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之后,谷小白一拉韁繩,照夜立刻老實了下來。
它不只是一個大萌物,它是一匹戰馬!
平日里可以賣萌裝傻,但作戰時就必須令行禁止!
這可是被稱為“精英生靈”的,有精英模板!
靈性驚人。
裝逼出彩,賣萌卓越,戰力爆棚,比什么跑車牛叉多了。
“嘩!哇!”
“嗷嗷嗷嗷嗷啊!”
臺下,一片驚呼連連。
自從照夜出現之后,臺下的觀眾們,就被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話來了。
白馬!
游俠!
而且是一匹這么好看的白馬!
雄壯的白馬,激起了不知道多少男士的幻想,恨不得是自己在臺上,和這匹漂亮到極點的白馬互動,又或者騎上白馬,縱馬天涯。
而臺上白馬照夜和谷小白的互動,那么有愛,那種互相信任,親密無間的感覺,讓臺下妹子的少女心都爆棚了,一個個捧著胸口,差點化了。
這就是每個人心目中幻想的如意郎君啊。
而谷小白那帥氣的上馬姿勢,更是讓臺下的老少爺們和妹子們一起開始尖叫了。
要知道,西漢此時的馬匹,是沒有馬鐙的。
這匹照夜天賦異稟,肩高接近一米七,放在現代都是一匹最優秀的高頭大馬了。
一邊唱著歌,腦袋上頂著這么沉重的頭冠,就這么一搭手,就直接飛躍上了馬背。
帶來的何止是視覺上的震撼。
簡直讓人懷疑地心引力還在不在。
“好帥!”
“啊啊啊啊啊!帥氣死了!”
“大樹!大樹!大樹!”
谷小白這一趟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不知道練過多少遍了。
這完全是從夢境之中,帶回來的肢體記憶。
至于頭上沉重的頭冠…
笑話,人家操練的時候,可是要穿鐵甲,執長戟或者長矛的。
若是征戰之中,不小心墜馬,若是萬幸沒死,不能再重新上馬,怕是也死定了。
谷小白坐在照夜背上,輕輕拍了拍照夜的脖子,隨后策馬在舞臺的邊緣巡視。
他巡視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站起來,跳起來,尖叫起來,拼命向臺上揮著手。
就連樂池里的樂手,似乎都變得更有勁兒,特別是那位貝斯手,差點要蹦起來。
照夜抖動著自己的兩只耳朵,昂起腦袋,踩著漂亮的小碎步,馬蹄在透明的地板上,踏出了清晰響亮的節奏,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眼前迷亂的光線,和瘋狂呼喊的人群。
不過這種陣仗還嚇不到照夜,人家參加軍陣演練,比現在人多多了,殺聲震天,刀兵齊出。
而且若是隨皇帝出行,充當儀仗時也要走禮儀步,也是經過訓練的。
這真是一匹上得了廳堂,下得了戰場的靈獸。
人群都有點混亂了起來,前排的許多人,恨不得想要沖上臺,去摸摸這匹神俊的大白馬,大萌物。
評委們都坐不住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終于明白,前面那一圈圍欄是干什么用的了。
這不只是保護他們不被大白馬傷害,還害怕他們上去傷害大白馬啊!
一群人沖上去,一人抓一把,能把照夜薅禿了。
谷小白右手控韁,左手持話筒,繼續唱著:
“看他君臣終歡宴相逢意氣為君飲 咸陽游俠多少年…”
唱到最后一句時,他一拽韁繩,照夜希律律一聲長嘶,后仰而起,前蹄在空中踏動,擺出了一個標準的躍馬動作。
“嗷嗷嗷嗷嗷嗷…”
臺下瘋狂尖叫。
這首歌唱到這里,已經不只是唱歌了。
舞臺表演的魅力,被發揮到了極致。
感染力max!
但變故就在此時發生了。
谷小白腦袋上的頭冠,雖然不能對他產生什么壓力,但是它上部的枝杈實在是太大了,偏沉!
這么向后一仰,谷小白頭上的頭冠,竟然直接向后倒去,落到地上。
剎那間,七八只小黃鳥散落一地。
“啊啊啊!”臺下,驚叫聲響起。
可憐的小黃鳥!
啊啊啊啊,頭冠掉了,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大樹的真面目了?
臺下,鴻總和烈總嚇得一頭大汗。
他們擔心谷小白也從馬上掉下來,也擔心谷小白真的露餡了。
鴻總把身上的黑西裝一脫,就想要沖上臺去。
就在此時,白馬照夜四蹄落地。
所有人都向它的背上看去。
“嘩!”一聲驚呼。
頭冠脫落,但谷小白并沒有露出真面目。
相反,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腦袋上,竟然又出現了一只頭盔。
細密宛若魚鱗拼綴的札甲盔,包裹了他的大半個頭部,只留下了正面沒有被包裹起來。
可正面卻依然看不到他的臉,他的面部,像是被籠罩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二重假面!
關鍵時刻,谷小白直接利用這個系統獎勵的物品,具象出來了自己在夢境之中,曾經戴過的頭盔。
某種超越時空的力量,從谷小白的面部向后蔓延,瞬間將他的面部包裹了起來,在后腦勺閉合。
而頭盔之后,兩只潔白的三尺長羽,伸展開來,如同兩只羽翼,左右張開。
羽林軍!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注)
羽林者,為國羽翼,如林之盛!
若擱在現代,羽林軍大概是三軍儀仗隊特種兵王青年指戰員的結合,精銳中的精銳。
而臺上的谷小白,他不是隨驃騎戰漁陽的羽林軍,他就是驃騎將軍本驃!
這一刻,谷小白騎馬傲立臺上,俯瞰臺下。
若說剛才縱馬全場,是少年意氣,肆意狂放。
此時的他峙如山岳,威武而不可侵犯。
一人一馬,傲立那里,就已經讓全場栗然,一片寂靜。
間奏結束,第二遍主歌起。
這一次,谷小白拖了小半個拍,這才抬起話筒,放在了面前。
“我此生豪俠…”
歌聲一起,臺下的安靜就又被打破了。
谷小白的發聲方式,變了。
不再是剛才的氣泡音、半閉合、假聲帶模擬出來的煙嗓。
而是回到了大樹最擅長的嘶吼唱腔。
而刻意控制的拖拍,更制造了一種凝重、沉重的感覺。
如果說第一遍,唱歌的是一名少年輕狂,走馬天下,終于抱得美人歸的游俠兒。
那么這第二遍,唱的就是少年歸家,發現家國有難,父兄已慷慨捐軀,繼承了父兄遺志,穿上戎裝,化身征戰沙場的將軍。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注:這是少年行四首中的一句,不過沒有被谷小白寫入歌詞。羽林軍是漢武帝成立的,但霍去病時還沒有成立,原詩有時間上的錯位;“負羽”這種戎裝著裝規范,卻是春秋戰國時就已經有了,應該是軍隊中的長官閱兵時穿戴,又或者軍陣中的傳令兵,方便識別身份,其實是背在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