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蹤計劃以及,沒錢的老板
如同一滴墨水滴在紙上，然后用力將它吹開而形成的無數條支線一般，一個人的感情也是復雜多變的。
不管是周圍的環境，或者是其他的人為因素，都可能會讓其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情緒，以及性格之類的。
但是，在經過了一個又一個世紀的探索后，人們開始逐漸理清感情之中的慣性，從而開始發現這其中的規律。
用力將石頭拋出去，就算是沒有任何物理知識做基礎，人們也會大概知道它接下來的運動軌跡。乒乓球撞擊在球拍上，人們也會控制它往哪個方向飛去，不管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這都已經是形成了一種思維慣性。
而如果人們將這種思維慣性，用一種固定邏輯來解釋的話，那么，這種慣性便成為了一門學問。而學問的作用，便是更好的管理人們的常識，并且向上探索。
所以，當人們以思維慣性記錄了人們在應對各種場景下的反應，而把它們當作一種固定數據來記錄，并探討出規律的時候，那么心理學也便成為了一門學問。
那么，換句話說，即使人類的感情是多變的，但也存在著一個最優解。
＆傅小優語錄之，如何解決顧客感情問題。
凌水心的尾隨作戰計劃A。
為了給顧客提供更好的服務，澤芽商場被設計成了一個環形建筑，大量的門店聚集在四周，而中間則形成了一個廣場，供人們散步休息。
而此時，凌水心便站在二樓的一處門店前，用衣服遮擋著自己的身形。
順著凌水心的視角看去，傅小優正和李卓妮一起走在路上，剛看完電影的他們，凌水心也猜不到接下來會去哪里。
“小姐，請問，您是要給男朋友買衣服嗎？”
看著站在門口凌水心，店鋪老板熱情地問道，
“不是，我就是在這里等個人，”
“等男朋友嗎？想給他一個驚喜？”
“不是，”
見前面的兩人沒有什么動靜，凌水心這才回過頭，看了看店鋪老板。
“不過，為什么要一直問我男朋友呢？”
“因為這里是男裝店。”
“哦，這樣啊，那我換家店躲一下，那就謝謝老板了。”
見凌水心如此的禮貌，老板也不由得露出微笑，對著已經出門的凌水心招著手，
“小姑娘慢走…等等啊，這小姑娘是來干嘛的？”
走出店鋪后，凌水心順著墻邊，緩慢地靠近了兩人。
這時，秦音乃卻是發來了消息。
秦音乃：水心，那個，情況怎么樣啊？
不過還好的是，周圍的環境足夠嘈雜，所以對面的兩人并沒有注意到，（不過距離那么遠，就算是沒雜音也聽不到吧？）
來不及打字，凌水心只好按住屏幕，對秦音乃發去語音。
凌水心：還行，他們現在好像在買喝的。
凌水心：不過不用擔心，他們是各買各的，并沒有秀恩愛喝一杯飲料。
這種事情就不要解釋啦！
凌水心：現在他們離開了，好像是小優先生付的錢。
李卓妮一只手拿著冰淇淋，見到店員又遞過來一杯飲品，李卓妮也是毫不栗色，直接提起口袋便要離開。
“老板，出門玩的話，老板替員工買單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沒聽說過這種約定俗成啊喂！難道不是員工們搶著幫老板付錢的嗎？
“如果老板覺得沒有必要，我可以自己付錢。”
“我，，，我來就行，”面對李卓妮的耍賴，傅小優沒有任何的辦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不幫她付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嘆了口氣，傅小優下意識地便朝口袋摸去，不過，不管怎么摸，都摸不到手機。
這時，一旁的李卓妮發現了傅小優的窘況，“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老板說在摸手機嗎？老板你的手機已經壞了哦！這種情況下老板應該摸的是錢包。”
“…啊？”
被李卓妮這么一提醒，傅小優才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大叫著捂著腦袋。
自己，自己居然沒帶錢就出來了，這種荒唐的事情自己都能做的出來。
就像是和女孩兒一起出去吃飯，到付賬的時候你才說你錢包沒帶，還有什么事情是比這更離譜的嗎？
哦，還有，那就是說自己手機壞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時代發展吧！作為現在幾乎離不開手機的年輕人來說，手機壞了無法付賬聽上去比錢包忘帶了還離譜。
不過好在的是，李卓妮她知道自己手機壞了的事實。
“小…小妮，”
“那個，我忘帶錢了，這次…能不能請你墊付一下，回去了之后我會還給你的。”
傅小優吞吞吐吐地說著，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這種比尷尬還要難以啟齒的場景。
在說完這句話后，傅小優分明感受到了來自店員的鄙視，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明明人家女生都說的這么直白了，你居然還要用手機壞了這種理由來逃單？而且理由也得想好一點吧！”
嗚嗚嗚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了。
“沒關系，”
李卓妮將手里的冰淇淋遞向傅小優，
“今天就當是我請老板的。”
“謝謝，謝謝，等回去之后我一定。”
“不過，”
見傅小優依舊沒有什么動靜，李卓妮再次抬了抬拿著冰淇淋的手。
“你不幫我拿著冰淇淋，我怎么付錢？”
“哦，對對對。”
“還有，冰淇淋我不想吃了。”邊說著，李卓妮邊拿著自己的手機。
“不想吃了啊，那我現在就拿過去扔了。”
“可是，我不喜歡浪費糧食。”
“…啊，，這，這個，那我就幫你拿著吧，等你想吃的時候再給你。”
“老板不知道冰淇淋化的很快嗎？”
事到如今，就連店員都聽明白了，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想和你一起分享這美味的冰淇淋而已。（我好酸啊，這小子還是個愣頭青，有本事換我來）
“咕嚕”是傅小優咽口水的聲音，雖然這個冰淇淋看上去還是沒有開動的樣子，但是保不準李卓妮已經品嘗過了，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想到這里，傅小優下意識地朝周圍望了一圈，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而看到傅小優的目光突然移了過來，嚇得凌水心趕緊躲回了柱子后面。可惡啊，明明是那么勁爆的畫面。
