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兩個少年,你一段我一段,唱得開心,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在競爭。
他們唱得開心,舞臺下也聽得開心。
無論如何,能冒著全球大范圍的暴雪,以及恐怖的嚴寒,來到北極圈附近觀看演出的,絕大部分都是真正的校歌賽粉絲,能看到高水平的演出,能看到如此奔放、熱情、自由的演出,對他們來說,也可說是夢寐以求了。
而兩個人的合作,讓許多老粉絲們,情不自禁回憶起了當初顏學信和付文耀合作的那首《你想干什么》。
想當初是付文耀的一把吉他,顏學信的一把小提琴。
而現在,堪稱是升級版!
更有人發出了靈魂拷問:
“臥槽,難道顏學信想要和我小白組成信白組合?!”
“顏,你難道忘記了我耀哥兒嗎?你們的‘要相信’組合呢?耀哥兒在哭泣!”
“嗚嗚嗚,信白組合,賽高!我要買股票!咦,我的錢呢?原來剛才已經滿倉耀白組合了!”
不過,兩個人那看起來和諧的演奏,并沒有持續多久。
谷小白又是一轉身,一跺腳,開唱!
白天爭吵夜晚相濡以沫沒有人能比她讓我更悲傷卻也沒有人能讓我更興奮我不知道錯了什么就突然結束了此刻,我仍找不到她 但若能,這段愛情必有一個新的開始…”
這首歌的演唱方面,對谷小白和顏學信來說,都沒什么難度。
它的難度,大概是要站在舞臺上,邊拉邊唱。
而從技術方面來說,小提琴是抵在肩上的,站著拉也是一種常規的演奏方式。
但是二胡的傳統演奏方式,是放在大腿根上,站著拉的時候,需要用一個繩子固定在腰上,相對來說難度更大一些,更不容易穩定。
但此時看谷小白動作大開大合,在舞臺上各種動作,玩得比顏學信還開。
而正如歌里唱的那樣,“白天爭吵,夜晚相濡以沫”。
互相恩愛的信白組合,在唱過第一段之后,突然之間決裂了。
到了第二個間奏處,兩個人已經完全不滿足于原來原曲的旋律和節奏。
突然間,一個長長的運弓,一個連續顫音,拉開了兩個人吵架的先河。
來啊,吵起來啊!
兩個人一左一右,猛然轉身,背對著對方,兩把樂器,一長一短,一先一后,在同樣的旋律上,變出了無數的花樣。
兩個人在舞臺上逡巡著,有時候互相把后腦勺量給對方,有時候又交換著眼神,互相挑釁著,手中的樂器變幻莫測。
舞臺下,他們每面向一個方向,都能聽到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
“小白!小白!”
“顏!顏!”
因為價值3000萬的奧內爾伯爵助陣,最近也是一個熱度大新聞,所以顏學信的熱度也很高。
而觀眾的每一次歡呼,都推高了兩個人的競爭關系,兩個人的眼神,逐漸犀利。
谷小白傲嬌昂頭,顏學信就抬起下巴,谷小白轉身跺腳,顏學信就甩頭耍帥。
即便如此,兩個人卻依然保持著原來那種若離若即,若分若合的節奏和旋律。
吵架是吵架,專業是專業。
頂級的音樂家玩起來,要保持高水準!
兩個人玩的開心,舞臺下大家也聽的開心。
什么?這是校歌賽現場?這是一首歌?這是《fairytale》?這不是《二胡VS小提琴》?
不,我現在就是在聽音樂會!
拉到開心處,興之所至,兩個人甚至干脆拋離了原來的旋律,開始了即興!
顏學信左手一顫,滾揉出來了復雜的揉音,然后乜斜地看著谷小白,谷小白不甘示弱,左手上下翻飛,玩起了小提琴沒辦法玩的滑揉,那上下滑動的聲音,像極了賤賤的挑釁:“來啊,來打我啊!”
顏學信有點傻眼,小提琴有指板,琴弦的活動空間本來就比較少,沒辦法玩太多的揉弦技巧。
那邊谷小白乘勝追擊,手中的琴弓一提,夾在兩根弦之間的弓毛,同時奏響了內外雙弦。
雙弦奏法!
顏學信咧嘴一笑,你這可算是進了我的擅長領域。
理論上來說,其實小提琴因為四根弦弧面排列,一把普通的琴弓,是不可能同時拉響三根弦的。
更不要說,同時拉響三個音的按弦方式非常的復雜,技術難度比較高。
但…無論如何,小提琴有四根弦!
顏學信的琴弓,在中間那根弦上輕輕壓下,在接觸到兩邊兩根弦的時候,手腕飛速顫動,輕快跳躍的和弦聲響起。
舞臺下,埃斯科巴面帶微笑,微微點頭。
拉和弦不難,但在連續拉非分解的三和弦情況下,音色還能控制得這么好,持續這么長時間高水準的演奏,卻非常難。
三根弦之間發音微妙的音色變化,微妙的時差,一切堪稱完美!那一瞬間,顏學信竟然自己一個人拉出來了“群”感,就像是舞臺上不是一個顏學信,而是有一整個小提琴樂隊在演奏一樣。
對面,谷小白不甘示弱。
我雖然只有兩根弦,但只要我速度快了,你就追不上我!
一時間,谷小白左手飛速上下,右手快得像是幻影。
舞臺下,大家聽得是目眩神迷,又震驚又開心。
原來音樂還能這么玩!
而這么高水平的樂手,你們來唱什么歌?
乖乖跑去樂團里當個首席樂手啥的,不好嗎?
再一想到那把琴價值3000萬美刀,竟然拿來拉這種非專業的曲子,某些專業樂手也是羨慕嫉妒恨。(譬如后臺的維羅妮卡)。
兩個人就這么在舞臺上玩了快一分鐘,然后突然又相視一笑。
歌聲又起:
如童話一般,我愛上了她盡管痛苦但我不在乎是否迷失因為我已被詛咒她是一個童話盡管痛苦我不在乎是否迷失 我已被詛咒…”
嗨,你們唱什么歌!
繼續拉啊,接著拉啊,我們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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