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離開御花園,由楊如花相送,楊如花道:“米君,這澳洲有多遠?”
米柱道:“比目前大明任何一個地方都遠,乘船日夜航行也要六個月,如果有天邊,這里就是天邊了,如果有世外桃源,這里就是世外桃源了,多么富饒的土地呀!將是我們子孫繁衍之地。郡主是不是覺得很傻?”
楊如花道:“這是大事,當然是由男人作主,婦道人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那里,我便跟到那里,只是死后不能還鄉,有些遺憾。
時人鄉土之情極厚,樹高萬丈落葉歸根是主流意識。賀知章才會作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他入朝為官五十年,最后還是落葉歸根,這些朝中大員,年老了也是回鄉,備好棺木吉穴,準備葬在家鄉,與家鄉的山水永久相伴。
米柱道:“米姓來自遠古時期舜的后代,在宋版《百家姓》中排名第109位,宋朝時期,米姓大約有6萬5干人,占全國人口的0.08左右,排在第一百四十九位。米姓第一大省是陜西,約占全國米姓總人口的27。在全國的分布主要集中于陜西、河北、湖北,這三省約占全國米姓總人口的75,本朝米姓人口急劇減少,有戶籍登記者大約有3萬3千人,排在大姓姓氏中第二百四十九位,我米姓先祖,世居隴右,因戰亂南遷湖廣安陸,在當地生根,歷四百年,弘治二年,先祖入安陸王府為侍衛,后隨世宗皇帝北遷京城,至今也歷四代近八十年,四代先祖,都是葬于城外玉泉山下,無一回安陸或隴右者,住在那里,落地生根,可供子孫世居繁衍,那里就是故鄉。”
楊如花道:“這樣呀!”
米柱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事,滿門抄斬,肯定不會引頸受戮,這澳洲就是不錯的選擇,那是一片未經開發的大陸,我們可以在那里安家立萬世基業。”
楊如花道:“米君慎言。”
米柱道:“仕途險惡,張居正乃是一代人杰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死后會這么慘,子孫都餓死,許多時候,有備才無患,為人臣者,無所作為是尸位素餐,做得太好又會李廣難封,像中山王(徐達),封無可封,唯有賜死,我可不想這樣。”
楊如花學識有限,聽不出他有不臣之心,男人嘛!多作打算是好的,她說道:“那是一片什么樣的地方?”
米柱道:“這是一片神奇的大陸,它東瀕大洋的珊瑚海和塔斯曼海,西、北、南三面臨印度洋及其邊緣海。獨占一個大陸,澳洲的地形很有特色。東部山地,中部平原,西部高原。最高峰的山海拔二千多米,在靠海處是狹窄的海灘緩坡,緩斜向西,漸成平原。沿海地區到處是寬闊的沙灘和蔥翠的草木,那里的地形千姿百態,有懸崖峭壁,高大的山脈、優美而歷經侵蝕的火山頸,一望無際的草原,大片的沙漠,無邊的湖泊,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米柱想著那后世的工礦之國,世外桃源,居然成為自己的封地,他悠然神往,非常憧憬。
楊如花問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你沒去過澳洲,怎么知道澳洲?”
