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其實是過渡章哈,別抱有太大期待,不提前說感覺我要挨罵哈哈…
宮闕通群帝,乾坤到十洲。
人傳有笙鶴,時過此山頭。
秦弈剛來的時候還沒有喊叫,這個時候曦月在她的觀星臺卜算呢,秦弈在外面看天樞之景。
放慢步伐,不要錯過四周之景,其實別有意趣。
別只想著道姑。
上次誤入天樞神闕,被橘皮臭道姑拎住,急著要跑路,根本無心觀賞此地景色,反正粗粗掃過就全是雪山,有啥看頭?
此時心境不同,居高而望,才知道天樞神闕不愧為神州第一宗,光是氣派都不是剛剛見過的靈云宗可以比的。
靈云宗算是很靈秀的靈山寶地了,但與天樞神闕一比,少了一種勢。
坐北望南,俯瞰天下的勢。
群山巍巍,遠接天際,不知連綿幾千里。山間并非純粹白雪堆積,實際是有青山的,在雪中掩映。山石嶙峋,松木靜立,飛雪連山,造化白頭。
有鶴飛過,卻飛不過高山,盤旋悲鳴,宛轉難去。
感覺就像鶴悼自己,怎么也飛不過太清一樣…
是鶴悲鳴,是鶴之悼。
有飛檐在雪中隱現,斜掛星斗。放眼望去,綿延相連,仿佛四處飛星構成了神秘的陣圖,上應星河,下結宮闕。
實際上整個天樞神闕的布局也就是北斗七星加左右輔弼,構成北斗九宮之局,確實對應的是天上星斗。
觀天之儀軌契律,以成道統。
雖然是天宮帶下來的修行法,但實際上天宮根本沒有什么統一的修行法,如果說有,那就是瑤光成為天帝之后自己創的一套玄功,試圖給天宮做個統一格局,但最終沒來得及做完這些,只算是個殘卷。
這種傳授下面的功法,與她核心的時光之道基本無關,是天樞契律之法。卜算略微涉及時光,其它主要是印證她的天帝神位的,但未完成。
說來她沒做完的遺志還真多。
鶴悼根據瑤光之遺法自悟補完,創出了天樞神闕,也算得上驚才絕艷了。
他與曦月師兄妹相稱,實際是“代師收徒”。曦月原為散修,鶴悼下凡遇見,意外發現此人修行天資與方向與他的法門非常契合,便欲收徒。但他很尷尬地發現,他…不靠天宮財大氣粗的法寶的話,居然打不過散修曦月。
于是改口,代師收徒,一起創立了天樞神闕。
這個時候的鶴悼還是非常雄心壯志的。
曦月早年也有個師父,雖然在內心形象很高大,其實修行一般,早死了。她暉陽之后的修行法,都是鶴悼所授。也可以理解為什么曦月一直對鶴悼沒辦法翻臉,甚至總對他抱有期許,希望他能做一番大事,因為實質是恩師。
鶴鳴是更后來的事了,其實是天上人不放心鶴悼,另外派下來“輔助”的,只是下來之后也有了異心。鶴悼對他的死并不太在意,原因也就這么簡單。
按這么看,其實鶴悼曦月師兄妹,該算瑤光的徒弟。emmmm…
秦弈想到這里,情緒復雜地抬頭看天。
天上正是晨曦,星斗未散,曦月尚存。秦弈看了眼晨曦的月亮,暗道這就是曦月道號的由來,這么漂亮的景色為什么是個橘皮老道姑呢?
