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躲出去了,里面兩個憨憨總算消停了。
她們總算發現自己好像都有點什么誤解暗地里陰著對方替自己提前做試驗的想法好像也是錯的。
都是乾元大能,居然都忘了“因人而異”這個最淺顯的道理 蚌是用來爬的嗎翻開躺平不就好了。
蛇是需要捆的嗎去捆別人還差不多。
都用四肢著地,哪個能跟程程比美感都玩圣潔捆綁,哪個有羽裳的墮落感算了吧 夜翎給安安解了頭上亂糟糟的繩子,兩人坐在地毯上你看我我看你。夜翎頭有龍角,安安蚌翼淡藍,一眼看上去居然很有一種海中龍女蚌女對坐的感覺,頗有了一點海洋的靜謐意境。
只是兩人臉上都紅撲撲的,很是不好意思。
一個對自己哥哥,一個對自己先生,兩人的意思昭然若揭,且不論秦弈那邊看明白了多少,這倆對于對方的意思是心知肚明了。
都不是太好啟齒的事情尤其是夜翎。
安安那個先生好歹是自己尊敬喊的,未曾真正拜師,安安也不打算真拜師了,和先生之間其實也有互相調戲的小默契,倒還不急。
倒是夜翎這個,安安腦補一下都替她捉急。先生看著風流,關鍵時候還是有原則的,連她這種因為尊敬仰慕的面子他都拉不下臉來破壞,想讓他徹底放開接受從童稚時期看著長大的妹妹恐怕非常困難。
就算心里有點那啥,他也不會付諸實施的,必然會克制自己。
所以他才會躲外面去,和沙雕看天去了。
夜翎抽抽鼻子“小蚌,你在著急什么”
安安道“我只是在想怎么更得先生喜歡而已,倒是不急,要說急的話,急的是羽裳快出關了,到時候她寸步不離跟著先生,先生就更拉不下臉來了”
夜翎奇道“看你挺害羞的,怎么跟我說這么明白也不臉紅。”
“因為你比我更急啊。”
夜翎不說話了。好半天才可憐巴巴道“哥哥每次來裂谷,都不會停留太久的,畢竟這是妖域,不說他喜不喜歡,至少也不太適合他的修行。短短呆一段時間,大部分又屬于師父的,我能插進去幾分”
安安越發感同身受,就像自己總想和先生多相處,先生在海中卻難得久留。難得相見,也是被羽裳占著了 夜翎自語般道“我就在想啊,小時候哥哥有段時間天天陪著我講故事,就算那時候也有青君姐姐,可青君姐姐不住一起,反而是和我在一起得多些。哥哥那時候可喜歡我了,他一定就是喜歡我那時候的樣子,所以我在他面前就要做那個樣子。”
外面的沙雕發現秦弈看天的眼神都變了,很是復雜的感覺。
安安也聽得有些癡了,好半天才道“喂,你可能想錯了什么。”
夜翎抬頭“嗯”
“你不一定要像小時候的樣子,哪有這么多年的小孩子,你該是什么樣子就什么樣子,就可以了”
“是嗎”夜翎很是懷疑“我現在的樣子好像不是太好那天哥哥看見,我見他臉色都變了,我知道哥哥不太喜歡這個樣子的妖怪。”
“那天我不就在先生旁邊嗎”安安道“先生臉色變了,不是討厭的意思,而是反差驚奇吧。據我看,他見你突兀閃現、妖異冷魅的樣子,心跳還更快了些呢。”
夜翎睜大眼睛“是真的嗎”
“你想啊,當年的樣子越可愛,在你哥哥心里就越是孩子,越是孩子,就越沒法想那種事,你說對不”
夜翎越聽眼睛越亮,感覺這小蚌說話好有道理啊 安安說得正起勁,最后一個“對”字都沒說完,房門“砰”地又被推開,秦弈板著臉站在那里。
安安立刻一臉乖巧地不說話了。
秦弈本來聽著夜翎自白,心中頗為嘆惋,結果這安安,越說越不對勁,你教她這個是要干嘛啊雖然話沒錯就是了,人長大了,確實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并無必要特意裝當年模樣,可你們搞清楚目的,別搞歪了啊秦弈小心地去看夜翎的神色,看她是不是會變成那個冷艷妖異的妖精 卻見夜翎臉皮動了動,似乎想要板一下,又板不下來,嘴角想要微挑冷笑,卻變成了嘴角抽搐,想要實現一下目光斜睨,卻變成了眼珠子轉了好幾圈。
最后“砰”地一下,下巴掛在了地上,放棄了掙扎,咕噥道“哥哥說怎樣就怎樣吧”
那生無可戀的萌樣兒,秦弈忍不住笑。
其實他可以理解夜翎這個狀態,這個表現不是裝的。
就像他平時可以在程程她們面前恣意盡歡,什么姿勢都敢玩,可到了夜翎面前他就用不了那副面孔,強行讓他變身都變不出來。想讓夜翎在他面前變成一副冷酷妖異,她又怎么變得出來 相反的,倒是在他面前賣萌才是真實,不是裝啊。
誰不是人前人后兩套面目呢,誰知道哪張面目才算真實 秦弈上前蹲在夜翎面前,揉揉她的小腦袋“哥哥說了,這次會留很久,雖然主要精力是在修行,你也可以經常來找哥哥的啊。就像那時候,我也在學陣法學符箓,你就抱著腳丫在旁邊看,有什么區別呢”
夜翎蹦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秦弈道“師叔提點過我,近期不要閉關,所以我的修行就是在宅院,和以前真的沒有區別。”
夜翎大喜,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一啄,又發現這個動作太那啥,很快羞紅了臉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秦弈目送她跑路,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在安安身上。
安安縮了一下。
“你很懂啊安安。”
“我不懂我不懂。”安安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隨著搖頭,身后便有水翼輕漾,晃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真就像是躺在水中一樣,前方又有峰巒如聚,波濤如怒,晃得秦弈眼睛無落處。
水做的人兒,水一樣的小蚌。
秦弈越看越好奇,忍不住問“你這水靈化的蚌殼我能碰一下嗎”
安安咬著下唇,含羞垂首“聽憑先生吩咐。”
秦弈忍著想翻白眼的沖動,他現在已經不知道這貨的含羞是真羞還是裝蒜了。
摸個蚌殼算個啥事,有什么好羞的 伸手觸摸過去,原本是一個固質防護壁壘的蚌殼此時摸上去確實有點液態的意思,就像是伸進了水里的感覺差不多,但神奇的是,這表面看著明明只是薄薄的水幕,手卻根本透不過去,就像是伸進了無垠的海,里面阻力重重,感覺不到邊界。
秦弈很是驚奇,按這種套路看的話,安安合上蚌殼,那就不是用防護力強硬阻擋,別人的攻擊很有可能是石沉大海的意味,這種模式可遠遠比強硬的阻擋厲害很多。
他嘗試以自己同源的太一生水的水靈之力與這水幕共鳴,想看看防護力的強度到底有多大,可靈力剛剛探進水幕,才游走開來,就聽見安安“嚶嚀”一聲,整個人都軟在地上了。
秦弈傻了眼,你至于嗎 “先、先生摸可以不要、不要用水靈之力共鳴,那個是、是你我雙修而成,反應很強的”
這樣秦弈迅速收回感應,將她抱了起來。
卻見安安喘著氣道“先生是想試驗我的防護能力我這防護,若是不被專門克制的話,可擋乾元圓滿。被專門克制就不好說了。”
秦弈撓頭。莫非你的意思,我和你水靈之力共鳴,就是一個最強勢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