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夢魘
夢太長了，他在夢中度過的幾年就像是真實存在的一般，有父母的關心，朋友的問候和仆人們的照顧。
在周圍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忘川漸漸融入了進去。
忘川覺得這一切真實得太過頭，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行走，他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這真的是夢嗎？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這就是一場夢！
又過了四年，忘川漸漸放下了腦中的記憶，他現在差不多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了，
這個世界里的他同樣有著同齡人望塵莫及的天賦。他在魔法的造詣上越來越強，學習的魔法也越來越多，所接觸到的人和圈子也越來越廣。
時間過得很快，在度過了漫長的少年時光后，他終于成年了。現在的他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夢，以前的記憶就像塵埃，或者說那部分記憶對他來說才想是一場夢。
他大概認為這個世界才是現實了吧，他開始懷疑他記憶中的世界的真實性。
那個世界有一種叫巨龍的魔獸？還有無窮無盡的海洋？
他知道海洋，但卻不知道巨龍是什么。在這個世界里，魔獸都很罕見。
那個世界的他居然感悟到了全部的元素，還能同時修習斗氣，這怎么可能。
十八年來，再不真實的東西也會變成真實的，那種每天都真真切切地呼吸著空氣的感覺，還有復雜的情感，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忘川還是迷失了，他也確定那十九年的記憶真的只是一場夢了，而且還是黃粱美夢！
那十九年的記憶也真的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他漸漸像一個普通的魔法師一樣活著，由于階級和自身天賦的問題，他在成長中并沒有感受到別人的奚落，更多的是生活的真切。
在他二十歲那一天，王國的國王下令要把公主嫁給他。
王國的公主美麗大方，端莊賢惠，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和忘川是青梅竹馬，在六歲的時候他們就在同一所魔法學院同一個班上上學。
久而久之，感情也就自然萌發了！
后來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度過年少的歡愉時光。可小時候的忘川太迷糊了，當他完全接納這個世界之前，他都和公主的關系不好，或者說他不想理她。
當忘川徹底融入后，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始。
忘川也就這樣認為了，他愛上了公主；公主也同樣喜歡上了他。
這份愛和懵懂是真的！
忘川在朦朦朧朧之間，他總感覺自己有過一段愛情，可那份記憶太模糊了，就像天邊的云，明明感覺就在身邊，卻怎么都觸摸不到。
和公主在一起的日子，忘川總是無憂無慮。
他們順其自然的相愛，像是命中注定一樣，沒有階級和財富的差距，這份愛顯得更加純真，也更加地動人。
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忘川和公主結婚了。
這是一場無比盛大的婚禮，國王親自主持，來祝賀的客人布滿了皇城，整個國家的氣氛都被這場婚禮帶動了起來。
在婚后，忘川的地位和實力越來越大。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忘川第一次體會到了做父親的感覺。
他多了一個父親的身份，同時也肩負了更大的責任。
就在這一年，戰爭爆發了！
戰爭的導火索是一塊領土，或者說是復雜的政治格局。這個世界沒有異族，只有人類。
年輕的忘川臨危受命，在反擊的軍隊中擔任要職。
他年輕有為，帶領著軍隊一次又一次地戰勝敵軍，他在軍中和國家中的威望也越來越大。
沒超過三十歲的他已經成為了王國的風云人物。
一切都看起來很順利，忘川他的一生漸漸籠上了一層傳奇色彩。
他的事業無比順利，他的家庭無比幸福。他也漸漸沉醉在這里面了。
對權利的渴望給了他更大的動力去謀取一些更為有用的東西，比如皇權......
王國的國王對忘川信任無比，不僅僅是因為他駙馬的這一層身份，更多的是忘川手中掌握的力量的緣故。
國王并不是沒有制衡過忘川的權力，可當他開始行動時，國王才第一次認識了這個掌握全國軍權的男人的勢力到底有多么龐大。
哪怕有這種勢力，忘川還是一心一意地輔佐著國王，擁護著國王的統治，這才是國王一直相信忘川的緣故吧。
可忘川還是反了，在他四十歲的時候，他發動了叛亂！
王國的部隊在忘川的軍隊面前不堪一擊，國王的勢力如同決堤的水庫，勢倒如山崩。
忘川的軍隊長驅直入，很快就攻破了皇城，俘虜了國王。
國王被抬上了斷頭臺，忘川親自監督著儈子手行刑，國王的血灑滿了整個刑場，這殘酷的景象宣布著王國新主人的誕生。
忘川得意地坐在皇位上，感受著權力的魅力。
他把國王塑造成了不折不扣的暴君，他也成為了平民眼中的守護神，貴族眼中的恐懼。
斷頭臺上的那一幕對貴族們來說簡直記憶猶新，但對平民來說那都不重要了。
同時，忘川在魔法上的造詣也很高，他是王國唯一一位的時間屬性的高級大魔法師。而稱為高級大魔法師忘川只花了三十七年的時光，也就是在他四十三歲的時候，他就是高級大魔法師了。
公主并沒有對國王的死表現出什么不滿，她還是忘川最合格的妻子，同時也是最完美的王后。
忘川開始了對王國的統治，在權力中，他也漸漸迷失了。
他開始不理政事，沉醉于玩樂。一時間王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當一個國家發生這一切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國家已經處于分崩離析的邊緣了。
壓垮王國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忘川下的一道加稅命令。
本已處于崩潰中的王國終于發生了暴亂，忘川再也不是平民眼中的守護神了，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比原國王還壓榨人民。
