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既生瑜,何生亮
早上，學生們要最后一次前往學校，查看成績，填寫志愿書。
而學校則會制作橫幅和榜單，貼上優異成績的學生們的名字。
蘇航還沒有進入學校，老遠便看見學校門口，掛著一個飄紅的大橫幅。
只見上面寫著：
熱烈慶祝我校學生蘇航考取本屆高考狀元 蘇航嘴角微微一勾。
看來不用進校，就已經知道結果。
進入學校后，便是各色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接踵而至。
這結果若是放在三個月前，他們或許還不會情緒波動那么大，但是現在，他們的心情則就非常復雜了。
沒想到，蘇航到底還是恢復了。
自己等人還曾成績排名壓在他頭上，想想還真如幻夢一場。
以往的那些嘲笑和諷刺，現在看來，自己倒像是個笑話。
校長走到蘇航的面前，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溫和而欣慰。
“老實交代，你小子之前是不是在演戲，藏得真夠深啊。”他打趣道。
蘇航不置可否一笑。
“咳，我收回之前的話。”校長認真的，意有所指道。
說完，似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沒等蘇航開口，他便轉身離開了。
班上。
班主任看著蘇航始終笑意盈盈。
在講臺上大夸特夸了蘇航一番之后，才說起填志愿的事情，講述完畢，同學們自由活動。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許亮笑著走了過來，是真心的替蘇航高興。
蘇航亦是回以一笑：“僥幸吧。你這次考得如何？”
“我?”許亮咧了咧嘴，“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不過好在也發揮了我的正常水平，上個重點沒問題，可惜，首府大學估計是上不了了。”
蘇航點了點頭，倒也不好再說什么，不然便有些炫耀的味道了。
“對了，過幾天衛伊人要開演唱會，我請你一同去看，如何?”許亮隨口道。
衛伊人開演唱會?
白小萌可是衛伊人的忠實粉絲，若是她的演唱會，白小萌必然是不想錯過的。
而以白小萌的性子，必然要拉著他陪她。
“好啊，不過請客就不必了，我還要把我的妹妹帶上。”
總不能讓許亮，一下子把兄妹兩人都請了。
“你妹妹也會來?那可真是太好了!”許亮立刻雙眼放光，作為蘇航的好友，他自然見過白小萌，并且，對后者的印象很是不錯。
蘇航無語的瞪了許亮一眼：“她還小呢，可別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許亮翻了個白眼，“切，我還不想叫你大舅子呢。”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許亮有事便先離開了。
而教室另一邊。
少年靜靜坐在角落，他的一雙眼，是頗為少見的銀白色瞳仁，如高山冰雪，極夜寒域。
此時，那銀白色瞳仁中，復雜中又有深深的郁悶。
這一次，又輸給了他。
第二名。
又是第二名。
真是讓人討厭的第二名。
果然，他恢復后，自己永遠都不是對手了么。
既生瑜，何生亮!
不，我不甘心。
蘇航，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過你一次。
想著，他便起身，走到蘇航的面前。
“蘇航。”
蘇航聞言抬頭，微微挑眉：“怎么。”
“你報哪所學校，首府大學，是吧?”
地球聯盟最好的大學，便是聯盟首府大學，匯聚了聯盟各國的最優秀人才，報這個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是。”
蘇航笑了笑，沒什么可隱瞞的，現在是個學生都想進首府大學，它比當年的清北名氣更大。
畢竟這是全世界范圍的，由地球聯盟出資，并且還調了許多原清北哈橋等大學的教授，不論是師資，還是各種資源，儼然是公認世界最高學府。
“好，我會在首府大學等你。”銀白瞳仁定定的看著蘇航，柳景林認真道。
這家伙還真是要跟自己杠上了啊，蘇航無語咧嘴。
“喂，別說的這么曖昧，免得讓人誤會咱倆大男人有什么。”蘇航好笑道。
“哼。”
柳景林冷哼一聲，又露出了，那種蘇航熟悉的‘我看不慣你’的神情。
“終有一天，我會贏你。”
撂下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
“隨時恭候。”
蘇航輕聲道。
以前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要說恨，蘇航算不上恨柳景林。
而柳景林之前對他的做法，亦是有某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蘇航心底差不多對其有所改觀。
只是柳景林對他仍舊頗有怨念，卻是難以為友。
拿著志愿書，蘇航將第一志愿填的首府大學，不過，在專業那一欄，他微微遲疑。
專業上，首府大學包羅萬象，既有傳統學科的專業，也有新興熱門的卡修專業，以及…制卡師專業。
要報后者的話，必須要單獨填寫卡科報名書，除了要參加高考以外，還要再參加“卡考”——算高考的一部分，不影響文化課成績，并不強制要求參加。
最終，蘇航還是填寫了卡科報名書，專業選的制卡師。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選了正常志愿的一個專業——卡學，分屬科學院，顧名思義，這是一門專門研究卡牌的學科，同樣也是新興熱門專業。
與卡修不同的是，這是一門科學研究類文化學科，而卡修則是修煉卡牌的學科。
雖說以現在的世界，再談“科學”似乎聽起來有些荒謬。
但愛因斯坦不是說過一句話么，科學的盡頭，便是神學。
牛頓也是一個基督教的虔誠信徒。
很多科學家，都是有神論者。
其實，科學與玄學神學并不沖突。
原本，科學便是研究既定存在的事實客觀規律，而不是狹隘的唯物主義。
而科學的進步，本身就意味著，推翻前人的結論。
亞里士多德認為，物體下落的快慢是不一樣的，它的下落速度和它的重量成正比，物體越重，下落的速度越快，后面伽利略比薩斜塔實驗，則是推翻了他的說法，自由落體的加速度一樣。
而牛頓的力學定律，后來也被證明，只有在宏觀低速的情況下有效，而微觀量子領域，則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卡化危機之后，或許是原有的世界法則受到沖擊，發生了改變，很多物理法則被推翻，或許是原本法則就是這樣的，只是在異變發生之前，人們并不能發現。
周易有云，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
“一”為變數，或許以前的世界都是那“四十九”，而現在正是其“一”。
由于這志愿書和卡科報名書兩個是單獨分開的，所以也沒有第一第二志愿的沖突，若是蘇航卡科不過，照樣能進文化專業，對他也沒有影響。
填好志愿書，蘇航便將其交給班主任。
班主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關切道。
“首府大學離臨城比較遠，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謝老師關心。”
客套了兩句，蘇航便動身離開。
現在，他只要坐在家里，等首府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行了。
正走出教室門沒多久，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白殘薔薇香水味。
不必回頭，便知道那是誰。
蘇航果斷繼續向前走，身后的少女卻不打算放過他，她快步走到蘇航的前面，死死抓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