繼而又看了眼北斗瑤光星,那是瑤光的名字由來,并不是瑤光星下凡。曾經被流蘇嘲諷過,用星星名做名字,低端。
真有緣。
更有緣的是…秦弈目光慢慢落在北斗第一星上,露出了非常古怪的表情。
北斗第一星,有個名字叫天樞星,天樞神闕得名于此,可知核心根本法與天樞星關聯很深。
然而天樞星還有另一個名字…叫貪狼星。
手動滑稽。
這顆星星八萬多年前就沒了…被某人摘了做成一根棒槌了…
如今天上看似有貪狼,實則是后來瑤光補上的假星,比原版當然差遠了。
無論大家緣法幾何,總之以秦弈如今的修行,光從觀察天樞神闕外部布置,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說不定鶴悼這么多年沒有太清,搞得心態都崩了,不是他資質不夠或者心性問題,更有可能是因為少了根棒棒,導致上應下感,有所割裂缺失的緣故。
不要以為這場觀察沒用…
這就是秦弈為什么敢叩門的底氣——他已經有把握叩開這個護山大陣,甚至有底氣面對鶴悼。
他深深吸了口氣,聲傳千里群山:“秦弈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
青松白雪簌簌而落,宿鳥驚飛,天色更曉。
早有看門弟子從下方飛上,厲聲道:“何方神…呃…”
看見是秦弈,看門弟子們都愣了一下,沒繼續接近。
好像不久之前這人誤闖進來,結果被宮主大人捏著嘰歪了半天,啥都沒做,還送了一份地圖走人了。
傳聞里的老小道姑緋聞,對象好像就是…
秦弈喊了第二句:“秦弈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
看門弟子:“…”
惹不起,還是別上去了。
秦弈感到有神念掃過的感覺,感覺應該是那臭橘皮。還有隱隱的太清意在深山之處,可能是鶴悼,也快太清了啊…
怎么沒感覺到明河…是在閉關嗎?還是因為自己說個提親,導致明河被關起來了。
可以察覺很多衣袂呼嘯的聲音,正有不少乾元暉陽級的修士紛紛前來。
秦弈微微一笑。
果然,之前就猜測天樞神闕不發聲,鶴悼靠向天宮的可能性居多,本就打算用物理了。用向明河提親的借口也不行的話,那就真得叩門而入了。
秦弈喊出了第三聲,同時掏出了狼牙棒。
小幽靈正躲在棒子里抿著嘴傲嬌呢。
既然來“提親”,當然不能帶個大美人啦。流蘇委屈巴巴地把好不容易湊齊的肉身留在了戒指里,魂體再度附在狼牙棒上,和他一起叩門。
不然他可能叩不開…
流蘇不知道這叫啥…老公搶女人,自己幫他去踹門?
“砰!”
地動山搖的震顫傳來,狼牙棒砸在虛空之處,和一道猶如界膜的虛幕碰撞在一起。
在棒身與界膜交接之處,忽然閃起了星光。
繼而光芒游走,北斗具現,在虛幕之上勾勒出了閃亮的星圖。
觀星臺上,曦月猛地瞪圓了眼睛:“他的棒子…我怎么沒往這想過…”
已經到了護山大陣附近的天樞門人也呆若木雞。
這什么情況?
護山大陣和此人有所共鳴?
他這是破了陣眼?還是…自己替代了陣眼?
“砰!”
又是一棒。
周天星斗,日月浮沉。
星圖彌散,猶如天穹。
這是搞毛啊?
一群人腦子都快不會轉了。
且不提他和護山大陣的關聯,單說這貨居然是個無相后期!
無相后期,宮主讓我們不許下重手?
誰不許對誰下重手啊!
“豎、豎子住手!”終于有個年輕道士站了出來,劍指秦弈:“再動護山大陣,休怪我們不客氣!”
一道星光從劍身綻放,天上北斗呼應,七星光芒墜落,直射秦弈。
乾元水準,還行。
秦弈看了他一眼,“砰”地又是一棒子砸在大陣上,竟然理都沒理那星光。
星光沒到他身上,卻自動轉向沒入護山大陣里,仿佛被大陣虛幕上映出的天穹吸收進去了。
“感謝道兄相助。”秦弈咧嘴一笑,再度揮出一棒。
這次沒有“砰”的聲音了,卻仿佛斗轉星移,天穹撕裂,山門洞開。
秦弈踏步而入,抬頭看著山門上的“天樞神闕”匾額,笑道:“二十年,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