無論是王國的貴族，還是市井平民，已經無數的武士和魔法師，都對忘川無比地痛恨。
革命的大火燒遍了整個王國，當忘川想要解決這一切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切都太遲了。
王國即將毀滅，誰都無法阻止！
最終，忘川死了！
他不是死在革命軍的手上，也不是死在強大的魔法師或者武師的手中。
當那把劍插入忘川的胸口時，忘川就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那是公主的佩劍！
就在這把劍插進去之后，忘川這一輩子的記憶如同一道流光，飛快地在他的眼前飄過，就像一場夢，不過卻真實地可怕。
記憶在這一刻開始重疊，忘川大概也知道什么是夢，什么是現實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幻，無論忘川的權力和野心有多大，他的地位有多高。
那把劍已經告訴了他一切，這就是一個夢。
“為什么？”
“你懂了吧。”
夢境一下子消失，宏偉的王宮崩塌在忘川的眼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而后，這一切完全消失了。
之前的記憶如潮水地回到他的腦子里面，夢中的記憶變得支離破碎，他最終只記得最后那兩句話。
這兩句話就已經夠了，忘川有了他想要的答案。答案出來是，夢中的記憶完全消失。他還是那個十九歲的青年，不會再是那個殘暴昏庸的國王了。
可他畢竟是經歷過了的，忘川的心智和氣質都完成了蛻變，他雖然記不得夢中到底發生過什么，但那些事情還是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
“忘川哥哥，你終于醒了。”
睜開眼，忘川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米婭高興地樣子。
剛醒的忘川似乎有些不適應，他木然到：“嗯，我沒事。”
“果然是，夢魘之毒的后遺癥。”
卡西祭祀和圣女艾琳走了進來。
米婭問道：“祭祀阿姨，什么是夢魘之毒？”
“夢魘之毒是魔族的一種天賦魔法，能會這種天賦魔法的魔族人極其罕見。魔法的效果可想而知。施法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自由地編織夢境，甚至還能在施法后主動調整夢境，能讓承受者在不知不覺中被同化，從而迷失在夢魘之中，一輩子都再不會醒過來。”
艾琳說道：“這還得多虧了矮人族，我們還是在他們的藏書閣中找了很久才找到這些東西的。”
忘川苦澀一笑，他大概猜出是誰給自己營造的這個夢境了。
真的是你嗎？我真的不希望再面對你了。
米婭聽到卡西祭祀的解釋后，說道：“忘川哥哥，你真厲害，居然能逃出夢魘。”
“不是我逃出來的，是別人放我出來的。”
“誰這么好心，能把你從夢魘中放出來？”
西莉亞飄到忘川的身邊，說道：“不會是她吧。”
一聽到西莉亞說她，卡西祭祀和艾琳都似乎明白了過來，那個她應該就是曾經的云歆。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呢。”
忘川苦笑連連，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
只是剛才的那兩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為什么？”
“你懂了吧。”
忘川躺在床上，失神了許久。
卡西祭祀和艾琳對視一眼，相繼退出房間。
西莉亞也縮回了去邪中，只有米婭不知道該往那里去，站在原地徘徊不已。
“是啊，我懂了。”忘川自言自語著。
他怎么可能會懂，那句“為什么”還是回蕩在他的心頭。
“忘川哥哥，你怎么了？”
聽著米婭的關心聲，忘川莫名有些感動。
“謝謝你。”
忘川看著米婭，又想起了麗絲公主。他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花心漢，明明眼前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為什么心中卻想著另外的人呢？
“謝我什么呀？”
“謝謝你能跟著這么不靠譜的我。”
“沒事啦，我一直決定忘川哥哥很厲害的。”
“要是厲害也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
“聽不懂啊。”
米婭低著頭，不知道忘川這些話什么意思。
“沒事，我昏迷多久了？”
“也就一個小時不到吧，怎么了？”
“那沒事了，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出去吧。”
忘川領著米婭，走出了房間。
門口站著幾個光明教廷的教徒，在他們的指引下，忘川去了卡西祭祀他們所在的地方。
“里面開會，閑人勿擾。”
就在忘川想要去拜訪卡西祭祀的時候，門口的矮人守衛攔著了他。
“你就和里面的人說，我叫吉爾·忘川。”
那矮人半信半疑，還是跑進去通報了 “進來吧。”
忘川和米婭走了進去，卡西祭祀他們住在專門的大樓中，此時矮人族長恩瑞正在組織討論。
恩瑞見到忘川走進了，說道：“這次是我們矮人族疏忽了，居然被那些人給騙了，如果不是忘川小兄弟出手及時，我們可無法向人族交代。”
忘川雙手抱拳，說道：“舉手之勞。”
“坐吧，我們現在得好好商議商議了。”
恩瑞指著他面前的兩個座位，讓忘川和米婭坐下。
卡西祭祀先站起身來給忘川道了一個謝，忘川禮貌地回答了幾句后，大家又商議了起來。
卡西祭祀率先說道：“事情已經如此的緊急了，我們得首先搞清楚這些人的目標到底是什么。”
矮人族的各位統統搖頭，看起來并不擔心這個問題。
恩瑞旁邊的恩科說道：“我們已經知道魔族的目標是什么了。”
“是什么？”
恩科問道：“在說之前，我想請問一件事情，在人族眼中，矮人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種族？”
“人族不會貶低一個種族來抬高自己，也不會把自己置于各個種族之上。矮人族勤奮，精通鍛造，是人類工匠們心中的大師；而且矮人族對武技的修煉極快，大陸上也曾經響起過矮人族強者的威名。”
在卡西祭祀說完后，忘川補充道：“剛才卡西祭祀說得很好，我不能說矮人族沒有缺點，但這些缺點遮蓋不住矮人們的優點。矮人和人類一樣都是魔武大陸歷史悠久的種族，有過輝煌的文明史！”
“謝謝卡西祭祀和忘川兄弟這么認同我們。在此，經過我們的一致決定，矮人們要與人族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