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南郊有一座南山酒店。
南山酒店所處的這座山,種滿了桃樹,一旦到了桃花盛開的季節,便是整個酒店最為繁忙的時候。
江南省各地,或者江南市之中的游客,到這里游玩一天后,往往便會居住在這南山酒店。
雖然稱為酒店,但其實這里更類似農家樂。
有著一棟住宿樓,而住宿樓前,則是一個頗大的廣場,還用磚塊專門堆砌了一個舞臺。
往往游客眾多的時候,酒店的老板會請跳舞,雜技等來這里表演。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桃花并未盛開,按理說,是淡季。
沒有桃花,這里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沒事跑這里來住酒店。
平日里,也就三兩個客人。
但今天,突然來了上百個客人。
把老板給開心壞了。
南山酒店內的服務員,一個個也更換被單等。
這上百人中,自然是四位巡查使以及手下的那些江南省各地的外圍成員。
還有很多從江南省各地趕來這里的。
畢竟今天是新任府座和大家見面的日子,只要手里沒有什么要緊事,大家都會趕來。
當然,能夠成為十方叢林外圍成員的,也沒有幾個是蠢貨。
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可很復雜,各懷心思。
對于新任府座的情況,大家也都了解不少。
知道現在陳江心不待見新任府座。
此時,這些外圍成員,三三兩兩的各自聚集在一起,在各自的房間中低聲討論著接下來的形勢。
現在江南省十方叢林有些復雜,有很多外圍成員,都選擇站在陳江心這邊。
原因無他,聽聞新任府座不過是個五品道長境,而且還是個小年輕。
這樣的人,可斗不過陳江心這樣的真人境強者。
現在站隊,只要站得正確,以后可就衣食無憂了。
但更多的人,則保持著觀望狀態。
當然,現在剛傳出的消息,卻也讓這些人心里頗為八卦。
陳江心竟然敢派人刺殺林府座。
不管怎么說,那可是上面派遣過來的府座大人,陳江心還真是吃了豹子膽啊。
而且據說是今天剛刺殺,林府座便讓人召集他們聚會。
所以這一次,看起來,只是一次簡單的見面,但實際上,恐怕是林凡和陳江心之間的暗斗。
這時,南山酒店最為豪華的房間之中。
南山酒店之中,只有這唯一一個總統套房,按理說,這樣的會議,怎么著也得給府座住。
但陳江心卻不管不顧,直接要了這個房間的房卡,然后住下。
這也是在給林凡難堪。
總統套房外的客廳中。
陳江心坐在沙發上,而他面前,則是鐘旬。
王千華和張鑒全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唯獨鐘旬這家伙,從來都是油鹽不進的一個人,屬于很古板,古派的修士,滿腦袋成天就想怎么除魔衛道。
“鐘兄。”陳江心親手倒了一杯茶,放到鐘旬面前,笑道:“咱們也好久沒見了吧?”
鐘旬淡淡的說道:“你在你的北區,我在自己的東區,各自工作繁忙,不見面也是正常。”
聽著鐘旬的話,陳江心臉上依然滿是笑容,說道:“鐘兄這樣說,倒也沒錯,只不過咱們同為巡查使,自然都應該多走動走動,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方方面面才能配合好,是吧?”
“沒必要。”鐘旬冷聲說道。
還真是夠油鹽不進的啊。
陳江心心里暗罵,這王八蛋,要不是自己想拉攏他,此時哪會和這種貨色多廢話。
心里雖然憤怒,但陳江心還是笑容滿面:“鐘兄,我這次找你過來聊天呢,是想…”
鐘旬:“是想拉攏我,陷害林府座吧?”
陳江心急忙擺手:“鐘兄,你這話可就言重了,我又什么時候陷害過林府座。”
“我不是聾子,你派人想要殺害林府座的事情,人盡皆知。”鐘旬冷聲道:“我雖然固執,但并不愚笨,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媽的,又是那個謠言。
陳江心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現在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媽的。
陳江心沉聲說道:“沒錯,我是有司馬昭之心,但那又何妨?鐘兄,你說,那個林凡何德何能?憑什么做我們的府座,一個小屁孩,五品道長。”
這也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了。
鐘旬則面色平靜的說:“可不管你怎么說,林凡他都是府座大人,這是上面定下的。”
“我不服,你說咱們幾個巡查使,哪個實力不比他強?誰資歷沒他高?鐘兄難道心里就一點不氣憤?”陳江心急忙說道:“就算是鐘兄你坐這府座之位,我也無半分怨言,可卻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我是心里真的不甘心!”
鐘旬聽到這里,說道:“陳江心,你不必用這樣的話來激我,你不甘心,可我卻甘心。”
說完,鐘旬站了起來,直接往門外走去。
看著鐘旬離去,陳江心還想開口再勸說一番。
“道不同,不相為謀。”鐘旬說完,便走出了這個房間。
陳江心面色陰沉,低聲咒罵道:“這混蛋!”
酒店之中,另外一個稍小的套房之中。
林凡此時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若無其事一般。
而房間內的鄭光明則在來回渡步。
他搞不明白林凡究竟想要干什么,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林凡此時,肯定是沖著陳江心去的。
“林府座,咱們接下來?”鄭光明問。
林凡則打斷他的話,道:“幾點鐘召集他們開會?”
“晚上九點整,我已經將這家酒店內最大的會議室給包下。”鄭光明頓了頓,說道:“只不過,林府座…”
林凡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你在擔心什么?怕我在陳江心手里吃虧?”
“嗯。”鄭光明點頭:“陳江心那人,畢竟…”
林凡則說道:“鄭兄,你倒是有些當局者迷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敢對我動手嗎?”
“他或許會在背后搞一些小動作,可若是大庭廣眾,當著如此多人面前,自然是不敢的。”鄭光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