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臨圣地
“獸人族大可放心。我們早在千年之前就在獸人族布下種子，還有矮人族，他們中也有我們的人，一旦有異動，我們會受到消息的。還有精靈族，大地神樹的大地之靈已經醒了，他們是不可能被卷入戰爭的。”
“貴族之遠見，遠非吾等能及也。”普朗聽此，對落天不免越加佩服。
“呵呵，心系天下蒼生，這是吾輩之責任！可惜先輩未把破敵之法完全告訴我們，不然何至于現在這個境地！”普朗又感嘆了起來。
誰知，落天對普朗的話不以為然。
“哎，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先輩們已經做出犧牲，他們這樣做肯定是有他們的意義的。這是吾輩指責所在，何來怪先人之說。”落天笑道。
聽到這話，普朗頓感慚愧，自以為十分不如。
“按年齡算我應該比你大一輩來著，不過就憑您這份遠見卓識，我當叫你一聲大哥！”普朗的性格并不是想忘川想的那樣迂腐。
其實，在這一年的相處過程中，忘川總感覺自己的這位親外公的性格和劍川差不了太多。
“哈哈，不一定啊。現在要是以大哥相稱，那么以后我們的關系不是亂套了。”
說著，落天的目光落在了忘川的身上。
順著落天的目光，普朗也看了一眼忘川。他們兩人相視一笑，看起來就像認識多年的朋友在開著玩笑一樣。
落瑤站在一旁，看著一年無語的忘川，她抿著嘴，偷笑著。
“好了，別說那么多沒用的了。九絕殺生陣將會在兩個月之后打開！那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現在我們得商量怎么遏制住被蚩腐蝕掉的人族！”龍族族長提出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現在只有強來了，黑暗教廷的勢力已經遍布了整個人族！”落天說道。
“不，一定有辦法能夠避免殺戮的！”古斯站出來制止道。
那可是人族啊，就算古斯和忘川他們再為了大局，也不可能這么完全絕情啊！他們對人族都是帶著特殊情感的，如果拯救魔武大陸要以摧毀整個人族為代價，忘川和古斯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擒賊先擒王，現在不如去艾爾里爾揭穿賽爾他們的陰謀。古斯說道。
“不可能的！現在整個人族都被洗腦，他們統一認為你們這些人都是人族的叛徒，被我族所蠱惑。背叛了人族！”
落啟明搖搖頭，示意這樣根本行不通。
“無論情況怎么樣，我們都要去試試！”
站在一旁的忘川開口說道，他的話讓這里沉默了許久。
“讓他試試吧，有誰要跟他一起去的就去吧。”落天緩緩地說道。
他的話很有分量，在他說完后，在場的這些人都有些猶豫，其中有人十分的堅定，比如古斯。
“去吧，我和你一起。”古斯站在忘川的身邊，說道。
“我也一起去。”落瑤毫不猶豫地站在忘川的身邊，說道。
“我同樣也去。”最令忘川沒想到的就是落天了，他居然也跟著忘川一起去。
“大哥，這不能沒你坐鎮啊。”落啟明急忙拉著落天的手腕，說道。
落天慢慢把落啟明的手移開，又把目光轉到了忘川的身上。
“我這輩子，除了完成先輩的遺志外，我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我還是一位父親！我也是有女兒的啊。艾爾里爾那里危險重重，蚩的手段和力量遠超我們的想象，我真的怕她出什么意外。”
落天能說出這話，大家也都很意外。
“那好吧。”落南山不再阻擾，說道。
“落天族長真性情，佩服，佩服。”龍族族長捋著胡須，笑道。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落天看了一眼忘川還有落瑤，慢慢化作黑霧，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我們也走吧。”忘川拉著落瑤的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古斯長嘆一聲，也離開了。
現在，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族的圣地，艾爾里爾！
四人在離圣地還有千米的山外出現。
“艾爾里爾周圍有一股很壓抑的氣息。”忘川的精神力強大，他一到這里，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蚩的智慧和計謀不是我們比得上的，如果不是先輩的努力，魔武大陸也就沒有今天了。”落天笑了一聲，說道。
“是啊，之前的我太過迂腐，太過專情。沒想到，我這半輩子的好友，居然是蚩的爪牙。”古斯無奈一笑，他本就蒼老的臉上更是難看了。
“想當初。我和他還有精靈女王繆拉以及龍族族長的妹妹，在五十年前可是風靡整個大陸。那時我們四個都是很要好的朋友，經歷了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其實吧，這說來可也笑，當初繆拉喜歡上了他，我喜歡上了君麗。”
落瑤好奇地問道：“挺有趣的事情，老爺爺你能說說你們那一輩的事情嗎？”
四人悠閑地坐在木樁上，現在他們四個倒不像是多么厲害的人物，反而像四個悠閑的旅者，優哉游哉地討論著往事。
“好啊。記得當年賽爾也是人族的天才人物啊，他精通魔紋，年少成名。而我那時候則是大陸知名魔法世家吉爾世家唯一的繼承人。在陰差陽錯之下，我和賽爾認識了，當時我就覺得他的性格很好，當時我們就成為了好朋友。之后我們又結識了繆拉還有君麗。
“后面的事情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因為太瑣碎了，瑣碎得有些令人說不明白。四人的關系越來越近，并且四人都對彼此沒有保留，我們都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的。賽爾其實挺執拗的吧，當時的他明明對繆拉暗示情愫，繆拉也對他有意，可他知道繆拉是精靈族未來繼承人的情況下，并沒有在感情上多做糾纏。”
落瑤笑道：“那老爺爺你是不是和賽爾不一樣，你為了摯愛，能夠遠走龍島，最終才突破到了魔導師？”
“是的。當初，不過，當時的君麗可不喜歡我。但是我比賽爾有韌性，應該說臉皮厚。”說道這里，古斯忍不住笑出來聲，他繃緊了很久的眉頭難得的舒展開來。
“就是因為我的厚臉皮，所以我才抱得美人歸。可當時的君麗太過倔強，我把艾迪養到十八歲，再把爵位過繼給他后就去尋找君麗的蹤跡了。這樣時間又過了十多年，我在找君麗的路上也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差點我可能就會有第二個家了。”
