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在別人面前,永遠是高高在上,冷峻陰柔的樣子,有嚴才會有威,沒有非凡功業,何來二米八的威嚴氣場?他當先而行,沒有人敢走在他前面,因為這里他最大。
孫祖壽道:“大人這位請!”他看見米柱徑往士兵飯堂走去,他是在總兵府設的宴呀!
米柱道:“本官但凡掌兵,即與官兵同食同住!“
這位欽差大人居然要去士兵飯堂吃飯,這讓許多人為之臉露難色,但也管不住這位徑直而行的大爺。
在飯堂門口,有許多士兵拿著海碗饅頭在吃喝,看見這位身穿蟒袍的大爺領著當官們的來了,他們是驚訝之極。
看見米柱他們在排隊領飯,更是驚掉了下巴,這真是大姑娘上轎破天荒的第一遭了。(、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看見米柱、洪承壽等排隊打飯,孫祖壽、趙夢麟、趙率教、李丹東等紛紛前來排隊。
米柱四下打量,飯堂倒也干凈整潔,有饅頭、米飯供應,居然也有一些肥肉和油渣供應,不少士兵坐在長條板櫈上餓吞虎咽的吃著。
他們與皇家軍飯堂不同,每個人都是限量供應,不像皇家軍敞開了供應,所以有不少士兵吃完,意猶未盡在舐碗上米粒,撿掉在飯桌上的米粒,剩飯剩菜,不存在的。x33小說m.x33xs
打飯的大叔看見米柱這位身穿蟒袍的大佬在排隊打飯,嚇得幾乎呆了,他不知如何是好結結巴巴道:“大人…?”見到大人應該是下跪才對吧?但飯堂從來沒有接待過守備以上的官軍,他不知這章程該如何。
米柱道:“免禮!本官要兩個饅頭和湯!”
大叔忙用海碗給他裝了兩個饅頭和一碗湯,他不安的搓手,望著米柱,看見米柱走了,這才放心。
米柱找了個地方吃飯,洪承壽和四大侍衛也在身邊,他們都在低頭吃飯,孫祖壽等沒有辦法,也領了一份吃,他們可是沒有敢與米柱同桌吃,只好另找一桌子吃飯。
剛才士兵們是愉快的吃飯,然后吹牛打屁的,看見長官們來了,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低頭吃飯,吃完就走。
饅頭是粗面饅頭,湯是大骨湯,談不上什么味道,米柱道:“彥演兄,可是吃得習慣?”
洪承壽道:“維新兄,瞧你說的,某自小苦寒出身,那時有粗糧饅頭吃就好了。”
米柱道:“后勤的事便交由彥演兄了?”
洪承壽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有米有糧,還怕做不出一桌子好菜!薊鎮編練完畢,何愁沒有精兵可用?”
趙夢麟低聲對孫祖壽道:“孫兄…嘿!總鎮,這頓掛落只怕是少不了啦!”
孫祖壽道:“大人愛兵如子,在遼鎮的改革只怕在薊鎮開始了!”其它的軍官頗為擔憂的事,他反而有些熱切,他早就想在薊鎮成立皇家軍了,就是練出一萬人來,也是好的。
米柱吃完了飯,沒有批評人或者提出什么整改意見,吃完飯,立即回到中軍大帳,擊鼓率將,等眾將齊集,他們一一的作了介紹。
然后由孫祖壽介紹了一下薊鎮的布防情況,米柱命令各將返回駐地,嚴防死守,他道:“咱們前面是敵人,后面是京城,是皇上是億萬黎民,各將嚴防死寺,不得絲毫有怠,有誰人讓敵人鉆了空子,自有錦衣衛上門拜訪。那時我米柱認得你,刀子可是認不得你。”
眾將齊聲道:“喏!”
這里屬于錦衣衛千戶姜成楷的轄區,現在的錦衣衛早己不止于朝爭政斗,他們將更多的人力投入在軍事情報方面,在北方九邊,特別是遼鎮、薊鎮、宣大地區,是他們重點活動對象,甚至指揮使就在關外,所以薊鎮也有錦衣衛千戶官在主持工作。
姜成楷道:“自從接到指揮使大人的示警之后,下官在關外所有關口、山嶺、林區、河口都布署有明崗暗哨,日夜輪值,嚴守死守,有狼煙、響箭等傳警手段,下官可以保證,如果讓韃子無聲無息抵達關下,不勞大人動手,下官自己將人頭奉上。”
米柱點了點頭。
在布署完畢之后,米柱下令,各部散去,嚴防死守,姜成楷也道:“大人!下官還要巡視古北口、居庸關一帶防務,這便告退。”
米柱道:“速去!”
