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系統異變
“系統。”
程遠連忙心念一動，眼前，系統虛擬面板展開。
“姓名：程遠 境界：內勁圓滿（不入流）
技法：厲刀十三式（第五層）
真源筑基法（未入門）
根源法：痛苦 痛苦之力：無（513/1000）”
（尸毒入體狀態，一個時辰又三刻鐘后異變為鬼尸）”
程遠將意念集中在真源筑基法一欄，后面出現十滴水滴狀虛影。
“需要十滴痛苦之力！”
程遠一橫心，不再猶豫，從衣服中取出銀針布袋，連續七根銀針，刺入身上可以刺激痛苦的穴道之中。
“啊~”痛苦悶哼中，系統的提示聲傳來。
“獲得痛苦值4點。”
“獲得痛苦值5點。”
“不夠！”
十滴痛苦之力，意味著不到兩個時辰內，程遠還要湊足近一萬點痛苦值，按現在這個速度，至少還要七八個時辰！
程遠再次將五根銀針刺入身上穴道中，宛如凌遲般的痛苦一波波如潮水涌來，甚至讓身體都不自覺抽搐、痙攣起來。
“獲得痛苦值8點。”
“獲得痛苦值9點。”
“獲得痛苦值......”
這還不夠，程遠伸出雙手，十指指甲如利爪一般，直接在背后和前胸，抓出交錯的一道道血痕，血珠都溢出、滴落。
“還有鹽！”
他從一旁地上的碗中抓起兩把白鹽，直接抹在前胸后背的傷口上。
“啊！”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直接傳到柴房外。
數百名等待在外的程家莊族人們聽得清清楚楚。
“哥......”程雨聲音沙啞，哽噎著，心中滿是愧疚和痛苦。
剛才，程遠劈開怪物抓向她的手臂，卻被怪物咬傷的場景，她無法忘卻。
“阿遠.....”
“相信霍大人吧，阿遠一定要沒事啊！”
族人們都極為緊張、焦慮的圍在柴房外，許多人都忍不住擔憂焦急著，只是，他們除了希冀，也沒有任何辦法。
“希望阿遠能平平安安的。”表叔程永雷和表嬸李沅等長輩，是看著程遠這些莊子里的小輩長大的，此刻也憂心等待著。
“族長。”三叔程永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之意，看向站在旁邊的老族長程明遠元。
“事到如今，就只有看阿遠自己的造化了。”程明元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中了鬼尸毒，除了霍刀的辦法，他們也插不上任何手。
霍刀此刻正佇立著，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柴房。
雖然傳授給程遠真源筑基法，但是他很清楚，程遠能夠突破為天人，化解鬼尸毒的幾率，太渺茫了。
每年，參加天御司考核的青壯年內勁武者，在整整半個月時間中，要經過天御司設置的極為特殊的試煉、磨礪，才有希望突破成為天人。
就算如此，每年參加考核的內勁武者，能成為天人的也是百中無一。
而現在，程遠身中鬼尸毒，不僅要面對尸毒的侵擾和身體氣血的毒變，還要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突破到天人？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霍刀之所以還將真源筑基法傳授給程遠，只不過是給程遠和程家莊族人們最后的一絲希望，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而已。
而此刻，在柴房中。
程遠周身滿是血痕，血肉模糊，更是扎滿了銀針。
一波波仿佛凌遲一般的痛苦，潮水般沖擊著程遠的精神，幾乎令他整個人都達到了極限。
“獲得痛苦值15點。”
“獲得痛苦值14點。”
“獲得痛苦值......”
系統的提示聲不斷響起，而程遠眼眸卻依舊如狼一般堅韌。
“不夠！”
“太慢了！”
以現在的速度，想要湊足十滴痛苦之力，至少還要三個時辰以上。
而程遠，只剩下一個半時辰了。
“只能嘗試真源筑基法突破了！”
程遠依舊努力將精神凝聚起來，試圖自己運轉真源筑基法。
“天機！”
“雷嶼！”
“神門！
“元通.......谷閉、心泉！”
在極端的痛苦之中，程遠的精神都達到了極限，但堅持將體內的內勁按照真源筑基法的順序運轉起來。
說來也神奇，當體內的內勁分別以這種奇異的順序，在經脈和穴道之中流轉的時候，程遠渾身的氣血都隱隱沸騰著，精神也似乎凝煉了一些。
“這是......”
