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悠月那幾個侍衛坐…站不住了,手握刀柄,苦大仇深地盯著林肅,娘希匹,說老子大老爺們兒不及掌柜?信不信剁了你?
“公子可誤會小女子了…”南宮悠月可憐兮兮地說。
林肅似乎就是個中異類,不解風情,“甲子功力傍身的小女子?恕在下孤陋寡聞,南宮掌柜對高手的定義如此高嗎?”
南宮悠月的神色陰沉嚇人,家族安排她來安陽郡開設拍賣場不是恩賜,是流放。出生在南宮家那樣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只有一個繼承人,失敗的人是悲劇的,可能會秘密身亡,也可能流放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度過余生。
家族爭權的戲碼較之后宮爭寵、皇子奪嫡半分不差,失敗者沒威脅到繼承人的時候,他是安全的,反之,很有可能會導致數十人死亡。
她修煉的事家族的人知道,并沒有管,一個女人能修煉到何種程度?就算打娘胎出來開始修煉,不過二三十年功力,離威脅到他們地位還差的遠。可若是暴露真實實力,家族該動了,甲子功力的高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才二十六歲,可怕的是她的恐怖的天賦。
“宋棄!”南宮悠月喝道,侍衛中的一個男人抽刀,唰唰割斷兩人咽喉,在眾侍衛驚悸中收刀,“因為你的一句戲言,導致我的計算前功盡棄,你可知損失多大?”
“那是你的事。”林肅淡淡道。
宋棄哼道:“小姐在安陽郡能安全地生活,這兩個人功不可沒,他們及時把消息送回家族。現在他們死了,最多一個月,家族會派出高手,有人因你今天的言行死于非命,你該當何罪?”
林肅道:“與我何干。”
“你不怕我把你留下來?”南宮悠月說。
嗤笑一聲,掃視南宮悠月和宋棄等侍衛,林肅把目光移到頭頂的橫梁上,“憑你們留不住在下,若上面的仁兄出手,興許能拖延一二,似乎你們并不是一心。”
宋棄如五雷轟頂,身影游弋在橫梁,不多時刀劍亂舞,那上面的人咻地跳下來,陰惻惻地威脅道:“小子有幾分本領,可惜來錯時候了,不如你先退出去,事情結束再來?”
林肅搖頭,“不行吶,在下是客,有求而來,不能空手而歸。”
“那你可倒霉了。”黑衣人舔了舔兩把匕首刀尖,森然道:“南宮悠月,你的手下都是些廢物,老夫觀察你大半年,竟毫無察覺。雖說你的運氣不怎么好,可身體卻誘人的緊,你出浴的樣子讓老夫心動。”
南宮悠月氣的冒煙,手一指,“殺了他。”
一想到每天都在人監視下生活,出浴、就寢讓陌生的人偷窺,南宮悠月一陣惡寒,仿佛這身軀受到了不可描述的蹂躪,讓她毛骨悚然。
毫無疑問,宋棄是侍衛里最忠心耿耿的,其他人接受南宮悠月命令時心里掙扎、猶豫,后知后覺地沖上去做做樣子,純屬做戲。
宋棄的忠誠很可靠,實力就靠不住了,基本上和黑衣人的交鋒都是他一人支撐,懸殊的實力下才三招就落了下風。
林肅說:“他扛不住了,試試我的丹藥。”
“這丹藥,能讓他反敗為勝?”南宮悠月問。
林肅搖頭,“可以讓他死的體面一點。”
南宮悠月狠心吞下一顆百草丹,無計可施,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丹藥下腹,真氣噌噌噌地上漲。
不可置信,一顆丹藥竟抵她數年苦修。
一根紅鞭啪的揮舞,擊的空氣出現音爆,真氣激蕩,紅色的快影打翻一旁的茶幾,奔黑衣人襲去。
黑衣人放棄攻擊宋棄,一跳上橫梁,火熱的狂聲不止,“好個耍鞭的小娘皮,跳脫的緊。老夫就喜歡你這樣有個性的娘們,把戲多。”
交手一合,南宮悠月一顆丹藥送入忠誠的宋棄口中,“吸收丹藥。”
黑衣人身法極快,南宮悠月的長鞭根本碰不到,一番交手下來,討不到半點好,反而讓前者近身,兩把匕首割開貂袍紅衣。
“快哉快哉。”放肆的笑聲中氣十足地響。
宋棄舉刀一斬,斬下黑衣人的衣角,感受身體里流動的力量,打了雞血似的彪悍。眾侍衛虎軀一震,南宮悠月的動作他們觀察的一清二楚,一顆丹藥就讓宋棄功力大增,如果服用丹藥的是他們,豈不是也能暴增好幾年功力?
南宮悠月的侍衛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潛力這東西大概是消磨的差不多了,沒有太多提升的空間,他們做侍衛為了什么,養家糊口以及修煉資源,如果有一顆丹藥提升實力,資源什么的誰在乎,還不如磕藥實在。
利益熏心,忠誠就沒有任何意義,同樣,恐懼也是如此。
江湖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
十二人聯手,黑衣人感受到了一絲壓力,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眉毛挑了下,似乎是厭惡這些蟲子打擾他和南宮悠月的好事,短刀跳躍,他的身影穿梭在眾人間,腳下一停,連同宋棄在內的十一侍衛皆倒,血流淌如小溪。
黑衣人避開眾人的致命部位,不知意欲何為。
“說了沒多大效果,他的實力比你強太多,你們聯手也不會有勝算,為什么不聽話呢。”扶額輕道,林肅不悲不喜地說。
江湖上的事是沒有太多對錯的,他提醒或者故意小小地幫南宮悠月,其實只是隨心所欲,美人可比藏頭露尾的慫男養眼。
林肅平淡地說:“南宮掌柜,可愿花一點代價雇在下殺人?比如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家伙,在下很樂意殺了他,當然,是有報酬的那種。”
無關善惡,純粹是討厭。
黑衣人的笑容停滯,“小子,你這是玩火,當心引火燒身。”
林肅聳聳肩,不置可否。
南宮悠月道:“我愿意出任何代價請少俠殺了此人。”
林肅的嘴角浮現一抹殘忍,“交易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