他們定下的策略是,各部嚴防死守,他們主力駐屯三屯營,隨時應援,主力還是集結在古北口、居庸關,喜峰口潘家口一線。
特別是喜峰口,薊鎮十二路各關雖無處不險,而平原大川,可容數十萬大舉入犯,又當貢使出入之路,則喜峰、潘家口為最。
這是當時中原通往北疆和東北邊陲的咽喉要道,這一帶的長城共有墩臺二十一座,敵樓一百六十座,長約五十公里,布署有三十門紅衣大炮。
其它的關卡是只通人馬,不可行車,而喜峰口、潘家口則是平原大川,可容數十萬大舉入犯,是重要地段,幾十幾百蒙古人殺入薊鎮,米柱可以不當一回事,派輕騎追剿即可,但如果是幾千幾萬沖入來,這可就壞菜了,所以喜峰口潘家口由三大副總兵之一的李丹東負責,駐兵多達上萬,秦民屏大軍由此出塞,馬祥麟大軍也是馳援喜峰口。
米柱還沒有下值,還在與孫祖壽商量如何布防的事,湯正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米柱便來到了后帳。
張北光率領六千多皇家衛隊以行軍隊形且行且退,他們以車為單位,兵不卸甲,刀不離身,他們目前的目標是返回薊鎮。
兩天前雪夜交戰之后,他們撤退,但蒙古游騎始終是在他們營盤之外游戈,對他們進行了監視,如果你派兵去驅逐,他們并不與你交戰,而是騎馬離開,等你不追了他們又返了回來,像牛皮糖一樣,始終是粘在一邊,沒有甩開。
張北光得到的信息是蒙古大軍兵分三路,一路攻廣寧,一路攻沈陽,一路夾擊鐵嶺,希望可以和建奴聯合。
仗打到這里,算是徹底的亂了,大明有大明的打法,蒙古人有蒙古人的打法,就看誰技高一籌了,不管怎么樣,北疆草原百年未有之變局就在今年。
大明孤軍深入,端了蒙古人老窩,他們又攻不下白城,只好盡集大軍,轉攻明軍各地,以收圍魏救趙之效。
他們這一路軍,算是徹底亂套了,他們指揮官戰死,又受到了重挫,軍機處下令,讓他們撤退。
不過這注定無法實行,在潛伏觀察了兩天之后,蒙古人又圍了上來,這一次他們攔住了明軍去路,不準南返。
張北光組織一支二千人級別的車隊發動進攻,對方又退卻了,并不與明軍交戰,你想過去,卻是不行,明軍如果是輕騎兵,自可以突圍而去,但是他們是由紅衣大炮、佛朗機炮、車營、騎兵、火槍手、輜重后勤人員組成的武裝集團,并戰斗人員就有一千五百多,他們不可能輕松的突圍而去,這些跑不快的怎么辦?
況且現在他們能繼續成軍,是因為在大伙兒都在一起,在抱團取暖,有頑強的斗志士氣,大伙兒同生共死,也就罷了,一旦下令突圍,誰先走誰留后,這將吵成一團,大伙兒的士氣一泄,便沒有斗志,人心一散,部隊就潰不成軍,這仗就沒法打,他們便成為待宰的羔羊了。
這是蒙古人的目的,也是他們的常用套路,攻不破敵人的軍陣,便改用游擊戰術,運動戰術,在游擊戰和遠動戰中拖垮拖累對方,然后發出致命一擊,這戰術百試不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對比明軍,有武器上的劣勢,他們靠近百步,必遭明軍痛擊,他們攻不破明軍的防線,其次,明軍穩步向前,薊鎮喜峰口長城,僅在不足七百里之外,他們即便步行,也不用多久便到。
也就是說,蒙古人很難將張北光部拖累拖垮,因為他們士氣不散,能打能戰,而且有目的地,一旦到了目的地,敵人便是奈何不得。
張北光也深明這一點,他當眾宣布:“大家同生共死,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不會有人突圍生,不會有人留下死,蒙古人想消滅咱們,便拿幾萬人頭來換,且看明年這早原之上,還有多少蒙古男人放牧。”
他的決定獲得士兵們一致同意,身處絕地敵境,只有團結一致才有一線生機,有人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皇帝陛下和提督大人會好好的對待咱們的家人,放手一戰吧!”
大明軍紀酷厲,戰死者撫恤極重,如果是逃跑和投降,不但會被剝奪軍籍,成為家鄉親人之恥,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也沒有人考慮這一條路。
外面下著雪,看著陸續趕來的蒙古兵,他的越來越多,己超過了明軍,擬計劃將他們包圍,張北光滿心憂慮,難道我張北光埋身于此不成?張北光下令就地組織防御。
張北光有些奇怪,兩日前蒙古人為何撤圍,現在為何又要圍上來,一直半拖半困,豈不是更好?<tent>
明末之偉大舵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