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術
“這個小丫頭不僅記住了那么多與你有關的事情，還記得相當清晰。而且談起你的事情時，雙眼放光，眉飛色舞的，可見是真的很喜歡你。”
“兒子，你喜歡她嗎？”
看著母親那審視的目光，陳冉有些心虛的道：“我和陸瑤是非常好的朋友，喜歡是肯定的，那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再說，她要讀研，我回濟水發展，三五年之后我們就成兩個世界的人了。”
宋怡不置可否的輕哦了一聲，緩緩的說：“這個小丫頭，小圓臉，長的挺可愛，挺討喜的，也挺有禮貌。”
“就是個頭矮了，有些可惜！”
陳冉嗯了一聲，算是附和一下母親的評價。
宋怡又開口道：“對了，還真的有件事，需要麻煩下你這位同學！”
“傍晚，我瞅了一個機會送給那位倪醫生兩張卡，不過她沒有收。”
“她是你姥爺的學生，這層關系怎么說呢，說重也重，說輕也輕。”
“這次麻煩她，還有袁醫生，我們總得表示一下。”
“我的想法是買點海參干鮑什么的，只是這些東西質量不一，價格水分也大。小冉，你問一下她，她或她的家人朋友在這方面，有什么關系沒？”
陳冉點點頭，說：“明天我會問一下她的。”
說完這事，母子兩人不再說話，都有些出神的看著不遠處那道隔離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煎熬的等待中，陳冉心中的不安，在慢慢的累積。
盡管那位袁醫生提及的各種術后損傷，發生幾率較小，他卻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如果父親失明了怎么辦？
如果父親癱瘓了怎么辦？
如果手術發生中發生了意外，父親萬一？
想到年邁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剛上初中還不太懂事的小蕊，還有陷入悲痛的媽媽，陳冉就感覺胸口，仿佛壓了千斤巨石，憋悶的難受…
宋怡聽到身邊傳來急促的喘息聲，轉頭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陳冉臉色白的嚇人，一臉汗水就像下雨一樣，不停的向下滾落，胸口也在劇烈的起伏，呼吸聲音就像是拉風箱一樣嗬嗬。
宋怡搖晃著陳冉的肩膀，急切的喊道：“小冉，小冉，你…醒一醒？”
“小冉，小冉，媽媽在這里，你醒一醒，媽媽在這里！”
耳邊忽遠忽近的縹緲聲音，漸漸的變得清晰，眼前的模糊容顏，也如霧氣散去變得明晰，陳冉如噩夢驚醒般，之前幻想的種種，像鏡子破碎般消失無蹤。
他伸手用力抱住眼前之人，心有余悸的道：“媽，我害怕，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小冉不怕，媽媽在，媽媽在！”
宋怡就像哄三五歲被嚇著的小孩一樣，一邊柔聲安慰，一邊輕拍著陳冉的后背。
片刻之后，恢復過來的陳冉，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宋怡的懷抱，面帶窘色的道：“媽，我剛才，我剛才…”
宋怡輕聲道：“我知道，你剛才是恐慌發作了。”
“你這種情況，我見過幾次。”
“曾經有兩三個前來補習的學生，面對即將來臨的中考或高考，也陷入過類似的魔障，把自己嚇的近乎休克。”
她取出一張濕巾，給陳冉擦拭臉上的汗水，“小冉，不怕啊。說句萬一的話，你爸真的沒能撐過去，還有媽媽在。”
“媽媽在，小冉就不用害怕。”
陳冉接過濕巾，自己給自己擦汗水，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媽，我都長大了，也大學畢業了，應該由我撐起這個擔子才是。”
宋怡有些明白。
她先前在兒子面前不經意表現出的幾次柔弱，被他看在眼中，記在了心里。
宋怡笑了笑，安撫道：“小冉，媽媽其實很厲害的。你可不要以為管理一個補習學校，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告訴你，應對調皮的學生和不講理的學生家長，應付各方面的檢查和找茬，還有同行的傾軋，就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
“這么多年來，這些事情，可都是媽媽在處理。”
“而且補習學校還一步一步的壯大，前來補習的學生也是越來越多。”
“你說，媽媽厲害不厲害？”
陳冉一想也是，母親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創業者了。
把當初一個只有十幾名學生的補習班，發展成現在，有兩層樓十間教室，二三百名學生的補習學校，期間經歷的風雨肯定是不會少的。
他由衷的道：“媽媽，您很厲害，我很佩服您！”
宋怡那另外一罐八寶粥遞給陳冉，叮囑道：“你吃了，補充一下剛才流失的水分。”
她又接著說：“小冉，我們家里現在也算是小有積蓄，雖比上不足，但比下也有余，足以應對遭遇的一般意外情況。”
“小冉，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和你爸也沒想著讓你能多成功，多出息，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慢慢發展就可以。”
宋怡又把目光投向前方的隔離門，說：“這一次，你爸肯定會沒事的，這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小劫，很容易度過的。”
“不然，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小冉你的夢境示警，是不是？”
陳冉喝了幾大口粥，重重點頭道：“老爸這一次肯定能順利度過這一劫的…”
凌晨三點十分，宋怡和陳冉終于看到袁醫生從那隔離門里走了出來。
“手術過程順利。”
“不過，有無手術損傷，需等病人清醒后，做過詳細的檢查，才能確定。”
“病人大概在一個半小時之內蘇醒，到時，我的助手會給他做一個術后損傷檢查。”
對袁醫生千恩萬謝后，宋怡又急忙叮囑陳冉，“快，快，給你姥爺和爺爺打電話，他們肯定都沒休息，都在等著這個消息呢。”
陳冉應了一聲，掏出手機就給爺爺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下就被接通，隨即響起爺爺急切的聲音，“手術結束了？”
“手術順利嗎？”這是姥爺的聲音。
“爸爸肯定會沒事的，肯定會。”這自然是陳蕊的喊聲。
陳冉大聲道：“手術剛結束，醫生說手術很順利。醫生還說，等老爸從麻醉中蘇醒后，還需要做一個詳細的術后檢查。”
“等那個檢查結束后，我再告訴你們檢查結果。”
又回答了陳蕊的幾個問題，陳冉就掛了電話。
他想了一下，寫了一條微信給陸瑤發了過去，“我爸的手術剛剛結束！手術成功！”
陳冉還未把手機放下，就傳來陸瑤的一個回復，是一個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