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直指究極之路。”
兔子身披袈裟,示意下方的幾個玩家到處發放藥劑,緩緩旋轉著手里的佛珠,還時不時敲著旁邊的木魚,“今日,只要融入我教,便有教無類!”
它聲音越發低沉,
“頭發,吮吸了我們的大腦營養。”
它站起身,
“頭發,是扎根在頭上的可恨蛀蟲。”
轟隆!
它猛烈向前一步,擲地有聲,
“頭發,讓我們的大腦發育萎縮。”
“它不斷蠶絲我們的智慧,讓我們墮入苦海,無法念頭通達,亦讓我們擁有三千煩惱絲。”
它緩緩張開雙臂,
“今天,剔除頭發,你我,皆是同門!!”
“唯物的鐵拳,終將擊散黑暗禁區的古老存在!”
“消除迷妄,迷信、恐懼、用理性的頭腦,點亮未來智慧之光!”
它身披袈裟。
頭顱這一刻閃爍無盡金色琉璃光輝。
刺目雄偉,仿佛寺廟教堂中的古老神圣降世,披著萬古的浩瀚神光而來。
下方的眾人沉默,哪怕天人們也動容了,連忙使用了分發出來的基因藥劑,只感覺一種刺激性的射線在渾身蔓延。
他們輕輕一抹頭發。
竟然大把大把的脫落。
輕輕一抓,就露出了整片光潔白皙的渾圓頭皮,連毛囊都不見了,過程中沒有絲毫痛苦,非常自然。
他們盤膝而坐只感覺渾身被無數的溫熱夾著火辣包裹,沐浴在神光中,喉嚨干渴,雙手合十閉目,一臉慈悲,
“我們追溯了過往的神話歷史...踏上了遠古仙人的格物窮理之路!”
歷史。
遙遠的歷史總是讓人向往。
過往的千年榮光使人追尋。
然而,到底什么叫做歷史 “所謂歷史...便是一群歡呼雀躍的人,攜手歡呼,在當時以為自己隨便做了一件小事...都在哈哈大笑,開心,甚至以為很搞怪。”許紙淡淡的沉吟了些許,笑著開口。
他望著眼前那一名講道的袈裟禿毛兔,以及下面興致勃勃到處發藥劑的人,帶領眾人修煉。
這些玩家們,為了科普自己的新興門派而驕傲。
也為了自己科普、復蘇自己古人華夏先祖的榮耀而開心,洋洋得意。
畢竟在他們眼中,這片土地,曾經的先祖真的來過!并且爆發了不知名的古代輝煌與戰爭,有種特殊的家鄉情結。
眼前他們自然是要探究歷史的。
許紙啞然道,“很多時候,歷史發生的當初,并不神圣,也不肅穆,也如這些家伙一樣亂來,嘻嘻哈哈...但是歷史會給予贊歌,將他們神化。”
“他們,便是遙遠的神話。”
天人四百七十年。
佛道修煉體系擴張,人人修佛,種菩提樹,行六根清凈。
歷史,在這一刻才從蠻荒原始中步入正軌,正是踏上了古代修行一路,復蘇了遠古的修行法門。
他們曾經坐在“天賦”的高速軌道迅速輝煌,但也因為天賦,導致了忽略開發本來的修行體系道路,現在才開始重新打牢根基。
天人四百七十三年。
佛門擴張之勢,不可抵擋!
各大凡朝發現了其中的強大,可以抵御禁區的不詳。
佛度眾生,連許多不可修煉凡人,亦踏上修行路。
佛修一脈,講天性,說慧根,論悟性,唯有擅長通曉物理的資質之人,才是這佛門的天驕,蓋壓當世,在那天驕榜上爭一爭。
之前的一些各大天驕,帝子,圣子,跟不上修行路,很快有人被淘汰!
一尊尊貧寒出身的天縱之人,在這修行一道大放異彩。
“度厄佛子西行,深入西南禁區,探究遠古的遺跡,獲得了遠古神源中的一顆不死藥。”
“百苦佛子于東煌禁區中,觀看浮屠古壁畫,期間,斬落一尊被黑暗禁區變異感染的大妖魔!”
