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不敢怠慢,馬上把抓捕的七名間諜都推到審訊室里,行動隊員們一腳踢在他們的腿彎處,讓他們跪在地上,親眼看著井上貴彥接受電刑。
井上貴彥被架上了電椅,寧志恒親手推上電閘,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
電刑的殘酷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電流造成高壓電擊,電擊同時伴隨燒灼,給受刑人以極為強烈的刺痛和電擊震撼,只需要三四次用電刑就會導致大小便失禁,肌肉扭曲痙攣,產生的極致痛苦讓人根本無法承受。
更加殘酷的是,這種極致的痛苦是可以持續進行,不象其它酷刑那樣,當痛苦達到極點時會產生麻木的感覺,從而減少疼痛感,受刑人還有希望撐過去。
可是電刑不一樣,當對受刑人反復施用電刑時,其痛苦程度將會一次比一次強烈,受刑人因為痛苦達到極限,卻無法陷入昏迷狀態,即使是昏迷,也會立刻被電流擊醒,這樣可以使受刑人的痛苦增加到難以忍受的地步,這也是電刑較其它刑法更嚴酷,更慘無人道的地方,每個受過電刑的人心中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早早死去,以免再受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折磨。
井上貴彥猶如一塊烤肉被反復煎熬著,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長達兩個小時的電刑,凄慘高亢的哀嚎之聲充斥著整個審訊室,透出房門傳了出去,所有聽到這個慘叫之聲的二處人員都是面面相覷,私下低語,相互打聽著。
寧志恒靜靜的看著,猶如一塊冰冷的巖石,他的性情內斂孤傲,自視極高,從來都是他去算計別人,可是今天卻被他人算計,自然要把這個戲耍于他家伙折磨至死,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至于被迫觀刑的這七名日本間諜,早就已經癱軟在地,甚至有兩個漢奸特工,已經被這眼前的慘狀嚇得快瘋了過去,扭過頭去不敢觀看,卻又被隊員們抓住頭發掰過臉去接著觀刑。
直到井上貴彥再也沒有聲息,寧志恒這才揮手示意停止了電刑,審訊人員走上前去,只見井上貴彥的容貌猙獰可怖,在強大電流的作下,額頭上的青筋暴露,雙眼充滿血絲,白色的眼球向外突出,好像就要掉出來一樣,樣子恐怖之極。
審訊人員上前試了試井上貴彥的鼻息,轉身匯報道:“處座,人已經死了!”
“便宜他了!”
寧志恒這才冷哼了一聲,然后轉頭對一直守在一旁的魏勇吩咐道:“這些是你抓的人,你來審,所有的事情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是!”魏勇如夢初醒,趕緊低頭領命,甚至不敢抬頭看處長的眼神。
寧志恒一把推開審訊室的大門,邁步走了出去,剛走出審訊科,就看見門口的一堆人嚇得如同鳥獸散去。
寧志恒皺了皺眉,但沒有訓斥他們,而是轉身上了樓,這個時候衛良弼聞聲迎了過來。
低聲問道:“今天有大行動?行動一科全體出動了?”
寧志恒沒有 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衛良弼看到寧志恒神情有些沮喪,忍不住再次問道:“怎么,抓捕的不順利?”
“讓主要目標跑了!”寧志恒壓低聲音,臉上陰沉的可以滴水,狠狠的說道,“最可氣的是,竟然是我自己發出的示警信號,才讓這個重要目標脫了鉤,簡直是滑稽!”
寧志恒的話讓衛良弼愣了愣神,他對寧志恒了解極深,這個師弟處事果決,心狠手辣,尤其是心思縝密的可怕,從來算無遺計,還沒有人能夠在他手上討得便宜,今天卻是吃了癟,這倒是一件新鮮事。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就是沒有吃過虧,也不要急于一時。”
衛良弼雖然是寧志恒的副手,但也是帶他入行的師兄,經驗閱歷都是有的,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衛良弼還是忍不住要指導幾句。
寧志恒搖頭苦笑道:“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太冤枉,損失太大,我錯失了一次重創日本重慶情報網的最佳時機,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到寧志恒這么說,衛良弼心中更是詫異不已:“什么,是什么重要人物?一會兒你跟我好好說說!”
兩個人正邊走邊說的時候,趙江快步趕了過來,手中拿著剛剛繳獲的加密密碼本,請示道:“處座,這部密碼本,我現在去交給密檔室存檔?”
“不用了!”寧志恒揮手說道。
秘密檔案室是專門存放機密文件的地方,保密制度嚴格,防守極為嚴密,按規定所有的需要保存的機密文件,以及來往機密電文,都要存放在這里。
這幾天來,寧志恒繳獲來的兩部密碼本,也都存放在密檔室。
寧志恒沒有去接密碼本,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讓于誠帶回總部去,交給電訊處那些破譯專家處理吧。”
衛良弼眼睛都瞪大了,他一把抓過密碼本,嘴里忍不住埋怨道:“這可是日本間諜組織的加密密碼本,怎么讓你說的好像跟棵大白菜一樣,要知道自從南京時期以后,我們就沒有再繳獲幾部密碼本,你這幾天接連繳獲三部,可是天大的功勞,怎么能讓于誠帶過去?”
每一部密碼本都是極為珍貴的,都是由原型密碼在一定公式換算下加密而成,理論上來說,都是可以推導回原型密碼的,破譯專家的工作就是找出這個公式,給的依據越多,破譯的成功率就越高。
所以軍統高層,尤其是局座,對于密碼本是非常看重的,當初衛良弼就是因為和寧志恒一起,抓捕暗影小組組長黑雀,繳獲一部密碼本,這才由少校晉升為中校,寧志恒由上尉晉升少校,密碼本的重要,由此可見一般。
可是現在寧志恒直接把一部密碼本交給于誠帶走,這就等于拱手讓出一份大功勞,衛良弼豈能甘心。
寧志恒看著師兄極不情愿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道:“師兄,前幾天谷正奇當眾求我要聯合辦理空襲案,你也是在場的,他的意思還不明白嗎?空襲案的破獲,無論如何他是要分一杯羹的,不然他白白忙活了這一個多月,最后卻一無所獲,面子上是過不去的,這件事我請示過黃副局長,他也是同意分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