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自己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促進交流,這很好,因為明天各位將軍又要奔赴戰場,發動新的攻勢了。
在座的光總兵就有四位,他們都是獨領一軍的主。
目前入黔的部隊己達五萬,有三萬是精銳的皇家衛隊,其余的是各地援軍,亓詩教四省總督不是白叫的,他下令調集四省大軍入黔,接到調令的有十五萬之眾,當然,大多數是在集結之中,像皇家衛隊這種召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少之又少,但擁有三萬之眾,足以成為他們的核心精銳,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秦良玉看見米柱與他們親善,十分高興,他們身為土司,在轄地集軍政大權于一身,占盡了好處,但是在朝中地位并不高,時常受官員們排擠欺壓。
明代四川實行的土司制度,是朝廷對邊疆民族地區進行間接統治的一種方式。
土司制度是近幾百年中央王朝對境內的一些特殊區域,主要是南方少數民族地區采取的一種帶有一定程度自治性質的管理制度。這種制度雖和前一時期在同一區域內實行的有關制度如唐宋時期羈縻府州制有著某種聯系,存在一定程度的淵源關系,但它們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土司制度的實施標志著中央王朝治理南方少數民族地區的思想、方式已發生了重大變化,同時也使元、明時期的國家結構和前代相比也有了根本改變,終明朝二百多年,一直為改土歸流作準備。
蒙元王朝以戰爭為主要手段,統一西南,征剿彝族根深蒂固的地方政權勢力,降服之后即委以各種職銜,規定任命、承襲、賞罰、貢賦等內容,漸次推行土司制度。在社會政治大變革中,彝族土司叛服無常,反抗不斷,終元之世,確立影響深遠的云貴川地區土司制度。
在元代,以武力形成一個空前統一的多民族國家,與漢唐盛世比較,疆域更廣闊,民族種類更繁多。元王朝的統治勢力不斷深入西南民族地區,使西南民族地區與內地的聯系更加密切和牢固,但是西南各民族的社會發展進程不一致,有的已進入了封建社會,有的還處在奴隸社會,甚至一些還停留在原始社會末期的階段。
自漢以降的羈縻制,雖有郡縣之名,實質上羈縻地區就是一個獨立小王國,少數民族豪酋就是國王。他們只要在政治上承認中原王朝的統治,按時貢納部分剝削收入,便可被封為王侯或君長,按原有的統治方式去統治當地的人民。
元代土司制度,利用土著少數民族中的上層人物擔任地方政權機構中的官員。因其土官轄區之名號有宣慰司、宣撫司、安撫司、招討司、長官司,故總稱為土司。
宣慰司掌軍民之務,分道以總郡縣,行省有政令則布于下,郡縣有請則為達于省,有邊陲軍旅之事,則兼都元帥府,其次則止為元帥府,其在遠服,又有招討、安撫、宣撫等使,品秩員數各有差等。
秦良玉的擔心在于,這些土司有的傳了許久,像貴州四大土司,都有幾百年歷史,安氏更是傳了千年,但幾百年來,沒有一個王朝,像是大明這般,對土司趕盡殺絕。
思州亡,播州寒,播州亡,水東水西寒,水東水西亡,天下寒。
可以說水西滅亡在即,天下土司心寒膽戰,連偏遠強大如水西,都被滅了,更加近的他們呢?朝廷會不會順手將他們滅了?
說秦良玉她們不擔心是假的,土司是朝廷別無選擇之下的選擇,如果可以用武力解決,他們不會吝嗇于武力的,他們委婉向米柱提出自己的擔心。
米柱暗嘆,說是不談公事,只聊私誼,最終還是繞到公事方面,他說道:“朝廷攻滅水東水西之地,是因為他們地處戰略要沖,連系三省之地,而且實力和兵力都大到令人不安的地步,而其它的土司,真的是過于弱小了,只要遵紀守法,聽從朝庭號令,朝廷肯定不會無辜出兵討伐。”
亓詩教也做出保證:“水東水西之亂,是奢祟明之亂的一部分,如果他們不是心存趁火打劫之心,如何會有今日之果?”
