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萬年之局
“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想知道這些，但是你現在是魔導師！先輩已經為此付出得夠多了，這份指責是我輩人必須要承擔的！”比奇·普朗說道。
“什么是眾神時代？”忘川對眼前的男人并沒有多過感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緒，在忘川眼中，他和一個陌生人差不多，雖然名義上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這是屬于神族與魔族共同的秘密，也是一場布置了萬年的殺局！”比奇·普朗說道。
“布置了萬年的殺局？”
“你的疑惑我會為你解答的，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從你的出生到現在。”比奇·普朗把手中的玉佩丟給忘川，說道，“就是這個。”
忘川安靜地聽著，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而已。
“劍川帶你來是必然的結局。當初他意外和我女兒結識的時候，其實我是反對的。可我沒想到我女兒會那么的決絕，劍川也會那么的執著，也以至于你之前修習的功法就由此而生。雖然現在你的功法更適合自己，而且現在的你已經用不上功法了。到了武圣級別，斗氣只是實力的一個象征。對于武道的理解，其實你還差點火候。”
“我知道。”
忘川的眼神依然平靜，他顯得沉著，沒有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表露出來。
“這些該劍川教你，我不想多干預。有些事情，你明白就好！至于遠古眾神時代，我是可以和你說說的。傳說，在魔武大陸剛剛誕生的時候，天地間孕育了一批強大的生靈，他們的名字叫做神靈！
“神靈們有著強大的實力，也有著無比森嚴的等級制度。而確定等級的唯一標準就是神力！神們相安無事地長存了數百萬年，沒有誰妄圖打破這個規則，也沒有誰妄圖從這個規則中走出去。直到有一天，一個名叫蚩的生物出現！蚩有著強大無比的實力，眾神們就算聯手也戰勝不了蚩！”
聽到這里，忘川打斷了他的話：“什么是蚩？”
“哦？蚩是天地間另外一種生物，他的年齡可以追溯到魔武大陸最初成型時。最初的蚩是很弱小的，哪怕是最弱的神，也能輕易地消滅蚩。”
“可蚩無比狡猾，而且善于躲藏，還有他由于是和魔武大陸一并誕生的生物，他的壽命也如同神族一樣，是無窮無盡的。蚩一邊躲藏，一邊暗中發展壯大。當神族發現他的時候，蚩已經無人能敵了。蚩的誕生仿佛就是為了摧毀魔武大陸一般，在有了抵抗眾神的實力之后，蚩不斷毀滅著，他過境的地方寸草不生！
“神靈們經過萬年的謀劃，終于把蚩抓住來了。可就在神靈們認為自己要殺掉蚩的時候，蚩居然反過來蠱惑了一批神靈。現在神靈們才發現，原來蚩是故意讓他們抓住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蠱惑部分神靈。在蚩帶著他蠱惑的那一批神靈，向其他的神靈們發起了攻擊。
“這場曠世大戰又經歷了萬年，在萬年之后，蚩消滅了絕大多數的神靈。剩下的神靈們為了消滅蚩，最后犧牲自己，封印了蚩。
“在萬年的征戰和破壞中，蚩的實力明顯下降，對于神靈們的反噬，蚩顯得毫無辦法。可蚩畢竟是天地間的神物，神靈們也消滅不了，所以神靈們選擇將蚩永久封印。
“就這樣過了百萬年，魔武大陸上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絢麗的時代，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令人驚嘆同時又令人吃驚的種族和文明。百萬年后，神族與魔族出現，天地間又起了一番新的爭端，就在這時候，蚩抓住機會，趁機蠱惑了部分魔族和神族挑起戰爭，妄圖從封印中出來。
“當時的神族與魔族在這場戰爭中元氣大傷，他們再也沒有實力阻止蚩了，可我們有實力讓封印繼續保持！可這種持續也不是永久的，在傾盡了神魔兩族的元氣之后，蚩再被封印了一萬年。我族先賢在萬年前就預言，在萬年后會出現一位天命之子，結束末法時代！再度開啟神靈時代！”
“那個人就是我嗎？”忘川指著自己，問道。
“沒錯，那個人就是你，你現在知道你自己到底肩負著什么樣的責任了吧。”比奇·普朗的話中多了幾分深邃，他看向忘川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期許。
“黑暗教廷也是蚩的爪牙。他在暗中操控著一切，萬年前，封印的鑰匙被分成了八塊，分別保管在八族中。現在的黑暗教廷拿到了四塊鑰匙。”
“那蚩應該不能破除封印吧。”忘川試探地問道。
“不不不，封印只能持續萬年。蚩是一定能破除的，只是需要一個載體！雖然鑰匙不齊全，但是要突破封印并不是一件難事！”
“難道說鑰匙沒用嗎？”忘川驚道。
“肯定有用！這可是費盡兩族心力的東西，神族還在最后時刻永久最后的殘余力量，幫人族改善了命格，就是為了等待那個傳說中的天命之子。我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你，是我的外孫，而且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已經有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就。”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蚩怎么破除封印？”忘川疑惑道。
“由于缺乏鑰匙，蚩完全破除封印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靠外界的載體！”
聽著面前男人的話，忘川總有些不安。
“什么載體？”
“人！擁有極致之體的人！”
“什么是極致之體？”
“那是一種只存在于遠古神靈的肉體。人族中也會有極小的幾率出現的。只是這個幾率太小太小了，萬年以來就出現了一位！而且如果沒有特殊的方法，人族根本無法辨識極致之體。”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忘川的心跳了起來，當他聽普朗說遠古神靈的那些事情的時候，他都沒那么地慌張，可現在他的心中居然莫名地不安。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她的名字叫彼得·麗絲！”
