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提升
孟軒感覺自己凍僵了，他渾身冰冷，連思維都像是被凍住了，難以思考。
但他還是牢牢的記住自己要完成所有的儀式步驟，幾乎本能的朝燃燒著的紫婆羅木火堆跨去。
當他的腿逐漸接觸到跳躍的火焰時，一股極度溫暖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他凍結的身體好像恢復了部分的行動能力，他的大腦恢復了部分的思緒，他聽到了背后那個怪物似乎在發出更加疼痛和憤怒的囈語。
“祭祀祈禱儀式上，古納爾遜人會手拉著手，跨越燃燒的篝火，他們認為，火焰能夠驅散他們體內代表邪惡、陰暗、疾病、死亡的負面信息，為自身帶來光明和好運······”
孟軒忽然想起了“從何處來”和自己說過的納爾遜一系文明遺留的古老習俗。
傳說是真的······
孟軒忽然有種見證了傳說的感覺，恢復了知覺的他，繼續緩慢而堅定的朝著紫婆羅木火堆邁步。
熊熊燃燒的篝火沒有給孟軒帶來任何灼燒感，有的只是一種極度的溫暖感。
他背上的怪物更加狂暴了起來，發出尖銳扭曲的憤怒吼叫。
孟軒從玻璃殘片的倒影上看到，從怪物的體內涌出了更多的黑線。源源不斷的試圖涌進他的體內，而怪物本身，在不斷的掙扎，似乎想要挪動雙手，擰斷孟軒的頭顱。
但儀式陣紋所組合重構而成的復雜血色鎖鏈將他牢牢的束縛了起來，任憑它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
隨著孟軒的腿和部分身體逐漸邁過火焰，怪物的身體開始劇烈的燃燒，刺激得它發出不似人的慘叫。
當孟軒完全跨過火堆的剎那。
篷！！
怪物的身體完全被點燃，變成一團熾烈的火焰，火光映紅了整個房間。
咔嚓！
似乎有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寂靜的世界像是被打破了一般，腦海中的恍惚感在快速的清醒，那種難以言喻的扭曲、詭異感如潮水般飛快逝去。
一切都變得真實了起來。
孟軒只覺得腿一軟，跪伏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像剛剛從窒息的邊緣被拯救回來一般。
冷汗打濕了他的衣服，他現在感覺十分的疲憊，頭腦發脹，有某些未知的信息被植入了他的意識之中。
地面上的儀式陣紋依舊鮮紅，小鍋倒在了一邊，紫婆羅木堆還在緩緩的燃燒，釋放著絲絲熱量，帶來光明和溫暖。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覺。
但孟軒清楚，剛剛發生的恐怖和詭異現象，必然不僅僅是幻覺。
“如果我沒有守住最后一絲理智，沒有堅持著完成儀式的所有步驟······”
孟軒不敢想像那個后果，同時他也完全理解了為何扭曲秘藥儀式要求受式者必須擁有強大堅定的意志力。
對抗扭曲和瘋狂，一旦守不住理智，自己很可能就會癲狂、死亡，甚至變成怪物的一部分，成為它在人世間的載體。
扭曲同化這條路，比他想像的要危險得多，要神秘的多。
“之后舉行相應的儀式需要更加小心了，必須盡快離開那間實驗室，找到更多關于古納爾遜文明的知識，最好有其文字體系的傳承，在對其文字有更深入的了解前，最后一個儀式的翻譯暫緩······”
孟軒心中下了決定，此時還有些微微后怕，若非自己多了個心眼，先確定了儀式步驟中不確定的部分，沒有莽撞行動，否則這一次很可能要栽。
儀式是十分嚴謹的，就像最精密的器械和編碼，任何一個環節的細微錯誤都可能會造成儀式的失敗，引起慘重的后果。
這是孟軒在舉行了兩次秘藥儀式后，得出的深切體會。
因此他覺得最后一個儀式的翻譯需要暫緩，確定能夠完整無誤的翻譯的情況下，才考慮準備第三儀式的事情。
他匆忙收拾了一下血源儀式剩下的材料，清洗了地面的儀式痕跡，并且用沙土和周圍的廢棄物做了簡單的痕跡處理，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騎上小電動，開出了大概兩三公里的距離，挖了個坑，將廢棄的儀式材料一把火燒了，然后填土掩埋后，返回了家中。
······
······
周六下午三點。
孟軒沒有去圖書館，而是早早的背上了自己的大書包，坐著公交車前往北區。
黑尾武道館。
“孟教練早！！”
見到孟軒緩緩走進門，小禾和小雯兩個前臺接待小妹子立刻身體繃緊，大聲的朝孟軒問好。
“沒有其他人在么？”
孟軒掃了一眼冷清的武道館，對小禾和小雯問道。
“沒···沒有，老板他們都沒來，也沒有學員過來鍛煉。”
小雯有些結巴的回應道，她總感覺孟軒看著她們的眼神有點奇怪，讓人害怕。
“行，我用一下二樓的對練場，沒事不要上來打擾我。”
孟軒收回了目光，輕聲說道。
“好···好的！”
小禾和小雯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沒有再理會兩個小妹子，孟軒走上了二樓對練場，對練場一片空曠。
孟軒放下背上的背包，進入更衣室換了一套寬松的武道服，并且去器材架上，取來了十公斤重的訓練鐵刀，握在了手中。
一股沉重感傳來，孟軒手握十公斤的鐵刀站出了持刀式，做了一兩個揮砍動作，感覺有點吃力，左背部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微微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體能還是不行，十公斤的鐵刀對現在的我來說很困難，雙手持刀還好一些，單手持刀只能勉強揮舞，動作還會變形。”
孟軒大概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雖然異感能力將他的反應和直覺強化得十分強大，但身體始終是弱項。
“那么現在，試試新得到的能力······”
孟軒單手持刀，將刀斜倚在身旁，閉上了雙眼。
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感知儀式注入自己意識中的某些未知訊息。
忽然，他睜開了雙眼，眼白處一道道鮮紅的血絲如同蛛網一般，清晰可見，憑添幾分猙獰之感。
“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