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人,還是人
時間，在無形之中流逝，打雜貨鋪開業以來，到今日，又是第七日了，而這七日里，每天有不少的人進到店里看棉布，還有過來問價的，但買的人，反而沒有那么多。
當然，買的不多，但探消息的卻是很多，一個接一個的，要不是那些服務員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說不定真要被蒙騙去了。
這是什么？這是錢啊，在大唐這時代，布就是錢，更何況還是這些上等的棉布。
真要學會了這種工藝，別說那些商賈了，就算是一些世家，都會動心，只不過，他們所派來探聽消息之時，才發現，這是方家的產業，誰也沒那膽子，在這太歲頭上動土的。
不過，他們不敢動，不代表著他們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比如這探查消息，或者買上一些棉布回去研究什么的。
而這一研究，最終發現，無法仿制，更是無法做到這種密實的程度，一切都像是天然形成一般。
“主家，我們沒有辦法，實在看不出這棉布如何制作出來。”長安某宅院之中，一位中年人，向著他的主家稟報道。
“那這棉布用的什么材質，總該知道了吧？”那主家雖說是做這布匹生意的，但卻沒有他的這些管事們精通，這才有如此一問。
“回主家，這是白疊子所制作出來的棉布，但那白疊子如何去籽，又如何紡絲，如何制作成布匹，這些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那管事的向著他那主家一句句的解釋一通。
這樣的場景，可不止是一家，而是不知道多少家，整個大唐，都在背后議論這件事情。
就連宮城內的西內苑中，長孫皇后，也是一臉的無奈狀，看著眼前的棉布，心里卻是在想著，這布匹的生意該如何走下去。
雖說那方家高檔雜貨鋪，售賣的價格比他們要高上好幾倍的價錢，但人家的布料也是她們的好幾倍啊，如真要買的話，她做皇后，都會選擇棉布，而不是那些麻布。
“觀音婢，這事是不是那方靜所為？他這是要干嘛？是準備要挖我李家的根嗎？”李世民聽自己妻子說著這棉布一事，心中對方靜，那可是恨之入骨了。
“這是壞事，也是好事。”長孫皇后沒有像李世民那般氣憤，雖說他拿著整個長安三層的布匹利潤，但她也知道，這布匹以后都能如那棉布一樣，那整個大唐的百姓，將要受益多少啊。
“這還是好事？都欺到家門口來了，唉。”李世民稍有一些沉不住氣了，上次方家酒樓的事情，就已是讓他想與方靜開戰了，而如今，這布匹的事情，又是開始鬧得滿城風雨了。
“你可以去封信給青雀，想來青雀應該知曉這里面的事情的，其他的布匹，確實不如這棉布，這要是到了冬天，這棉布價格如果往下降了些，那這大唐的百姓，也都能穿上棉布所制的衣裳，那自然也就無人凍死了。”
長孫皇后想得長遠一些，她不怪方靜，她也不怪自己的夫君如何，她只是希望，雙方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更或者真的要開戰什么的。
至少，她是一個母親，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與方靜成了對立面，真要是這樣子的話，那青雀他們，將再無可能回到長安城的。
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罷了，真要到了與李世民開戰了，方靜也不可能真的扣住青雀他們在方家村，畢竟，方靜還沒有狠心到這個地步。
只不過，真要到了開戰之期，想來根本無須什么時間的，但這種事情，方靜也在能免則免。
可如今，布匹生意一起，自然與著長孫皇后她們有著巨大的沖突，因為這利益太過龐大了，而且就長安城中，長孫皇后一年所分的利，就是三十來萬貫，這還只是分三成利。
而方靜這一次的行動，足可謂是把整長安，甚至是整個大唐的紡織業，給撬動了，也不知道最終的走向是什么。
高檔不高檔，那也只是憑著方靜一句話罷了，現在是高檔，那以后呢？方靜真的不考慮民生嗎？那必然是不會的。
只不過，眼下只能先如此辦了，定做為高檔，以精品來做為銷售，也好搶奪一些市場。
又是時過五六日后，長安城的雜貨鋪一開門，就迎了來一大批客人進來，使得開門的服務員，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可當聽到這些客商是過來買布匹之時，心中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依著東家的意思，等了這半個月的時間，終于是可以大開張了。
“我要五十匹棉布。”
“我要一百匹棉布。”
“我要五千匹棉布。”
“大家停停停，先別喊話，一個一個來，對了，剛才誰說要五千匹棉布的？這么大的量，我們這可賣不了，還有，本店只賣十匹以內的，十匹以上，均不售賣。”服務員看著這些客商，把整個店都給占滿了，自己想返回柜臺，都得擠上好半天。
“你們怎么能這樣？十匹布能做什么？”
“就是，十匹布能干什么？染一下色后，還又得去了一些布料，十匹太少了，至少得五十匹。”
“各位，這是本店的規矩，規矩定下了，就只能這樣，而且，本店只賣布做衣裳，可不是專門給你們搞染布的，如果是大批量買布的，請明天下午前來洽談，每個月的明天，就是洽談大宗買賣的時間。”掌柜的看著當下的情況，心中了然，對于方靜說的等字，感覺像是看到神一般了。
而此時，整個大唐境內，各地的雜貨鋪，或多或少的都在上演著這一幕，把雜貨鋪都給圍了，到處都是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打架鬧事呢，知道的，才知道，這只是一家賣布匹的雜貨鋪罷了。
買賣棉布的人多，而處理棉布的人也多，生產棉布的人，卻返而少了些了，這使得工坊里的電報，經常在向方靜建議招人，大肆招人。
方靜也想多招些人啊，可是，金州就這么一個小地方，能招的人，處然只能往著別的州去招了。
人，才是目前最需要的，工坊的布一持續生產，沒有人員的配置，棉布也就只有那個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