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良藥

　　虐疾在這時代是重病；惡疾。

　　孔穎達（孔子）疏：“厲，危也。虐訓為暴，言性命危而疾暴重也。”

　　孫星衍疏：“虐者，《廣雅·釋詁》云惡也，言遇厲氣致惡疾。”

　　虐疾的顯著癥狀是病人全身寒戰如篩糠，所以民間俗稱“打擺子“。虐疾流行的歷史很早，《書·金縢》：“惟爾元孫某，遘厲虐疾。”

　　可是，在相當長的歷史中，人們不知道虐疾發病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對付它。人們認為得這種病是神的意志，不可抗拒。《尚書》的《盤庚中》記載：“殷降大虐“。是說3000多年前的殷(商)時代就有虐疾大流行。

　　在人們的心目中，這與瘟疫掛勾，具有神秘的不可抗力的原因，是神靈懲罰人類的手段。

　　軍中虐疾流行，隨軍郎中束手無策，大量士兵非戰斗減員，營中盡是打擺子的士兵，這造成了軍心大亂，士氣煥散。

　　南洋軍崛起極快，打遍南洋無敵手，但是誰人也想不到，對南洋軍造成巨大打擊的，是天氣和疾病，而不是敵人。

　　南洋軍有應急機制，這軍中危情很快的反饋到了米柱這里，米柱也不敢怠慢，立即成立了以他為總指揮的抗疫應急小組，動員一切必要的力量，抗擊疫情。

　　虐疾其實是一種流行性疾病，在大明內地，一般只是在夏季流行，但是南洋四季如夏，這就四季流行。

　　在當地人眼里，這也是一種嚴重的流行性疾病，在泛神靈論流行的土著人眼里，這是神靈發怒，惡鬼肆虐。

　　米柱第一反映就是，金雞納霜在那里？

　　在他的時代，奎寧和青蒿素是治療虐疾的特效藥，以現在的工藝，他們很難在青蒿中提取青蒿素，但是學著古人的法子，將金雞納霜的皮磨成粉末，是治療虐疾最有效的土辦法之一。

　　但是人們告訴他沒有。

　　是的，沒有。

　　米柱奇怪了，他原來的時代，雅加達是世界主要的金雞納霜產地，占了全球金雞納霜產量的90以上，現在這里的人們居然沒有聽說過。

　　米柱有些慌了，世界最大產地，居然沒有這治療虐疾的特效藥，這讓一直信心十足的米柱，小廟失火慌了神了。

　　在以去的幾千年和末來的幾百年，虐疾都是危害人們生命安全的主要疾病之一，找到金雞納霜，意義重大，即使在二十一世紀，華夏偉大的科學家從青蒿中提煉出青蒿素，為人類的公共衛生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從而獲得了科學界至高無上的獎項諾貝爾醫學獎。

　　米柱讓人找金雞納霜，讓許多人一頭霧水，誰也不知或者聽說過這種東西，更無從找起了。

　　米柱讓人找金雞納霜，讓許多人為之煩惱，你怎么找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或見過的東西？

　　但米柱告訴他們，只要找到了金雞納霜，就可以治好虐疾，這讓許多人冒著暴雨和烈日去山里林郊野外，尋找米柱口中的金雞納霜二至三米高，樹皮黃綠色或褐色，葉對生，披針形或橢圓狀披針形，光滑無毛。圓錐狀聚傘花序頂生或腋生。七八九月開白色或黃白色花。蒴果橢圓形，種子小而扁平，褐色，有翅。

　　其實米柱并不知道，金雞納霜原產美洲，秘魯首都利馬經常發生瘧疾，威脅著人們的生命。當地印第安人找到一種醫治瘧疾有特效的樹皮，他們稱這種樹為生命之樹，并規定：誰泄露了秘密，便處以死刑。