一尊尊佛子出世,驚艷眾人。
但終究,他們所修的都是殺生佛,掌握死亡光輝,傳統的輻射,所到之處皆是死亡,仍舊沒有人頓悟那普度世間的遠古正佛。
并且,他們也隱約有些不想花費時間,在那虛無縹緲的地方,拯救眾生,普度世人,明顯是不擅長戰力的。
他們要的,是那無上戰力!
與其去摸索讓自己變弱的辦法,還不如修煉殺生佛,多花一些時間殺伐,去爭奪機緣,才能讓自己在時代中脫穎而出。
天人四百七十四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日,一個不長頭發的漂亮小尼姑,坐在竹林深處,正是徐鶯洛。
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她雖然被困于禁區中,不曾去親自聽聞傳道,但也伴隨強者在天空傳來消息,以及灑落菩提種子,融入血脈,開始研究物理,格物窮理。
她是屬于后面一批修行的。
此時,枯坐禁區外的竹林場三年,日復一日,格竹求理,想見頓悟生機一道。
她不為爭殺,為母親而來。
自從禁區爆發后,徐母重傷未愈,受那恐怖的不詳與詛咒感染,身軀日漸消瘦,幾乎化為會行走的白骨。
與其他人不同。
她心性溫柔如水,很是沉穩,沒有爭勝之心,也沒有游走各大禁區,錘鍛戰斗能力,甚至去刻意揚名立萬。
又一日。
“這便是佛理。”
“佛念、魔念,不過是一念之間。”
一剎那之間,神光普照整片竹林。
整片竹林的淡淡光輝籠中迅速發生了些許變異,竹子被感染畸形,竟然不枯萎,反而越發茂盛,在這種輻射光下,實現了某種特殊的刺激進化。
化為一種特殊的佛竹。
“感染萬物,度化萬物,化為同門...這便是這佛一道?神秘,偉大莫測!浸染世界。”
“佛光普照,原來如此!”
她忍不住酣暢淋漓的大笑,頭頂竟然浮現了一朵十二葉金色蓮花,渾身琉璃通透,身子散發一股淡淡的佛香與佛光,
一伸手,摘下一縷佛竹葉,
“不消五年,以我之境,比一路橫掃諸境,直指佛天帝!”
她揚起一抹輕柔的笑意,“他們以為,要以戰才能提升境界,卻不知,這佛是格物窮理一脈,悟理,參悟花草蟲魚,修身養性才是正途。”
她聽聞這古之一脈,中正平和,就感覺是修身養性的法門,并非為殺伐而生。
“而觀天地,有一雙慧眼才可!細看天地萬物,一切萬物的碰撞形成場與光,讀懂了它,便讀懂萬物。”
她已有一顆琉璃心,看破世間種種,物理大道已在眼前。
這一日,悟道五載,徐鶯洛于竹林場悟道,一日頓悟遠古正佛,天下巨震,無數人風聞而來,討教論佛。
八百米內,盡是佛土。
一座竹林中的廟宇圣地建立,無為須彌廟,匾額上寫著這五個金燦燦的大字。
一些當地百姓黎民迅速前來,居于佛土中,為其佛徒,享凈化之地,抵御禁區,延年益壽。
她的聲音響徹天下: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水利萬物而無為,號,無為須彌佛祖師。
天地大世初現。
太古華夏的古老神道,徹底復蘇。
無數人強者到來,看到了無為須彌廟,金光璀璨的海洋一般,不由得震撼異常,這太恐怖了。
“這便是佛土?”
“于黑暗中,庇護一方子民...”