說道這里，落天他們看向古斯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哈哈，別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當時的我實在是無奈啊。我找龍島就花了十多年，找到龍島之后，我已經是遲暮之年了。可由于龍族生命力的關系，君麗還是那么的年輕，那么的美麗，就像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美麗。我有些自慚形穢，怕她會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股執念的作用下，我就突破到了那個境界。”
說完這些話之后，古斯像年輕了很多一樣。他的蒼老只是一瞬的，到了魔導師這個境界，他們早已突破了歲月的枷鎖，容貌對他們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聽到這些話，落瑤悄悄在忘川的耳邊說道：“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變老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什么傻話呢？”忘川輕輕在落瑤的頭上拍打一下，說道，“傻瓜，我會陪你一起變老啊。”
忘川深情的話讓落瑤很受感動，也讓落天和古斯笑了出來。
“年輕就是好啊，我們已經沒了往日的那種激情了。”古斯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遠處，他眼神的方向正是艾爾里爾。
“是啊，我們已經沒了激情，只剩下滿腔的熱血了。”落天站起身來，也看向了艾爾里爾。
今天的天氣并不是多么的好，天空中籠罩著一層灰白色的霧氣，看起來就像死亡的奏鳴曲，末日的前兆一樣。
這種天氣格外的嚇人，也格外的少見。忘川他們四人沒有用魔法，而是步行過去的。他們的步子很慢，他們不是刻意要走過去的，而是他們怕出什么意外。
現在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只有暗中溜進去。如果有必要，擊殺賽爾也不是不可以的。
四人的背影漸漸遠去，淅淅瀝瀝的雨也漸漸下了起來。
土路被泥水灌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四人當然不可能仍有雨水打在身上的。
“艾爾里爾，看你的了。”站在艾爾里爾城墻外，落天拍拍忘川的肩膀，說道。
落天化作黑霧，消散在了原地。
“嗯。”
忘川則釋放了一個空間魔法，把他們都傳送了進去。
忘川最后一次來艾爾里爾是在一年前，那時的艾爾里爾已經讓忘川很陌生了，現在的艾爾里爾則就完全給了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真的是人族的圣地嗎？好重的血腥氣息。”
落瑤皺著眉頭，她從周圍的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很奇怪的味道。
“人族已經全面陷入戰事中了。這里的情況只是戰事的一個縮影而已，和平已經被人族自己打破，諷刺的是那些虛偽的統治者還一直美化這種戰爭。”落瑤有些厭惡地說道。
“在這場浩劫中，沒有誰是無辜的。”落天搖搖頭，說道。
“是啊，在這場浩劫中，沒有誰是無辜的。”
古斯點點頭，對落天的話很認同。
“走吧，我們去教廷。”落天慢慢地朝教廷的方向走去，忘川看著周圍，嘆口氣，跟了上去。
站在教廷的門口，忘川四人并沒有隱藏自己。
忘川反而大搖大擺地走到守門的教徒身邊，對他說道：“你好，請問你能為我們通報一下賽爾大師嗎？就說有故人來探。”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也用上了強大的精神力和魔力。教徒感受到這股洶涌澎湃的力量后，被嚇得不輕。
“貴客稍等，馬上，馬上。”那教徒頭也不回地朝教廷里面跑去，忘川四人也不急，依然在門口等著他。
“賽爾大師請見四位貴客！”不一會兒，那教徒就跑了出來稟報道。
“好，我們進去吧。”
“貴客，這邊。”
在教徒的帶領下，忘川他們很快就走到了中央教堂。雖然這里的路忘川可能比眼前的教徒還有熟悉。
有些唏噓的同時也有些失望，再度回到這個地方時，卻是帶著責任和使命。說實話，忘川有些不想面對賽爾，在他小時候，賽爾教了他太多太多了。
“到了。”在把忘川四人帶到之后，那教徒就離開了。
“你們來了。”賽爾背著手，背對著他們，四人也看不清他的臉。
中央教堂中，忘川他們并沒有看到教皇的身影，這地方只有賽爾一個人。
“賽爾老師。”
忘川叫出這四個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他的聲音帶著猶豫，帶著遲疑，可更多的卻是失望。
“憑你這聲賽爾老師，我就無愧教你了。”賽爾的聲音難道有了幾分滄桑，他的語氣中，有著止不住的惆悵。
“為什么！？”
這三個字是古斯問道，他的語氣嚴厲無比，像是在指責賽爾為什么要這么做一樣。
“別問他為什么了，他已經被心魔之種蠱惑了，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他已經不是賽爾了。”落天見多識廣，他一眼就看出了賽爾瑞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哈哈，魔族族長果然見識非凡啊，連心魔之種這種消失了萬年的東西也能認出來。”賽爾狂笑幾聲，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四人看著賽爾扭曲的臉，都有些目瞪口呆。
賽爾的臉上一半正常，另外一半卻是被黑色的腐肉充滿，本就蒼老難看的他更加難看，那些腐肉上還浮現出絲絲黑氣，讓人看了很想吐。
“心魔之種是在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就被種下的，這么說蚩早就選中了你嗎？”落天問道。
“不錯，心魔之種隨時都受我操控。”
賽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古樸，滄桑，多了幾分邪惡。
“你是蚩？”聽到這個聲音，落天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