在秦良玉等眼里,祖宗留下來的家業,傳不下去是十分恥辱丟臉的事,朝廷封的官兒再大,也不如自己擁有一方之地實在,馬家生于斯長于斯,這里才是馬家的立身上本,無論你拿什么東西來換都不換。
作為國家政策的制訂者,確是沒有全面取消土司,全面的改土歸流,這一點米柱目前可以作出保證,但如果朝廷解決水西、北方滅掉建奴、蒙古這就不好說了。
在原版里,朝廷平定奢安之亂就元氣大傷,他們滅掉水東宋氏后就元氣大傷,耗費了無數,更慘的是北方,建奴完全占據了遼鎮,建奴才是大明的心腹之患,所以在水西同意水外六目同意改士歸流之后,就撤兵了。
這是迫不得己的選擇,其后大明滅亡,建奴建立了滿清,他們是動員大軍,滅掉了水西,終清二百多年,他們一直在努力剿滅滇邊、藏邊、川邊的土司,可見土司不容于朝廷,古今一樣。
米柱實在不想再談這話題,他轉移話題,他問:“寶珠,現在京城最大的八卦是什么?”
張嫣道:“還有什么消息可以瞞得了你。”
米柱道:“本官從不動用廠衛力量去打探八卦消息。”
張嫣道:“最大的八卦莫過于大伙兒在猜皇后懷孕,頭胎生男生女,能生幾胎。另外是城西富商之子夜嫖春風樓,與人打架斗毆,竟然打爛春風樓最大的鏡子,其父寧死不陪,只好委身于青樓,做龜奴還債…。”
米柱啞然失笑。
張嫣道:“大人為什么不問我怎么會在這里?”
米柱道:“還能為什么?當然是想我了唄!”
張嫣道:“郡主是怕某人在外了,多了一個戰地夫人,某人可是有惡例,每出使一地,必多一房夫人。”
米柱道:“天大的冤枉,本官出鎮遼東和河東就沒有。”
張嫣道:“是呀!某人是后悔得狠了。”
米柱道:“還是郡主知我心意!”也不知是知說他納妾還是現在預防為主。
亓詩教道:“大人許久沒有詩作面世,近日可有作品?”
米柱嘆道:“以前認為沙場征戰,金戈鐵馬,是十分浪漫的事,當你看見失去親人的人嘶心裂肺的哭聲,你會發現,這相當殘酷,人類生于天地之間,無論各個種族都有權在這天地間生存,并擁有足夠的食物哺育他們的子女,你死我活的戰爭其實大可不必。茍能制侵凌,豈在多殺傷!”
亓詩教笑道:“大人感觸良多呀!圣人立言立德,先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心,然后才有仁恕之心。”
米柱這才發現,今日的家宴,其實是有點玩不開,亓詩教、莫世杰、王學東等文人,與他手下的將軍們其實是談不到一塊去,武人們的話題,文人們不感興趣,文人們的話題,武人們又接不上去,能像米柱這般,可以在兩者之間自由切換的,可沒有幾個。
米柱只能盡量說一些吃喝玩樂方面的事,但大軍出征在卻,氣氛有些緊張嚴肅,大家都笑不出來。
貴州的形勢逐漸正常,援軍己至,他們將會組織大軍遠征大方,作最后一戰,這是朝廷未曾深入之地,最后結果會怎么樣,大家都不的說。
水西安氏屹立在這片土地上一千四百年,比任何一個朝代都長命,自有其獨到之處,王三善、林云耕等輕視他們,落得一個人頭落地的結果。
米柱看見大伙兒興致不高,這便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這也與張嫣來了有關,后院無主之時,米柱經常和湯正他們吹牛、吃燒烤、打牌什么的,夫人來了,須得好好溫存,以彌補兩月不見的損失。
楊如花的擔心并不多余,現在己有人向米柱進獻美女了,只是這些美女太主流了,小腳伶仃,嬌柔做作,不是他喜歡的菜,他雖然文秀陰柔,但是卻是喜歡身材豐腴大碼的美女,這特別有征服感,當然,這大碼指的是豐肥,而不是熊腰虎背式的粗壯。
但時間久了,送的美女多了,米柱寂寞之下,多半會半推半就從了,米府后院,又多了一位如夫人。
張嫣看見米柱如此癡迷狂熱,如同剛成親時那般,中午才春風一度,晚上又索求無度,確信了米柱沒有偷聽,她說道:“以大人的身份,如果憋得辛苦,找個人暖床,也不是多大的事,郡主之言,只是開玩笑,咱們都不是妒忌之人。”
米柱道:“家有絕色嬌妻美眷,路邊野花,如何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