人天賦,但還有一種譎人天賦呢?
難道蟲娘擁有兩種譎人天賦嗎?
只是就算蟲娘擁有兩種譎人天賦…也不可能全部繼承的,這種事情是很低概率的。
他在書里看過,并不是說兩個不同的譎人結合在一起,就會生出擁有兩種譎人天賦的譎人,要是這樣,那不斷找不同的譎人生下后代,這樣的后代擁有譎人天賦數量就會多得恐怖。
事實上譎人血統的繼承有其一定規律。
譎人與普通人結合,一定會繼承譎人天賦,但這譎人天賦可能是顯性的,也可能是隱性的,要是隱性的那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激活自己的譎人天賦,但那個隱性的譎人還是攜帶著血統可以再傳給后代。
所以往往一個譎人世家,他們要是注重血統的繼承,往往不會選擇與其他譎人結合,而是會選擇普通人。
譎人與譎人結合,往往只會繼承一種強譎人天賦,哪種譎人天賦更強,就會繼承哪種,當然有時候強弱的標準并不是修士能輕松分辨的,這與譎人天賦的起源怪譎有關。
不過譎人與譎人的結合,也會出現極為罕見的繼承了雙譎人天賦,這種情況很罕見,典籍上說數千年來只是出現過數例,而且那數例中的雙譎人天賦都是早夭了,原因在于可能是雙譎人天賦力量發生了沖突。
真正擁有雙譎人天賦的情況很少,但周凡身邊似乎就有兩個…
蝕芙就是雙譎人天賦,但她的情況很特殊,她是怪譎與譎人的后代,才能繼承了雙譎人天賦,并且完美平衡了兩種力量。
至于小柳,在周凡的觀察中,她應該不算是擁有雙譎人天賦,她是融合了繭樹與冥螅逆輪體的力量,這是一種新的譎人天賦。
但無論如何蝕芙與小柳都是特殊情況,并不是譎人與譎人結合繼承的雙譎人天賦,甚至嚴格來說,蝕芙才算是擁有雙譎人天賦。
胭脂給的《萬木春》只是開發與平衡一代譎人的力量,對雙譎人天賦力量也無法起到作用,雙譎人天賦與一代譎人還是有著不同的區別。
現在嬰九告訴他,他與蟲娘的女兒擁有三譎人天賦?
要是這樣,這不是什么喜事,這簡直是噩耗,雙譎人天賦的譎人都早夭了,三種不同的譎人天賦力量在一個人體內…他有些無法想象。
但這事會是真的嗎?
如果真的是三譎人天賦,那嬰九的說法很可能就不是假的。
周凡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他又想到女兒的情況這么嚴重,為什么蟲娘也沒有跟他說?
難道真的這么狠心嗎?
他想了一會,決定去問一問。
匆匆處理一下早上的雜事,他就帶著小妹出門,來到了月牙商號,提出要見商號的大掌柜王海東。
“周大人,我家掌柜出外做事去了,可能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對周凡恭恭敬敬說。
“那月牙商號現在誰負責?”周凡沉著臉問。
“由大掌柜指定的六個人負責,我正是其中之一。”那中年男子說:“周大人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放心交給我來替大人去辦。”
“王海東真的不在嗎?”周凡道:“他要是在,叫他別躲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可是大掌柜真的不在。”中年男子苦著臉道。
“你現在聯系得上他嗎?”周凡又是皺眉問。
“這不可能。”中年男子搖頭道。
周凡沉默了一下道:“拿紙筆來,我給他留一封信。”
那中年男子很快點頭答應,將紙筆拿來交給周凡。
周凡很快就寫好了信,他之前與王海東只是見過幾面,就無法在信上施加任何禁制,防止他人偷看。
“你想活命最好別偷看信。”周凡用低沉的聲音警告道。
“大人請放心,絕對不會。”中年男子臉色嚴肅說。
周凡離開之后,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他連忙快步走進商號之內。
他很快就走到了一間房門前,商號里面很安全,不會有人能潛進來,但他還是小心回頭看了看,才有節奏敲了敲門。
“周大人離開了,他給大掌柜留了一封信。”中年男子輕聲說道。
門打開,王海東走了出來,他接過信輕咳一聲道:“他說什么了嗎?”
“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找大掌柜,但我按照大掌柜說的打發他,他就給你留了一封信。”中年男子回答:“他還警告我,說我想活命最好別偷看。”
王海東最近深居簡出,就是為了躲周凡,他看著手中的信,信是當著他們的人面寫的,而且周凡也不可能想殺他。
他臉色微凝,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轉過身去。
王海東這才拆開信,只見信上寫著:你替我問問蟲娘,女兒身患絕癥,她知道嗎?要是知道,她又沒有辦法救女兒,那她應該告訴我!
王海東面露懼意,他又仔細看了一遍信上的字,越發恐慌了。
“這怎么可能…”王海東低聲自語了一句,他對那中年男子說了一聲,讓他去忙,他就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