當普朗說完后，他看向忘川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
忘川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他出格地用雙手搖晃著普朗的肩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難看。
彼得·麗絲？他的青梅竹馬，那個他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意思就是，彼得·麗絲將不再回事她，她的身體將會被蚩當做最佳的載體！蚩會重現人間，而麗絲會消失不見！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
到現在，普朗也沒必要騙他了，一切的事情都他都已經知曉，一切的陰謀他大概也都明白了！
只是他沒想到，有些結局，他居然接受不了。這些后果，他也無法承受。
他仰著頭，痛苦地吶喊，可是他的痛苦并沒有什么用，一切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一切一切都讓他難以解釋。
這片天地也感受到了忘川的情緒，雷聲一時間充滿了天地間！烏云又布滿了天空，忘川的情緒也猶如這片天空，變得昏沉沉的。
他無心再聽普朗的話，而是一個人飛到了天空中，失神地看著周圍空曠的天空。
雷聲伴著大雨，淋濕了忘川的衣服，他沒有釋放任何的斗氣，也沒有釋放任何的魔法，任憑大雨打在他的衣服上，任憑自己經歷風雨。
“哎，苦命啊。”普朗看著飛在天空中的忘川，嘆惋了起來。
“不！”
忘川痛苦地吶喊著，他原本懷有希望的心現在消失了，現在的一切在忘川眼中都灰暗無比。
忘川的喊聲吸引了神島上神族們的注意力，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個獨自飛在天空中的忘川。
“那不是忘川嗎？他在搞什么啊。”在神島的一側，西莉亞正和一位神族少女聊著天，她看著飛上天的忘川，有些疑惑地說道。
“西莉亞小妹妹，你認識那個奇怪的人嗎？”西莉亞身邊的神族少女不解地問道。
“認識啊，他啊，就是一個苦命的可憐人，雖然他有些時候神經兮兮，人還有些壞。總的來說，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吧。”西莉亞笑著向自己身邊的神族少女解釋道。
“那他為什么這樣呢？要去看看嘛？西莉亞妹妹？”
“嗯，我去看看他，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嗎？”西莉亞朝身邊的少女問道。
“不去，這樣的人應該很傻吧，我才不去呢。”
“不對呢，姐姐，就是因為他傻，所以他才會如此地吸引人呢。”
西莉亞說完這句話之后，神族少女疑惑不解，為什么呢？那個人看起來不就是一個傻子嗎？為什么還會說他有魅力呢？真是搞不明白。
可就在她像的時候，西莉亞已經去了。
“怎么有人去了啊？”
就在這時候，忘川繼續大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發什么神經呢。”西莉亞飛到忘川的身邊，輕輕地拍拍他的頭，問道。
“哎！”
忘川看見西莉亞，嘆了一口氣。
“忘川。”這時候，劍川還有悅馨也飛到了忘川的身邊。
“我知道你狠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這就是現實！你必須要面對，無論怎么樣也好。你的弱點就是你心中最牽掛的人！你的善良不應該成為你自私的籌碼，魔武大陸需要你！這個世界需要你！”劍川停在忘川的面前，勸導了起來。
“我知道。”忘川心中無比復雜，他的滿頭白發在風雨中披散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看你并不知道！”劍川嚴厲地斥責忘川道，雖然現在的忘川看起來很落魄。
“你是誰？你該干什么？人族需要你，神族和魔族也需要你，大陸也需要你，你在這里說什么喪氣話？”劍川繼續罵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知道你愛她，但是你應該考慮全大陸！還有，你問過還有解決的辦法嗎？她能回你的身邊，只要你肯做！”
“嗯，讓我想想。”忘川釋放了一個空間魔法，消失在了原地。
劍川和悅馨還有西莉亞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忘川去了哪兒。
“忘川他去了哪兒啊。”西莉亞疑惑不解地問道。
“去了他該去的地方，那地方有他應該做的事情。”
劍川的不解只是一時的，他知道忘川的內心，也知道忘川想要找回什么，他的這些話已經讓忘川懂得很多了，他現在最可能出現的地方，應該是那個年幼的新王國吧。
真是冒失啊，所有的事情還沒說明白，就這樣沖動！
“我們這兒子就和年輕的我一樣沖動啊。”劍川對身邊的佳人說道。
“可這是他該肩負起來的責任！”
西莉亞沉著地說道，她看著忘川離開的地方，心中居然有些恍惚和不自然！
而我們的忘川呢？他現在在古拉特爾王國，那個建立在尼克瑞爾王國廢墟上的新帝國！
可是，如今的王國首府已經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屠殺！皇宮之中，無一人幸免！除了皇宮之內的人外，首府內的其他人都沒事！不過他們都親眼目睹那個曾經的人族驕傲，現在的惡魔的杰作！應該說屠殺更加貼切一點。
忘川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人，凡是他感覺到黑暗教廷有關聯的人，都被他一劍斬殺！他沒有用魔力，而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殺戮著。
去邪劍身上，沾染了一片又一片的血液，他心中的怒火也更加的濃烈。血沾染了整片大地，鮮血把皇宮的地面染紅，死神悄然地在皇宮中收割著一個個本應該無辜的生命！
皇宮的動靜讓全首府的人都震驚了，那種強大的實力，那種不容抵抗的威懾力！在那股強大的氣息面前，沒有任何一個援兵敢去上前！
忘川的殺戮很緩慢，他卻很精準！如果與黑暗教廷無關的人，忘川都沒殺，不過從他們的目光中，忘川讀出了無盡地驚恐！那種驚恐，就像是見到死神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一般。
他們在忘川強大的氣息之下，根本動不了，只能看著他的殺戮。忘川的“暴行”也被他們看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