　　1638年（25年后），擔任秘魯總督的西班牙欽瓊伯爵和夫人金雞納來到了利馬。不久，夫人患了一種嚴重的冷熱病，什么藥也治不好，于是請來印第安姑娘珠瑪照料。

　　金雞納的病一天重似一天，珠瑪姑娘出于同情，冒著生命危險采來了生命之樹的樹皮，讓夫人煎服，服后夫人的病果然好了，為此，欽瓊伯爵和夫人與珠瑪姑娘建立了深厚感情。

　　第二年，生命之樹便被移植到歐洲，植物學家把它改名為金雞納樹。后來，科學家經過對這種樹皮的精心研究，發明了聞名世界的治療瘧疾的特效藥——金雞納霜。

　　現在金雞納出未出生還沒有知道，怎么會有金雞納樹？或者叫生命之樹還合適一些。

　　總之米柱畫了出來，讓人大量臨募，希望可以找出這種神奇之樹。

　　找不到特效藥金雞納霜，只好使用效果并不好，帶著運氣性質的傳統治療方式，盡管收獲甚微，米柱也只好免為其難了。

　　米柱第一次如此討厭爪哇的天氣和如此渴望獲得抗生素和奎寧，這可以救許多人的命。

　　米柱命令所有居民區必須大搞衛生，清理水溝和廢墟，焚燒艾草和樹木，驅趕蚊子，米柱告訴人們，蚊子是傳播虐疾的兇手，一定要殺死蚊子，不能讓蚊子叮咬。

　　科學界確認蚊子是傳播虐疾的元兇是二百年后的1822年，米國醫生艾伯特提出蚊子是傳播虐疾的元兇，并猜測性地列出了19條依據。

　　至1894年，英國醫生羅斯通過解剖，才在蚊子的胃壁上找到了虐原體。到四年后，意大利科學家格拉西對志愿者進行虐疾人體實驗，才完全證實了蚊子是傳播虐疾的真兇。

　　但是現在米柱就確認了這一點，并且作為衛生安全紀要，告訴了所有的南洋軍人，讓他們嚴格的遵從和執行這一條。

　　因為虐疾暴發之后，南洋軍嚴厲的執了這一條，對病人進行了隔離，對病區進行大規模的殺蚊搞衛生，所以沒有在軍中大規模的流行和肆虐。

　　李暮就奇怪了：“老公！你怎么知道蚊子是傳播虐疾的元兇？”

　　米柱道：“秘密。”

　　李暮道：“我很好奇，如果你可以告訴我，我或者可以提供一些關于你口中金雞納霜樹的消息，它并不叫什么金雞納霜，而是叫救命樹。”

　　米柱大喜，說道：“你有這種樹？”

　　李暮學著米柱的樣子，說道：“秘密。”

　　如果是第二個人這么狂妄，米柱一定會大怒，命人當眾扒去褲子，重打八十大板，但這是他的夫人，他的把柄經常掌握在手中，這還真是發不起火來。

　　米柱道：“東廠有用死囚做秘密試驗，死囚和虐疾病人關在一起，沒有問題，不會傳染，但是如果牢房中有蚊子，這就不同了，一共十個試驗對象，全部死了。所以我們認定，蚊子是傳染虐疾的主要對象。”

　　李暮道：“在呂宋有不少瑪雅帝國的奴隸，奴隸中暴發了虐疾，他們供出了這個秘密，我們派人去采購了這種樹，并成功的在呂宋進行了移植，我宮里就有幾百斤這生命之樹樹皮。”

　　米柱大喜，說道：“你怎么不早說？”

　　李暮道：“夫妻之間也是有秘密的，對吧？你的秘密更多，肯定不會與我們分享，這生命之樹的種子和樹皮，價值可是不菲，我們可是用了不少的人命，才從大海的另外一頭瑪雅帝國弄來的。”

　　事實上是他們洗劫一支西班牙運送財寶的船隊獲得了，他們獲得了幾船的財寶、藥材和珍貴種子。

　　米柱道：“你開價吧？”為了獲得金雞納霜樹皮和種子，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李暮舐著嘴唇，說道：“誰不知你闊佬，這次不狠狠的敲你一筆，對不住自己了。”

　　米柱苦笑，也就是自己人，才能令他如此的吃虧。

　　李暮得意洋洋，想了半天，看見米柱有些不快了，這才問：“你說我要些什么好呢？”

　　米柱咬牙道：“我知道你對艦隊垂涎，南洋級戰艦，可以交一艦給你，不過要兩年后才能交付。”

　　李暮道：“我要這東西干什么？南洋號養不起這么巨大的戰艦。我要的是你，在未來的半個月內，你只能陪我一個。”

　　米柱毫不猶豫的道：“成交。馬上讓人運來，救人如救火，立即出發。“

　　李暮輕撫米柱的臉龐，說道：“急啥？在軍中傳出了虐疾橫行，我馬上命人運來，最多三天，便可以低達，我是南洋軍最高統帥三夫人，也關心南洋軍的死活好不好？”

　　米柱為之寬慰，李暮畢竟不是利字當頭，在危急關頭，她還是有立場的，不會認利不認人。

　　有了這金雞納霜的出現，不敢說消滅了虐疾，只能說他們掌握了防治虐疾的方法，不像以前，只是單單的依靠病人自身的免疫力，這是十分的不穩定和不確定的，隨時會死人的。

　　南洋軍因為有良好的防治條例，所以軍中爆發了虐疾，并沒有像許多人預計的那樣，大規模流行。

　　萬丹國就認為這是真主保佑，天賜良機，南洋軍虐疾流行，至少會死上千人，甚至引發了崩潰，所以他們收縮了戰線，以守為主，就等南洋軍自己死人好了，說不定他們自己就自我完蛋，自我崩潰了。

　　但是令他們非常失望的是，南洋軍并沒有崩潰，主力退出戰場，雜牌軍辛格師上陣，反而將萬丹軍打得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