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個城市里都有這么一個地方,晚上的時候比白天還要熱鬧,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人們聚集在這里,在串串和啤酒的辛辣里宣泄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滿和委屈,然后回去大睡一覺,等著第二天繼續上班。
換上了一身便裝的陳林獨自一人行走在明亮寬敞的街道上,街邊的燒烤攤和大排檔里霓虹閃爍,不時傳來馥郁濃厚的食物味道,勾引著路過的行人停下腳步,觥籌交錯的聲音和人們響亮的攀談聲不絕于耳,為這里營造出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雖然這里發生了好幾起失蹤案,但街道上依然行人如織,因為陳林并不是這里的原住民,所以他并不清楚,這里的客人有沒有減少。
不過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部分都是男性,幾個穿著西裝的都市麗人經過街口的時候,往里面探了一眼,布滿化妝品的臉上明顯露出意動的表情,但遲疑片刻后,還是沒有走進來。
左拐右拐,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鐘,陳林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家名叫“趙記串串香”的小店。
走進里面,可以發現店面雖然不大,但非常干凈整齊,左右兩排分別擺著的四張桌子上也坐滿了人,大部分看上去都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說話的聲音很小,和外面的情況完全不同,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陳林掃了一圈,走向了右邊的最后一張桌子,那里坐著一個穿黑色短袖,膚色古銅的男子。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男子側過頭,露出臉上的創可貼和手里拿著的串串。
“你終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都等你一個多小時了。”屈冠宇鼓動腮幫子,把嘴巴里的毛肚咽了下去,略帶不滿地說道。
陳林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去買了身衣服,所以來得遲了一點。”
出來的時候他忘了帶套便服出來,而如果穿著黑白制服在街上晃來晃去的話未免有點太顯眼了。
現在幾乎華國所有人都知道,黑白制服代表著什么身份,聽說某寶網上還有人仿制這種制服進行販賣,結果還沒賣出去兩件就沒了。
不止是商品沒了,店鋪也沒了。
“吃晚飯了嗎?”
“沒。”
屈冠宇不由分說地把手里的串串塞到了陳林手里:“嘗嘗,正宗的蜀地串串,湯底是老板用牛油熬的,秘制配方,我從小就在這吃,包你吃了上癮。”
陳林看著簽子上紅油發亮的牛肉,猶豫了一下,嘗試著咬了一小口,眼睛猛然一亮。
新鮮的牛肉包裹在紅油之下,一口咬下去,難以形容的香辣味道在舌尖猛然綻放,強烈地刺激著陳林的味蕾,讓他差點忍不住大喊了聲“爽”!
“怎么樣,好吃吧?是不是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串串?”屈冠宇得意笑道。
陳林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說這是自己第一次吃串串。
以前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把食物串在簽子上,在湯里泡一下就能吃的食物。
感覺還挺新鮮的。
不知道老板賣不賣配方啊…陳林一邊吃一邊想著,很快又是十幾根串串下肚。
“我去,你餓死鬼投胎啊,怎么吃的比我還快。老板!再來50串毛肚,50串牛肉,30串土豆,20串藕片,還有兩瓶啤酒,要冰的!”
“好嘞!”
看上去50多歲,但精神頭還很好的老板很快就把菜品端了上來,說了聲“慢用”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屈冠宇直接用牙齒咬開瓶蓋,將其中一瓶遞給了陳林:“干!”
陳林一邊吃著串串一邊接過啤酒,和屈冠宇碰了一下后直接仰頭灌了一口,感受著冰涼的酒液和口中殘存的香辣氣息相互碰撞,有種難以形容的暢爽。
“對了,你的靈寵呢?沒帶過來?”屈冠宇一邊將串串下鍋一邊隨口問道。
“酒店里休息,它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陳林解釋道。
屈冠宇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昨天已經去過那邊了,應該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我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壓著還沒交,等你殺掉那只老虎,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陳林拿著串串的手一頓:“我把任務換了。”
“換了?你換成什么了?”屈冠宇怔了一下。
“你應該知道這一個月以來發生在豐陽的女性失蹤案吧?”陳林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靠!”屈冠宇猛然發出一聲怪叫,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把店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看什么看!”他一瞪眼睛,D級8階的強大氣勢宣泄出一絲,立刻讓其他人別過了頭,還有兩桌直接戰戰兢兢地結賬走了。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陳林無奈道。
屈冠宇“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你知不知道那任務有多危險,現在已經死了一個6階和兩個7階,說明出手的人起碼有D級9階的實力,你眼巴巴地湊上來,是想找死嗎?”
陳林笑而不語,繼續吃著手上的串串。
屈冠宇眉頭微皺,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不對,我記得那個任務的最低要求是D級8階,你怎么接到這個任務的。”
陳林悠然地咬下一塊牛肉,身上散發出一縷微弱卻絲毫不遜色于屈冠宇的氣息。
“…我靠!”這次屈冠宇沒有跳起來,只是感覺自己有點牙疼。
這家伙怎么也提升到8階了!?
自己能提升到8階靠的是凌虛法,這家伙靠的是什么,難道是錢?
而且既然連他本人都提升到了8階,那他的那只小狐貍又提升到什么層次了?
“…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屈冠宇悶悶道。
“你也沒問啊。”陳林悠然回答。
想到那天得意洋洋在陳林面前裝逼的樣子,屈冠宇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巴掌。
“難怪你敢接這個任務。”屈冠宇悶悶不樂地道,“不過你接了這個任務,我們該怎么過去啊。”
“沒事,他們那邊暫時還沒有什么線索,我這幾天可以借著調查的名義自由活動,明天我們一樣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