秦音乃：發生什么了啊？（正在語音通話中）
凌水心：事情不妙，本來小優先生想要付錢，但是卻被那個女生以幫她拿冰淇淋的理由搶先了。不僅如此，她…她還想讓小優先生吃她的冰淇淋。
說罷，秦音乃那邊便沒了聲音。
凌水心：音乃，還在嗎？
秦音乃：沒，沒事，剛剛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已。
凌水心：不過還好，最后那個女生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在小優先生準備品嘗的時候把冰淇淋收回去了，不知道在說什么。
秦音乃：然后呢？
凌水心：他們走了，我現在偷偷跟上去。
說罷，凌水心便想要再跟上去，不過此時秦音乃卻有些動搖了。
要不，水心我們還是算了吧！不要再跟了，這樣也沒什么意義，而且你萬一被發現了，也會讓你難堪的。
凌水心：為什么啊？這可是關乎到你的終生大事好吧，愛情可不是等來的，而是追求來的。
秦音乃：可是…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喜歡老板吧？
凌水心：是沒說過，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吧！哦，忘了，你家老板看不出來。
凌水心：好了就這樣，我趕緊跟上去，還有啊，你可別因為其他女生比你主動，你就輕易放棄，回來了之后你也得想辦法接近小優先生知道么？
謝謝你，水心。
凌水心：不客氣，畢竟我們是姐妹嘛，況且，上次你和小優先生幫了我和方文這么大的忙，我幫一次你們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個，既然我沒有帶錢，小妮我們就回去吧！”
“為什么呢？”兩人并排走在路上，手里拿著剛剛還沒喝完的飲料。
還問為什么？這么羞恥的事情怎么說得出口嘛！
“因為…我沒帶錢。”
“這好辦啊，我幫老板付了不就行了。”
“啊…可是，身為老板的我怎么可以用員工的錢呢？”
“如果老板介意，可以之后再還給我。”
“啊？”
這話，稍微讓傅小優驚訝了一下，聽她的語氣，剛剛好像說的意思并不是要借自己錢，而是直接買給自己。
…雖然覺得這可能是李卓妮的好意，但是心里為什么怎么想都覺得不爽呢？
“況且，”
“滴答滴答”地，是高跟鞋點在地上的聲音，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商場里的行人也變得越來越少，而李卓妮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如果沒有手機，老板不是會很麻煩么？”
“…那，好吧！”
事已至此，傅小優也只能選擇妥協，畢竟，能屈能伸也算是大丈夫的一種本事。
就在傅小優這么想時，不經意間的回頭，卻是和李卓妮對視上了。
就像是兩根電波對接上了一般，李卓妮那略帶慵懶且三無的眼神，按理來說是沒什么美觀可言的，但是在傅小優眼里，卻是變成了早上沒睡醒的少女的樣子，除了可愛，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雖然對視不到一秒，傅小優便趕緊移開了視線，但是紅暈還是從臉上蔓延開來。
而這一切，還是得從之前李卓妮大膽的舉動說起。
“老板，你為什么臉這么紅？”
“啊，這個，大概是比較熱吧！”
“難道老板是害羞了嗎？”
“…”不要無視我的答案啊？如果你心里早就有答案的話，那就不要再問我了好吧！
“難道，”邊說著，李卓妮已經是抬起自己的手，拖在下巴處，做出標志性的思考動作。
“老板喜歡我？”
“…怎，怎么可能？”對于如此大膽的發言，傅小優只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熱到能煎雞蛋了。
并且手舞足蹈著，想要跟李卓妮解釋清楚。
“畢竟都這么晚了，商場里面的空調也早就關了，臉上熱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嘛！”
“嗯，我大概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
“我就說為什么一年前老板要突然回來，原來是擔心我嗎？”
我倒，她根本什么都沒明白。
“…不是啦！”
“那當時為什么還要回來，難道不是我把你們給氣走的嗎？”
雖然李卓妮聽不進去任何傅小優的回答，但對于這種問題，還是挺上心的。
“這個…”傅小優摸著腦袋，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
畢竟，即使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來看也是有些混亂的。
而自己之所以會回去，僅僅是因為直覺，直覺李卓妮不是那樣的女孩兒，她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秦音乃認清曾浩南。
“當時我只是覺得，小妮你不是那樣的女生，所以我才會回來，”畢竟如果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樣，等自己兩人走了之后，她一定會跟曾浩南決裂的。
“原來是這樣嗎？”
得到了傅小優的答案，李卓妮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手里的冰淇淋也早已只剩下了一個甜筒。
雖然直覺告訴自己，李卓妮應該是有什么心事才對，但是，以李卓妮那喜怒無常的表情，傅小優實在是想不出她在想什么。
現在的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妮，你怎么了？”
“沒事，”
“那為什么…不說話啊？”
“只是在思考，怎么維持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形象而已。”
“誒？”
“畢竟，”說到這里，李卓妮的眼神再次和傅小優對上。
“我可不是老板想的那種女生，雖然曾浩南是個混蛋，但是在比起他是混蛋之前，在看到其他女生被我搶了男朋友的場景才是我最期待的。”
“…小妮。”
“所以，我可能要讓老板失望了，畢竟，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圓我當時的想法。”
最后再說完這句話后，李卓妮走向了垃圾桶，將手里的甜筒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