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沒了,那,那是我七天的口糧。”
杜哲的眼神猛地銳利了起來:“你撒謊,一個商隊不可能就帶這點食物!別騙我!給我吃的。”
“…”
“快給我!你在猶豫什么?”
“我,我怕你撐死。”
“…”
曾的一聲,杜哲抽出了少女身上的佩刀,猛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神有些陰冷。
“給,我,吃,的!”
少女渾身一顫。
“好,好…我給你就是,剩下的都在車隊中,我去給你拿。”
少女拿出食物后杜哲又是一陣胡吃海塞,他的肚子如同無底洞一般。
自從遭受神罰后,杜哲感覺一切都沒了意義,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什么都沒有意思,什么都索然無味。
這有點像抑郁癥,卻也不是抑郁癥,抑郁癥的患者至少會尋求死亡解脫,而杜哲這種狀態卻是連死的動力都沒。或許這真的是最狠的懲罰,杜哲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卻失去了整個世界。
在這種灰暗的人生中,突然出現一種能讓他再次感知這個世界的感覺,哪怕這種感覺在平常,也都將變成巨大的驅動力。
杜哲現在就像一搜漂浮在真空中的星空巨艦,只需要最輕微的一個力,就可以讓他永遠的行駛起來,而這個力,在現在來說就是他的味覺。
“這次是真沒吃的了,你已經把所有的干糧都吃完了。”少女緊張的看著杜哲,脖子上刀劍的冰涼讓她汗毛豎立。
杜哲認真的盯著少女,這次不像撒謊,他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撐得要命,繼續吃下去的話會肚破腸流。
是時候停一停了,杜哲收回了刀。
少女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先生,我能走了么?”
少女有點后悔了,真不該招惹這個神經病,早知道這樣先前就該偷偷溜走。
“等等,在走之前,我需要你回答幾個問題。”
“你的姓名,性別,年齡,職業,家庭背景,現在給我全部報出來。”
杜哲不知道自己的味覺為什么會恢復,但這有可能和這少女有關,他必須打探清楚。
“啥?”少女有點懵。
“快點,別考驗我的耐性。”杜哲做勢拔刀。
“我,我叫克蕾兒,性,性別是什么?”
“繼續下一項,先別管這個。”
“好吧,我今年17歲,我的父親是一個小商人,我這次是逃婚出來的,我父親想把我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木材商,他就是個死肥豬,我不喜歡胖子…”
說著克蕾兒看了杜哲一眼,看到杜哲因為爆食撐起的大肚子,趕忙補充道:“我,我不是說你,你雖然胖,但是你比他帥多了,當然我也不愿意嫁給你,但是…哎,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重點!”杜哲瞪了克蕾兒一眼。
克蕾兒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著說道。
“好,好吧,我逃婚出來后就混進了這個商隊,直到商隊碰到了這些強盜,至于職業,算是廚師吧,我負責商隊中的伙食。”
“也就是說這些餅都是你做的咯?”
“是的!”克蕾兒用力的點了點頭,仿佛是想讓杜哲看在她的餅的情分上不要為難她。
“很好,現在你是我的俘虜了。”
“什么?”克蕾兒一臉懵逼。
“俘虜,俘虜知道么?算了,我就直說了吧,你現在被我綁架了。”
毫無罪惡感和正義感底杜哲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仿佛只是在說吃飯了沒這種小事。
杜哲不知道自己的食欲為什么會恢復。萬一是什么吃下克蕾兒做的食物,就可以解除神罰之類的鬼設定,那放走這少女豈不是虧大了。
克蕾兒嘴巴一撇,險些哭出來,她現在恨不得抽死自己,先前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離開,自己卻非要招惹這個神經病。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專屬廚娘,現在,去給我做100張面餅。”
“先生,你不能這樣。”
啪的一聲,杜哲一刀抽在了克蕾兒的屁股上。
“老實點,快去!小心我讓你生不如死。”
克蕾兒只能哭喪著臉去了。
克蕾兒,她居然是克蕾兒,杜哲望著正在生火的少女,想起了游戲中的劇情。
在原游戲劇情中,這個克蕾兒可不簡單,如果今天不是杜哲插手的話,她接下來會被賣到奴隸販子那里,
受凈壓迫和屈辱,然后她會領導一場席卷大陸的奴隸起義,解放所有的奴隸,最終組建可以和王國抗衡的勢力。
雖然她最后的下場很慘,被丈夫出賣慘死在了床上,但她卻在這個風起云涌的大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玩家們還給了這個女性一個稱號,女武神。
甚至在往后的劇情中,玩家們都會展開討論,如果女武神還活著,整個游戲的局勢會怎么樣發展。
克蕾兒,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穿越前,杜哲這個肥宅還一度是她的死忠粉,不過放倒現在,杜哲的情緒被抽離后,克蕾兒對杜哲來說也只能算個路人。
不,是廚娘,如果能證實克蕾兒真的對杜哲的恢復有幫助,那么杜哲會毫不猶豫的讓克蕾兒給自己當一輩子的廚娘。
至于這個大陸上從此少了一個女武神,以及那些可憐的奴隸以后靠誰拯救,那關他屁事。
“你給我老實點,我看著你呢!別想逃跑!”
“不,我沒有,先生。”
一百張面餅,原商隊攜帶了大量的麥粉與飲用水,材料都很現成,即使是這樣,克蕾兒也忙活了很久。
等克蕾兒全部做出來時已經午夜了,強烈的疲乏感充斥著她的神經,這一天,她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就在她以為自己終于能休息的時候,杜哲給他發布了新的任務-挖尸體。
是的,挖尸體,杜哲命令克蕾兒把下午掩埋的尸體全部挖出來,然后再重新掩埋,理由是她先前挖的坑太淺了,容易招惹來狼群。
克蕾兒幾乎要崩潰了,在杜哲的威逼下,她帶著哭聲挖起了尸體。
直到第二天清晨,克蕾兒還在費力的揮動這鐵鍬,她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克蕾兒,別挖了,走了!”
克蕾兒一臉懵逼:“可是,我還沒埋完,如果招來狼群怎么辦?”
“招來就招來了,關我們屁事,反正我們要走了。”
“…”
這一刻,克蕾兒對杜哲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可惡,如果她有能力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