米柱道:“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哦!”楊如花表示相信,這年頭,讀書人還是高大上的,相當的受尊重的,像是后世的磚家。
米柱將這個澳洲作為封地,這只是第一步,這世外之地,無主之地,覬覦它的大有人在,庫克船長己返回歐洲,很快這里就成為了流放囚犯之地,然后成為了澳大利亞。想擁有它,必須拳頭硬,誰的拳頭硬,就可以擁有它。
即使你開發了這個地方,異日西方列強東來,他們一樣會搶占這個地方,就像曾經的蘭芳共和國。
現在大航海時代己開始了,無數勇敢的冒險家駕著小船,向廣闊而神秘的大海挑戰的時代;不畏艱險,向未知的領域挑戰,給歐洲帶來無數的發現和希望的時代;這是大冒險的時代。
如果近代史是從全球所有地域都聯結起開始的話,那么,大航海時代就是拉開了近代史的序幕。
有一點需要指出的是,所謂大發現是以歐洲人的眼光,而非人類歷史上真正的第一次發現,有人誤以為地理大發現是單純的發現北美新大陸,其實是幾個地理事件的綜合。
比如這澳洲、北美洲肯定有外來人到達過,只是他們或死于返程,或無法返回,也無法傳播出去并進行有系統的開發,所以最后成就了歐洲人,成就了白種人。
地理大發現讓伊比利半島上兩大海運國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興盛,大大促進了歐洲航海的發展,到十六世紀中葉,英吉利,荷蘭等新興勢力漸漸強大。不久,歐洲的航海家和傳教士們劈波斬浪,遠航到世界各地,甚至頻頻往返于遙遠的日本。
比如徐光啟的老師利馬道,就是不畏艱險的傳教士,現在出手開發澳洲,正是時候,米柱有大明皇家銀行,有米利堅商行這倆機構作后盾,可以撬動的力量,并不比歐洲那些彈丸小國遜色,他既然穿越了一場,就要逆天改命,他要打破一個神話,并不是只有歐洲白人的血液才是高貴的,亞洲黃種人的血液一樣是高貴的。
米柱瀟灑的離開皇城,他認為他才是這個時代胸懷大志,最具戰略眼光的人,儒道傳統,達則兼濟天下,他就是要為族群,打出一片天下來。
至于他的號,叫利堅,也有人叫他米利堅,這天注定他不會放過那一片神選之地,他將會成為這一片土地的主人,等他力量足夠強大之后,也會染指這一片土地,強盜罪犯獵殺土著印第安人,他則黃雀在后,獵殺強盜,他將成為這一片土地的主人。
這一刻開始,米柱相信,他是神選之子,負有重大的使命的,他想寫一本書,叫《我的奮斗》。
既然是負有重大使命的,米柱覺得自己的命是老貴了,所以隨時侍衛,由二十升至四十,全是武技嫻熟,騎射雙絕的猛士,他們武力值或者不如這建奴白甲兵,但他們可以輕易殺死白甲兵,因為他們佩板甲,弓弩、魯密銃,戰斗力強大,憑著這四十人,米柱就敢領軍沖陣。
四十名甲士侍從,這威風是大了去,前些日子,客氏出宮時,侍從多達千人,延綿近里,但是絕對沒有米柱的威風。
米柱出行,兩甲士鳴鑼開道,鳴鑼七聲,四甲士高舉肅靜回避令牌,然后是黑底白字大旗:欽差提督東廠官校辦事提督米,另一面是欽差提督錦衣衛辦事提督米,然后才是四十名甲士,前二十后二十,拱衛在身邊,十分威風,人不多,氣勢和聲勢卻極大極威。
米柱現在己是廠衛頭目,皇帝第一鷹犬了,他來到了侯國興府,東廠番子己包圍了這里,嚴令任何人進出,不過侯國興是不鳥這些人,他覺得不妙了,準備快馬溜回鄉下,先避一避風頭再說。
侯國興自持是奉圣夫人之子,當今皇上的乳兄,前錦衣衛指揮使,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之子,(現在他知道這招牌好用了,死死的抱住。)是非常的飛揚跋扈,他相信沒人敢動他?所以他試圖逃離侯宅,先跑路再說。
不過被番子們發現,制止了,他們確是不敢殺了侯國興,但是打一頓卻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協從者當眾斬殺,絕不留情,侯國興十分的憤怒,他對番子們潑口大罵:“競敢管老子的閑事,膽子夠肥的,老子可是錦衣衛指揮使,皇帝的乳兄,等老子冤情洗清,一定會殺死你們這幫狗奴。”
米柱在這時進入了侯府,他冷冷道:“侯國興接旨。”
侯國興跪下接旨。
米柱打開圣旨,大聲念道:“查錦衣衛指揮使侯國興,構陷大臣,殘害忠良,著裭去職位,斬首示眾,以正視聽。欽此。”
侯國興當場嚇尿,他驚恐萬分的道:“不!不!不!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殺我,肯定是有人妖言惑眾,有小人構陷于我。”
米柱道:“將犯人侯某驗明正身,押返東廠詔獄,七日后問斬。”
“喏!”眾校尉齊聲道。
侯國興嘶聲道:“定是你害我,我根本沒有下令葉文仲他們殺人,這一切都是東廠的人干的,只是為了陷害我。”
米柱道:“知道什么叫德不配位,反受其殃沒有?一個目不識丁的家伙,居然敢謀錦衣衛指揮使之位,真是不自量力,還敢針對東廠,這是自取滅亡。”
候國興猛地醒悟,說道:“這一切是你布的局?只是為了害我?”
米柱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毛頭小子,值得本官出手對付?”
侯國興道:“就是你干的,利高者疑,這一切,就是你干的。”
米柱冷冷一笑,揮手讓人押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