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等待自然發展到一百億年后,得很漫長。
許紙決定遵循女乙的建議,把這個宇宙,直接改造成一百億年以后。
怎么改造?
證道!
按照現在大宇宙的整體大致結構,進行依次證道即可。
不需要大道圖譜的順序密碼。
我知道順序干嘛?
只有證上去就行了。
畢竟宇宙本來就沒有雷同。
長生界的人在遙遠的“未來”蘇醒,他們不會知道真相,真以為是來到了一百億年的未來。
“至于每一個時代,長生界都會派出類似‘雉紀’一樣的存在,出來研究時代,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許紙托著腮,“自己要假造虛擬的鏡像,讓他看到,自然可以...但是也得貼近真實才行。”
但許紙驚人也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問一下雉紀她的人生大致經歷,每一個時代大概會如何,用術法讓這個外出的圣人看到環境,以為是真實就可以了。
“誰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場虛擬的美夢里?”
許紙搖頭,忽然感慨起來,“這個宇宙長生界的人,打死都不會想到,宇宙從他們進入長生界后沉睡,就已經是假的了....他們以為是度過了漫長的一億年,實際上并沒有...”
“他們一睡覺,我就叫施工隊,把這個宇宙舞臺進行了改造,等他們睜開眼,又能在這個舞臺劇上,表演下一幕了....”
許紙似笑非笑。
覺得自己當幕后黑手,越來越熟練了。
但長生界的存在們,不可能根本無法感知到外面宇宙的變故,這當然需要許紙的屏蔽感知,但作為蟲族母皇,可以輕易做到。
“去準備吧。”
破壞神說道:“去找一批證道的天才,天音道宗,應當是不少。”
“是。”
女乙點點頭,“只要一億年,就大概能完成了....只不過殿下,我有些疑惑....”
破壞神看向她,說道:“外面宇宙的格局出現了不小變化,現在外面這個真實大宇宙的未來,要發生的事很恐怖,我需要讓你們看到真實宇宙未來發生的事,讓你們有所準備。”
女乙心頭一震,連忙點頭。
許紙在外面,也通過雉紀旁敲側擊出一些時代的走勢,一個個小的節點。
許紙這百億年誕生的圣人,還真是比較稀少的數量,只有十多萬的圣人....這比長生界階段的大爆發時代,少太多了。
要知道,這個長生界的爆發,就有兩百萬圣人...
可見一個宇宙大勢時代,是突然爆發又結束,從來不是緩慢形成。
但數量稀少,也方便許紙證道,改造環境。
“這百億年,在我眼中是無意義的....我不需要虛度,不需要推演,因為已經出現了現實,直接按照現實,改造宇宙環境即可。”許紙深呼吸,“現在,把大道坐席,坐滿大概六成的位置左右。”
“這個小宇宙,時間過得再快,又有什么用?都是假的,只能作為推演未來的手段來使用。”
許紙和女乙交談的過程中,質甕,苦朽徹底交戰,他們隱藏的勢力才是真正的恐怖,雙方殺了十年。
血流成河。
他們的戰局激烈比之前更加恐怖。
因為這里才是真正的天才匯聚之地,一人可以橫推無數圣人的妖孽!
大戰廝殺了許久,掌握空間的質翁,終于活了下來,但他卻并未能擊殺掌握時間的苦朽。
苦朽重傷逃跑了。
“殿下,我們...”有圣人遲疑,想要斬草除根。
“追不到的,我們都掌握最強的規則,擊潰容易,擊殺太難了。”質翁淡淡搖頭,沒有去追,而是背負著雙手,遠遠看去,“作為敗者,苦朽明明掌握了時間,卻要老死在光陰里,真是可悲...”
周圍沐浴鮮血的殘余圣人不語。
掌握時間,卻不能永恒,因為要受“長生”規則限制。
“我等,入主長生界吧。”
質翁說道:“我們不需要去理會他,我們將要走向遙遠的未來,而他卻只能活在這個時代中,迎來自己最后的終老...”
“在后世的記載中,人們或許會認為,他苦朽,才是勝者。”
“因為他在我們沉睡,偷渡到遙遠的未來后,將會掌握這個時代,重新成為唯一霸主...過完最后徇爛精彩的神話一生。”
質翁閉上雙眸,“但他只是一個歲月片段宇宙的時代霸主,我卻走向了永恒....我無法趕盡殺絕,也不愿趕盡殺絕,會給他一個完美的退場,不枉我們曾經互為道友。”
一切的修行道路,都是血腥,而孤獨。
在他們的眼中,幾乎沒有真正值得信賴的道友,道侶。
只有一切曾經的老對手,值得敬佩的敵人...
但他們也終究倒下,只剩下自己最后一人,站在歲月的盡頭。
“最終,吾連敵人都沒有了么?”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一步一步,走向長生界,身影漸漸虛化,“你們剩下十一人,可剩余九人,入住其中,未來,吾許你們九人一襲混沌神位,道十一。”
周圍沐浴鮮血的圣人們,面色慘然。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眸劃過了一絲兇光。
混沌船上。
許紙看完了這一切,忽然看向還在為自己倒茶的雉紀,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你也不容易啊。”
雉紀一愣。
許紙總不能說,因為你的擔心,自己開始推演未來了吧?
他只是忍不住嘆氣,現實是如此的殘忍和血腥,是一座可怕的黑暗森林。
果然長生道宮的九人,不是天然如此的數量,是作為最后的勝者們,又進行了第二輪的相互廝殺,而雉紀也成為當時的九個勝者之一。
也難怪雉紀在這個時代看到這一幕,自己畢生的努力都白費了....會徹底信念崩潰后,懷疑自己之前的人生到底有何意義?才如此自暴自棄。
“這個世間,本就沒有誰對誰錯。”
許紙端起了一杯茶,看向混沌海的天空,灰蒙蒙的,是很純粹潔凈的顏色,“越是看到歷史,越是理解越多,便越知道沒有純粹的善與惡,誰都各有立場,所有的求道者,都只為追逐宇宙的最巔峰的風景。”
“誰都是歷史的煙塵,包括你我。”雉紀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