即使在劇烈的痛苦中，程遠也似乎感覺到，原本達到了凡人極限的身體，在氣血和內勁的蛻變下，隱隱有種向更高層次提升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太過輕微，或者說這個蛻變的界限太過嚴苛，以至于目前的程度完全不夠。
“不能放棄，不要急。”程遠努力平復心情，竭盡全力忍耐著痛苦，一邊積攢著痛苦之力，一邊運轉真源筑基法。
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了。
“還差六滴痛苦之力！”
柴房中的地上，程遠渾身都有些虛脫的顫抖，臉色蒼白，額頭滿是虛汗，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但是他依舊咬牙堅持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
“按照這個速度，根本沒辦法在變成鬼尸之前，積攢到十滴痛苦之力！”程遠眼中有著瘋狂和不甘。
這個該死的世界！
他努力修煉十幾年，就是為了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中保護自己和親人，他小心謹慎，不敢有一絲放松。
但只是隨意的一次異變，就讓他面臨生死危機。
“我不甘心，不甘心！”程遠努力運轉著體內的內勁。但是經過長時間的運轉損耗，氣血內勁早已衰弱。運轉真源筑基法的效果，甚至還不如最開始的程度。
那個遙遠的蛻變界限，根本無法觸及。
忽然，頭部一陣眩暈，眼中視線都有些模糊。
程遠知道，這是鬼尸毒正在侵入周身。
“不，不要放棄，還有希望。”
就在絕望的堅持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轉眼間，半個時辰過去。程遠甚至在鬼尸毒的侵襲下，陷入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他已經無法注意到，自己的系統虛擬面板中，鬼尸異變的時間，已經逐漸接近歸零。
“我......”半昏迷的程遠，忽然回光返照般清醒了片刻。
然后，他猛地詭異一仰頭，眼中的雙眸已經變成了墨綠色，和之前的程二雷一模一樣。
一股森冷氣息，瞬間彌漫著整個雜亂的柴房。
鬼尸異變！
“獲得痛苦值14點。”
“獲得痛苦值——”
當神秘的陰冥力量，進入程遠的腦海中，悄無聲息的觸及了系統之時，系統一瞬間仿佛錯亂了一般，停滯了一瞬。
然后，奇異的變化忽然發生。
系統仿佛貪婪的吸取著程遠腦海中的陰冥力量，轉化為自身的奇異能量。
“獲取痛苦之力，一滴！”
“獲取痛苦之力，一滴！”
“獲取......”
腦海中的陰冥力量被系統吸取殆盡，而程遠也奇跡般的恍然恢復了神智，下意識道：“系統！”
虛擬面板瞬間在身前展開。
“姓名：程遠 境界：內勁圓滿（不入流）
技法：厲刀十三式（第五層）
真源筑基法（未入門）
根源法：痛苦 痛苦之力：十二滴（0/1000）”
（尸毒入體狀態，數據錯誤，計算中）”
痛苦之力足夠了！
程遠猛地震驚喜悅，直接心念一動：“真源筑基法，提升！”
一瞬間，程遠感覺整個人的精神和身體都震顫起來，周身的氣血內勁，乃至更多微妙的力量都奇異的被牽動運轉著。
這種蛻變，幅度太大，讓原本就有些虛弱的程遠直接頭一歪，瞬間就暈了過去。
但那種奇異的力量，依舊在牽動著程遠的身體進行蛻變......
而在柴房外，程家莊眾人焦急忐忑的等待中，一個時辰再度過去。
霍刀面色陰沉，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長刀，直接向柴房走去。
“霍大人！”
“天人大人！”
看到霍刀的舉動，程家莊族人們立刻被驚動，紛紛驚呼道。
“哥......”程雨雙眼都紅腫了，呆怔的看著。
“阿遠！”三叔程永原忍不住踏前一步，卻被老族長程明元猛地伸手攔住，向他緩緩搖頭，神色沉重。
哐當！
霍刀面色冷冽，直接踹開了柴房的房門，手中正下意識握緊刀柄，卻忽然神色一僵，愣在了原地。
“哥！”看見霍刀的神情，程雨心中一顫，哭叫著沖了過去，看見柴房之中，正躺著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身影。
她腦中一陣眩暈，直接昏迷向后倒下。
“小雨！”程永原迅速幾步上前，將昏迷的程雨扶住，這才下意識看向柴房之中，悲憤嘶吼一聲：“阿遠！”
而旁邊的霍刀卻一時間沒有什么反應，過了片刻，原本臉上僵住的冷冽殺意忽然一變，雜夾著不可思議而又驚喜的神色，整個人猛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他才轉身看了呆怔著的眾人一眼，大大咧咧道：“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小子給抬回去？”
聽見霍刀的話，原本焦急的程家莊族人們紛紛露出驚喜之色，老族長程明元猛然瞪大了眼睛，踏前一步，驚喜道：“阿遠活過來了？！”
“現在是還活著，你們再把他晾這里一會兒，就不好說了。”霍刀咧嘴一笑。
“快快快！來人幫把手！”幾位程家莊族人們聞言立刻沖上去，扶起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