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注東原大學校歌賽的人,對這個妹子都很熟悉了。
上一次她唱的《外婆謠》,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睡覺之前的必聽曲目。
軟糯的吳音,讓聽的人簡直要酥軟到骨子里去了,很多人聽了她的這首歌之后,就有了一個毛病。
只有聽著她的歌聲,才能安然入睡。
今天,難道又可以多一首睡覺之前必聽的歌曲了?
但是還有很多人,面色一下子就變得精彩了起來。
實在是這首《Schnappi》,其實非常有名,大部分人都聽過。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頑皮小鱷魚》或者《小鱷魚之歌》。
這首非常俏皮的兒歌曾經風靡整個世界,霸占各種排行榜,不知道多少天王天后在它的面前折戟沉沙,但國人卻不怎么喜歡它,因為它還有一個名字…
舞臺上,文小雯搬了一個吧凳,坐在舞臺中央偏左的位置。
一身白衣白裙的女生,坐下來文文靜靜的。
在場的所有人,對她的印象,都停留在《外婆謠》上,看到她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實在是這樣一個女生,似乎沒有任何的攻擊性,讓人很難對她生出惡感來。
然后,他們就聽到文小雯低聲唱了起來。
(我名叫咬咬是只小鱷魚)
(我住在埃及,在尼羅河畔)…”
俏皮可愛的兒歌,配上軟糯的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但是…
“她這是唱的什么?”
“德語。”
“是德語嗎?我怎么聽著…你是個傻B?就知道哭哭啼?”
“你聽錯了。”
“我聽錯了?”
我覺得就是在唱這個啊。
接著聽。
然后就聽到了文小雯唱到了后面:
(咬啊咬啊咬咬啊咬啊咬)
(咬啊咬啊咬咬啊咬啊咬)…”
“誰是那傻B,傻B、傻B、傻B…”
“你是那傻B,傻B、傻B、傻B…”
舞臺下:“…”
摔,這唱的是什么啊摔!
老子不是傻B!
你們這是校歌賽比賽,還是罵人比賽啊!
為什么一個個都那么會罵人!
這個更好,明知道她在罵你傻b,你還不能回嘴!
你看,前面那些評委、貴賓啊,一個個正聽得搖頭晃腦,滿臉陶醉樣子。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也在罵娘,只是裝的比較單純!
但是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流淚滿面了。
剛才鬧得越歡快,這會兒淚就流的越洶涌。
是,沒錯,我是傻B!
我就是那個大傻B!
我怎么就那么傻,來了這會場里,結果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身體、失去了心靈、失去了貞操…不對,節操!
我不想粉谷小白啊!
可是為什么舞臺上的谷小白,那么帥!
那鼓棒揮起,天地震撼的模樣,已經將我的心打爛。
那拔刀起舞,時空斷流的氣勢,已經把我的心切碎。
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為什么讓我看到了這樣的演出?
你這樣讓我怎么再回去看我的偶像?
我真特么是個傻B!
就讓我死在的里吧…
當然,這會兒淚流滿面的,也只是一部分人。
場中的大部分人,這會兒心理上都有一種優越感。
他們本來就是東原大學的學生,或者谷小白的粉絲。
啊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傻子,傻眼了吧!
還是老子我比較英明!
等到文小雯一曲結束,他們立刻大聲鼓掌。
聽到身邊的人在大聲鼓掌,那些被罵了的人,也趕快鼓掌。
沒關系,我可能傻B,但是別人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樣的啊!
我只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一邊鼓掌,一邊把腳下那辱罵性的橫幅,向座位下面使勁踢了踢。
生怕被人看到。
文小雯在舞臺上,微笑著對著舞臺下鞠躬,然后扯著自己的白裙子,開心地跑向了后臺。
此時此刻,剛才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許多人,都在納悶。
這個妹子…她到底是不是故意選這么一首歌的?
這么天真純潔的妹子,不可能那么惡毒吧,是吧!
全部比賽終于結束,有工作人員拿著投票箱走了過來,讓大家投票。
大家懷著復雜的心情投了票,然后就用更復雜的心情,等著成績揭曉。
結果他們就看到…
身邊的其他人已經準備離開了。
“什么情況?”
“不等著揭曉成績嗎?”
結果只是換來了旁邊的白眼:“你們是第一次看校歌賽嗎?”
“校歌賽匯報賽的成績不會當場揭幕的,因為是紙質投票,所有的統計都需要全程錄像,最終的統計結果也需要通過公證。”
“而且這么大的事,當然要專門舉行一次頒獎大會了!”
什么?
我們在這里看了,淪陷了,你告訴我們不決出成績,不頒獎?
我褲子都脫了,你讓我看這個?
這些本來存心搗亂,卻被圈粉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但是他們能怎么辦呢?
難道在這里等到頒獎開始?那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人群中,警察大叔帶著特勤人員,正在嚴陣以待。
他猶記得,那次谷小白在舞臺上唱《少年行不行》,揭穿自己“大樹”身份的時候,現場的粉絲直接打了起來,差點把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所以這一次,他帶了更多的警力來。
誰想到…
現場一片沉默。
大家非常有秩序地排隊出場。
只是有些人興奮莫名,不斷地和身邊的人談論著這次的演出。
而有的人,則一直沉默著。
當他們走出了體育場,回過頭去,看向那燈光已經熄滅的體育館。
舞臺的后方,谷小白和江衛坐在后臺的椅子上,兩把長刀靠在兩個人的身邊。
兩個人手中各捏著一只冰淇淋,慢慢舔著。
他們的身邊,地面上散落了幾只還沒吃完就已經融化落地的冰淇淋。
谷小白抬起頭,漫天星光璀璨。
“我想他們了。”
“我也是。”
萬里之外,于從安正在接受采訪。
面對一名漂亮的女記者,他回答了幾個問題,然后問:
“我能不能借這個機會,特別感謝一個人?”
“可以,您想感謝誰?”
女記者瞪大眼睛問道。
是自己的教練,還是父母?
于從安拎起了自己脖子上的獎牌,高高舉起。
“小白,謝謝你,你的歌我聽到了!我做到了!我們做到了!”
“我們是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