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別名東方芝加哥,長江中游的工業與文化重鎮,自古以來就有九省通衢之美譽。
而江城大學,也是國內top10的大學,是C15的重要成員。
同時,江城也是國內內河航運業的扛把子,這里擁有發展非常早且完善的造船業,所以也擁有國內最強的鑄造業。
而大型鑄造項目,其實幾乎都是和造船業相關聯的,因為除此之外,其他的行業很少需要鑄造超大型的工件。
世界上最大的鐘——當然,是鑄造失敗的鐘——沙皇鐘,就是從造船廠里鑄造出來的。
雖然現在國內的造船業,大多被沿海城市壟斷,但是江城的鑄造業,依然是國內乃至國際領先的,而江城鑄造研究所,更是國內金屬鑄造類的扛把子。
谷小白在接到兩個咸魚教授的求助時,剛剛從江城的車站下車。
從東城到江城,中間時長五六個小時,谷小白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到了武漢時,已經是凌晨。
即便如此,江城大學依然派了車前來迎接。
現在的谷小白,也可以說是人的名樹的影,雖然連本科還沒畢業,但卻是一手帶出來兩個杰青的存在。
江城大學一點也沒把他當普通的學生,而是把他當成是到訪的知名學者。
不過谷小白并沒有麻煩江城大學,他的保鏢團兼舞團,已經先他一步來到了江城,為他安排好了住所,顧小白感謝了江城的接待人員之后,就直接下榻酒店去了。
但此時此刻,東原大學,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正所謂錢多是非多,白聲所的這2億多資金,在東原大學也絕對是一筆大錢了,能引到這么大的一筆項目,幾乎也是今年東原大學單筆最大的項目資金了。
白聲所作為東原大學下屬的實驗室,這筆錢還是需要經過學校財務部門監管和代為保管的。
而錢到賬之后,白聲所就直接提出,以設計顧問費的形式支付給白聲中心一筆設計顧問費。
設計顧問費無所謂,問題是這筆錢高達2000萬,立刻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眼紅和不滿。
白聲中心和白聲所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微妙。
白聲所是以谷小白的名字命名,但是所有權屬于東原大學的科研機構,在這里谷小白是學生,兩位咸魚老師是老師兼名義負責人——雖然這個實驗室名字和實際上的負責人都是谷小白,但名義上卻是兩位咸魚老師負責。
白聲中心是以谷小白的名字命名,谷小白投資的另外一所私人科研機構,在這里谷小白是老板,兩位咸魚老師是打工的。
而兩家科研機構,理論上來說,是“合作關系”,不存在任何的互相隸屬關系。
因為谷小白是一名學生,和任何人都不存在雇傭關系,同時政策允許高校老師合理兼職的松綁令,這么做是完全合法的。
在鐘鼓樓項目上,白聲所是主要負責單位,白聲中心是分包承包商,因為“鐘鼓之琴”本體和建筑聲學、力學結構設計,完全由谷小白和朱啟南兩個人獨立設計完成,所以需要支付給白聲中心設計和顧問費用,是毫無疑問的。
可這么大一筆錢,實在是太大了,東原大學的財務部門對這2000萬,實在是不敢擅專,直接上報給了校委會。
谷小白的強勢崛起,其實即便是在東原大學內部,也引起了許多人的眼紅。
看到了這高達2000萬的設計顧問費?許多人都氣炸了。
這么多錢的設計顧問費,谷小白你想錢是不是想瘋了?
還是說你是金子做的?動動筆就能賺那么多錢?
官司就打到了吳全東這里。
吳全東問了一句:“鐘鼓之琴這種項目,不到十分之一的設計費用,貴還是不貴?”
“可是這筆錢,為什么要給白聲中心?為什么不是白聲所?”
這理論上來說,是給物理系爭取權力,畢竟白聲所是屬于物理系的。
但是物理系的主任卻不爽了:“這筆錢,為啥要給白聲所?我就問問你們,白聲所有啥?就幾間空屋子而已。人家谷小白當初想要建個幾十萬的全消聲室,你們都推三阻四的不給錢不給批,說學院里已經有類似的設施了。”
“小白為了建白聲中心,到處拉投資花了幾千萬,建了各種聲學建筑、聲學場所,買了各種聲學儀器,還不允許人家賺點錢回收一下成本了?”
“可這么多錢,給一個私人機構…”還有人看不過眼。
“這么多錢?這2000萬,連人家實驗室成本的零頭都還沒收回來呢!沒有這些投入的成本,能設計出來“鐘鼓之琴”這種傳奇樂器嗎?沒有鐘鼓之琴的設計,能拿到這些經費嗎?”
兩邊爭得火熱,最終還是吳全東出來一錘定音。
“這筆錢就給白聲中心,不用再說什么了,覺得這筆錢太多的,你們也可以去拉一個好幾億的項目,不用眼紅誰。國家法律不阻止你,學校也不管你,如果誰能像小白這樣,拿到這么大一個項目,你也可以拿這么多錢。我話就放這里了,散會。”
朱啟南從睡夢中醒來,就看到手機上有一條短信。
“您的賬戶收到元。”
朱啟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什么鬼?
誰在給我開玩笑嗎?
誰打給我的?
“老師,你是不是錯把實驗室的科研經費,打到我卡上去了?”他先給鄧舜揚打電話。
“沒有啊?”鄧舜揚一臉的茫然。
“為什么我卡上突然多了200萬!”朱啟南抓狂。
他連忙打開手機,仔細查了一下,發現這筆錢轉入的備注寫著:“鐘鼓之琴建筑聲學與建筑力學設計費用。”
我去,設計費!
這么多錢!
而且,只是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搞了一份設計。
其實朱啟南家里不缺錢,他家祖上是京城人士,據說還是明朝皇帝的后裔,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京城,家里的祖宅價值據說可以上億。
但他的家人,也有一種京城小市民的“沒出息”勁兒,守著祖宅、收著租金、吃著祖上的紅利,活得瀟灑,沒什么壓力,可也沒什么出息。
當然了,從絕對意義上來說,他們中大部分人,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壓根就不用再奮斗了。
但朱啟南不想這樣,他從小就和自己的堂哥堂弟們活的不一樣。
當堂哥堂弟們玩鳥遛狗的時候,他在認真學習、閑暇時練練琴,唱唱歌;在堂哥堂弟們考不上國內的大學,出國去野雞大學“深造”的時候,他憑借自己的實力,考上了心儀已久的國外名校,并在國外接觸到了黑炮文化;在堂哥堂弟們“深造”回來找不到工作,也不打算工作的時候,他考上了另外一所名校的碩士。
在堂哥堂弟們考慮著帶回家個洋媳婦時,他卻回國了,考上了東原大學的博士,成了鄧舜揚的學生。
朱啟南毫無疑問是見多識廣的。
他的人生經歷豐富多彩,對比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更為成功。
但一個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現實是,他從來沒自己賺到過200萬…
對比一下谷小白那天價的出場費,朱啟南就更傷心了。
呸,明明大家都是校歌賽冠軍,為啥小白這一屆就那么值錢!
我這一屆就那么不值錢啊!
而且朱啟南覺得,自己的實力至少自己和耀哥兒差不多吧,為啥耀哥兒就那么火,我就火不起來?
我長得不帥是我的錯嗎?我長得胖是我的錯嗎?
胖子就不能靠唱歌賺錢了嗎?
現在他發現了,算了,還是別指望唱歌賺錢了。
還是跟著小白混吧,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