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駕駛著飛車不斷攀升,四百米的高度已經讓姜城產生了相當恐高的感覺。
姜城此時覺得帶元嘉來是個正確的選擇,自己開飛車開到400米的高空,確實不怎么靠譜。
很快,元嘉將飛車懸停在塔樓的第三層,旋轉餐廳。
姜城不敢飛得太高,萬一被耿銘杰發現,一枚刀刃就可以破壞掉飛車,讓姜城和元嘉體驗一下從400米的高空自由落體是什么感覺。
蓮花之刃飛出,快速地切割著外層的玻璃幕墻。
姜城不確定這里的玻璃幕墻是否和前世的玻璃幕墻是類似材質,但它確實擋不住精神念力操控的鋒利刀刃。
很快,姜城在玻璃幕墻上割開一個口子,元嘉駕駛飛車進入。
和姜城預想中的不同,這里并沒有亂成一團,反而相當整潔。
這大概是因為精神攻擊發生的時間是早上,旋轉餐廳還沒有開始營業,而在邪神低語不斷增強之后,更不會有人來到這里。
“如果一個小時后我還沒有回來,你就自己離開。”姜城對元嘉說道。
元嘉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道:“我會自己斟酌的。”
元嘉并沒有緊張,反而相當冷靜。
姜城點點頭,有這樣一個搭檔,確實讓人安心了很多。
可惜,元嘉不是序列8,否則就能在戰斗中幫上忙了。
窗外響起了低沉的雷聲,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大雨,對姜城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不管是雷聲還是雨聲,都可以掩蓋他的腳步聲。
一團漆黑中,姜城小心翼翼地摸向消防扶梯,充滿戒備地向塔樓頂層的露天瞭望臺前進。
旋云塔塔樓頂層,露天瞭望臺。
這里是明華市重要的地標景觀,許多人的旅游路線中都有到旋云塔旋轉餐廳用餐、去露天瞭望臺觀景的項目。
但現在,開闊至極的露天瞭望臺上顯得極為空蕩,只有一道光柱從天空中直射而下,照在一座雕像上!
這座雕像姜城曾經見過,是“血肉之主”格哈恩的雕像,與之前繳獲的那個微縮版比起來,現在的雕像已經等比放大了數十倍,足有三四米高。
在雕像的周圍,畫著六個巨大的、神秘的圖案,這些圖案雖然是圍繞在雕像周圍,但彼此之間仿佛又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每個圖案上,都倒著一個雙手雙腳都被捆住的普通人,一動不動,但并未死亡。
那道光柱就直接照射在雕像上,而雕像仿佛將它折射成了一團光暈,籠罩住周圍的所有圖案以及圖案上的人。
其實,這道光柱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更像是某種純精神的存在,只不過對主神來說,這種精神力量實在太過濃郁,所以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光的形態。
耿銘杰并沒有處于雕像和圖案的范圍之內,反而離得很遠,他安靜地站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偌大的露天瞭望臺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在他旁邊。
曹彥!
只不過相比于十分淡定的耿銘杰,曹彥顯得非常沉不住氣,時不時地看向瞭望臺外面和樓內的入口,也在不停地查看手表上的時間。
只不過,曹彥雖然沉不住氣,卻不敢多問。
耿銘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鄙夷:“不用擔心了,施立恒和張辰陽都不可能過來。高維空間解體,說明守門人小隊總部被直接入侵,他們兩個現在肯定自顧不暇。即使沒死,也必然受了傷。”
曹彥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都沒死?”
耿銘杰淡淡地說道:“和他們兩人的因果線是我主動切斷的,說明他們還活著。”
“你切斷因果線這個行為,會不會適得其反?反而讓別人懷疑?”曹彥追問道。
耿銘杰“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曹彥的愚蠢:“這些人不會隨時查看因果線,而且,即使他們發現和我的因果線斷裂了,第一反應也只會是我死了。”
“就算他們意識到有問題,也不可能知道我在明安市。這個儀式的動靜雖然很大,但只局限于明安市的范圍內,等今晚一過,儀式完成,誰還能追查到我們?”
曹彥看向地上被捆住手腳、倒在圖案上的幾個普通人,猶豫道:“你確定這個儀式沒問題?我聽說,任何嘗試與邪神溝通的行為,都會產生某些完全無法預知的后果…”
“當然確定。我父母就是因為這個儀式,被‘薔薇之劍’處死的,否則我也不會被‘薔薇之劍’革職,被流放到這個監獄,和你們這些囚犯為伍。”耿銘杰冷冷地說道。
曹彥被噎得有點難受。
顯然,耿銘杰根本瞧不起他,如果不是兩個人的目標恰好一致,根本不可能成為同伙。
耿銘杰顯然完全不在意曹彥的感受,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溝通邪神,也要講究方法。直接用自己的意識去溝通,那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所以,在這個儀式中,我找了六個載體,他們是媒介。他們從我手中拿到過‘血肉之主’的雕像,在長期的觀摩與冥想后,與‘血肉之主’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親和。”
“我將‘血肉之主’的意志引導下來一部分,這六個載體中,總有一個能夠成功。一旦成功,我就可以直接和‘血肉之主’的一部分意識交流,獲取知識和力量,同時又避免自己受到損害。”
曹彥趕忙問道:“那你答應我的,要帶我離開這里呢?”
耿銘杰瞥了他一眼:“急什么?等我從‘血肉之主’那里獲得了知識,就可以破開這個邊際世界的防御機制,制造裂隙,進入虛空之海,從這個邊際世界去到表世界。”
“不要問我怎么穿越虛空之海,從‘血肉之主’那里獲得足夠的知識之后,我們兩個的生命形態都會從根本上發生變化,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成為表世界的新人類,而不再是監獄中的囚犯!”
曹彥欣喜不已,點頭道:“好,那就趕緊抓緊時間進行儀式吧,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耿銘杰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照射在雕像上的光柱。
“差不多了,穩妥起見,再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