“只要入內,連我等都感覺要被同化了,被度化了,成為了麾下的佛陀、佛徒。”
“不僅僅我等,你們看這些竹,連這里的動物、花草,都受到了影響,或許未來,可以開啟智慧,皈依佛門也說不定。”
“是啊,這片佛土很神秘,你們看這一只竹林中的獼猴兒,被佛化后,足足有六耳,仿佛靈秀,正瞧著我們呢。”
這片土地在他們眼中,很是滲人。
他們原以為,殺生佛的殺傷力更加驚人,但不曾想到,原來正佛,才是真正的強大。
普度眾生,以及各種神跡與神秘偉力,很是夸張,難怪古人都修正佛,為傳統道統..是有他的道理。
因為不僅僅利人利己,還更加強大。
于是,一尊尊強者立即轉化了殺戮的心性,恭恭敬敬去討教了一番,不消數日,竟然失蹤在廟宇中毫無音訊。
眾人再去時,發現這些當代的人杰,竟然已經化為了無為須彌廟中的佛徒,目光虔誠,兩耳不聽外事,恭恭敬敬在念經,感化萬物。
他們忽然有種悚然感。
而另外一邊。
在某位天帝再次降臨畜生道時,偶然發現一些奇特的阿修羅道戰士,痛哭流涕的追上自己,
“我們有一道,不遜于那些佛!”
“我們好恨!”
他們正是那些修煉了道的門派,悲痛欲絕。
那些混賬,本來遠不如他們,想不到吃獨食,偷偷跑到了凡間道發展,據說都出現了佛的大能了,開始頓悟許多奧妙,連正佛都開始普及了。
佛光普照,當世都是佛土,以那種恐怖的同化性質,如果再不出手,再過幾年就沒有容身之處了。
網絡上徹底炸開鍋了。
物理和化學之爭開始展開。
“凡間道劇變,一只豬都坐在風口上,都能上天!”
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你們罵誰是豬?”
“反倒是你們這些混賬,在我們這里安插間諜,隨時通告我們這里的反應,太社會了啊!”
大家嘰嘰喳喳的。
畢竟,傳統格斗網游里,都是各種門派之爭,很多都是玩家之間的競技幫戰為樂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恩怨情仇,眼前自然更加快意恩仇。
“忒那禿驢!有人可敢與我一戰?”
“哼哼,要戰便戰,我會讓你們明白,弱者不配擁有雙親!”
許紙:“.....”
神特么弱者。
這些家伙準備要拿起鍵盤的,被迅速禁言。
他都無語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罵戰啊,明明雙方都是熱愛學習的體系,相互認真比拼學習不好嗎?
是因為頭發的原因,導致了根源性的鄙視和不合?
不過倒也無所謂,因為派系之爭,才更加有趣一些,一潭死水反而不好,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為凡間道,帶來了這些修行體系,卻不能影響很多東西。
畢竟有天人斥力,很難呆得時間長。
天人四百七八年。
阿修羅道被一尊天帝帶到凡間道,幾番溝通后,再開道場,講遠古先人的道修一脈,先天一炁。
消息傳來: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今日,為大家講述宇宙之道!”
如此話語,如此霸道,頓時,天下蜂擁而至。
人人趕往,欲聽此脈修行。
道場上。
“此修行一道,不同物理,物理,格物窮理...觀察天地之物,解析各中之理。”
一名樹人身披灰色道服,它上面是一輪精致神秘的陰陽八卦,六十四卦上分別寫著元素周期表,密密麻麻的精密文字。
明顯有備而來。
道統門徒之爭,就是如此殘酷。
他手持一柄浮塵,仙風道骨,淡然道,“我們古代的道士這一脈,修化學!”
下方一片震動。
他們不解其意。
什么是道士?
什么是化學 那樹人道士,緩緩開口,聲若雷霆,
“道,自然也,天地萬物運轉的規矩,是為大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道法自然,人行大道,號為道士!”
這短短幾個字的道統大綱一落,下方頓時沉寂了。
只感覺心中震動如雷鳴,這一段話簡要的話太過深奧神秘,仿佛蘊含宇宙奧秘,太嚇人了。
自然即是道?
道士,行走在自然上,和那佛一樣,也是一條直通究極修行體系?
他們仿佛看到了一群數萬年前的古人,黑發披肩,橫絕天下,眾生伏首,行走于大道上,掌控風雨雷電,那....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絕世風采?!
“何為化學”
“道為自然,道法自然,自然變化之學...”
樹人依舊手持浮塵,俯瞰下方,指天指地,指著山川河流,唱跳郎朗唱道:“不拘泥萬物,不拘泥行性,隨意而無為。”
“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
“滄海推移,物質躍遷。”
“萬物變化之學...為化學。”
這話一出,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