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享嘗試了一下,將打鐵的方法融入斷魂槍之中,在高速的震蕩之下,他驚訝地發現,那原本都難以撼動的東西,變得簡單無比。
將幾十次劈砍融合到一次,這種疊加所產生的質變,就跟斷魂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阿大,你帶他出去歷練幾天。這邊的鍋爐,我需要用一段時間。”這一天,二爺喝完了好酒,把酒瓶子丟到角落里,突然開口對著憨厚的漢子道。
聽到師傅的命令,憨厚的漢子頓時丟下了手里的錘子。“師弟,我們走吧。”
聽風就是雨啊。這都剛說完,就要出門了?
李享都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就從二爺的眼神里看出來,這不是在開玩笑。
“你們兩個留下,一個幫我控制火候,一個防止有人接近這里,免得造成傷亡。”二爺吩咐著。顯然從現在開始,就沒李享什么事了。
無奈的李享連小包裹都沒來記得拿,就這么被憨厚的大師兄帶出了酸鐵城。
“小師弟,你想去哪里歷練?”等到走出了酸鐵城,憨厚的漢子這才反應過來,兩手空空地轉頭看著李享。
李享連忙湊過來,“那大師兄平時歷練都是去些什么地方?”
“我沒有出來歷練過呀。我也是第一次。”他說話的口氣,就像他師傅一樣理所當然。
若不是知道打不過,李享這一刻有著一巴掌把他抽死的沖動。
沒出來歷練過,就這么隨意,什么東西都不帶就出發了?
沒出來歷練過,就憑著一句話,轉身就走?
沒出來歷練過,還敢帶新人?
“沒事,我們隨便走走吧。我估摸著師傅做那把武器,不用一個月就能做完了。我們逛一個月再回來就可以了。”
聽聽,這像是人說的話嗎?
隨便逛逛,逛一個月。
你怎么不說我們一起浪跡天涯,看彩霞與孤鶩齊飛?
“師兄沒出過遠門,師弟真沒有想要去的地方嗎?”漢子的一句話再次將李享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看著他站在酸鐵城門口,茫然不知道往哪邊走,李享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到底是誰帶誰出去力量,你說?
不過,以李享同學的修養,還是很快就擺正自己的姿態,滿臉笑容問道:“師兄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誒。”漢子想了很久,冒出這么一句話。
李享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這天還能聊下去?
他還是極力保持鎮定,誘導道:“師兄就沒有喜歡的地方?比如某座煙花燦爛的城市啦,比如某座美女如云的小鎮啦?又或者趁著這個機會會會老情人什么的啦?”
“師弟你在說什么?怎么表情那么銀蕩?”漢子認真而疑惑地看著他。
這一刻,李享握緊了拳頭,口中默念了好幾聲“技不如人”才平息心里的洶涌波濤。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想吧。”李享無奈。
兩人就這么漫無目的地順著路閑逛起來,足足走到快天黑了,漢子突然轉頭看著李享:“師弟,你還沒想好嗎?”
“師兄,你就不能負點責任嗎?是你帶我出來歷練的。”李享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哦,那我們繼續逛逛吧。”漢子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李享突然靈機一動。“師兄,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遠嗎?”漢子問道。
“太遠了我怕迷路。”師兄又補充道。
“不遠,不遠。如果順利的話,來回也就十天八天的吧。”李享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阿卡麗最后一次見面為難的樣子。
如果說,現在在這片大陸上,還有誰是李享覺得有所虧欠的,那阿卡麗肯定算一個。
他依然記得那個第一次來到米修斯,為他擺平了不少困難,后來在黑風城,又收下他的金幣,最后歷經辛苦,給他送來一只亞龍獸的腿和羅伊的一撮頭發的女人。
如果李享沒有記錯的話,她當時好像就遇到了不小的難題。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不過從酸鐵城到北境以北,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李享不由問道:“師兄您沒有坐騎嗎?亞龍獸之類的?”
漢子搖搖頭,認真道:“我們龍島的人,跟外面不一樣,是不流行認證什么龍斗士、龍騎士的。”
“那你們如果需要遠程旅行怎么辦?都用走嗎?”李享問道。
“不是有巨龍嗎?”憨厚的漢子詫異道。
李享眼皮一跳。“你是說純血的那種嗎?”
“什么純血?”漢子才真的是個小白,什么都不懂。
李享用盡了自己畢生所學,艱難描述道:“就是個子很大,全身都是鱗片,翅膀也長,還能免疫魔法的那種啊。”
“對對對。”憨厚的漢子激動道:“就是那個樣子的。我們龍島那邊可多龍了。都是從各個地方抓回去養在島上的。它們飛的可快了。”
果然是純種的巨龍。
李享心中掀起今天巨濤。那可是傳說中的圣騎士才能擁有的坐騎啊。怎么在憨厚的漢子口中,就跟個隨處可見的小動物一樣?
李享來到這片大陸這么久,都還沒有親眼看過一只那傳說中的動物。
他很是狗腿的挑眉問道:“那師兄有巨龍坐騎嗎?”
“有啊。還會噴火呢,以前每次不小心弄熄了爐火,都是它幫忙重新點著的,可能干了。”漢子就像是在說隔壁的花貓阿狗一樣。
“那師兄不如把它交出來,帶我們一程啊。”李享激動的喉嚨都發干了。
要是真有一頭純血巨龍,要是能咬上一口,那…
李享都不敢想象那種美味了。
“跟師傅出來的時候,沒帶上呢。師傅說了,巨龍是不能隨意離開龍島的,尤其是帶到馴龍大陸上,容易引起大問題。”
李享頓時翻白眼:“沒有你說個屁。”
他卻是沒有意識到,連二爺都說大問題的問題會是什么。
“師弟不是有坐騎嗎?”憨厚的漢子問道。
李享一想起那頭不要臉的東西,就氣不打一處來。它竟然嫌待在離線身邊無聊,在酸鐵城待了三天之后,就自己趁機溜走了。
要不是跟它有感應,知道它現在過得老舒服了,李享都差點要滿世界找了。
“算了,我們還是走路把。”就這樣,兩個可憐的娃兒相伴浪跡天涯,足足用了接近一周的時間,才遠遠地看見黑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