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真知之門’里的歷史記載,精靈在兩萬五千年前開始在費倫大陸建立定居點,發展自己的文明。可那個時候,上古邪蟲凱渥斯就已經被趕到深淵去了。
對于凱渥斯這一類的上古生物,精靈的記錄也是語述不詳,搞不清它們究竟是什么來歷。
凱渥斯基于其邪惡本質,時不時在主物質界引誘幾個信徒,搞出點麻煩。這才在各種歷史典籍中留下它的名字,否則它壓根沒有存在感。
‘真知之門’的圖書館里有少量關于上古邪物的內容,但大多一鱗半爪,少有明確記載。當周青峰挖出了邪言石門,他胸口佩戴的五角芒星立刻做出反應。
五角芒星對外傳遞了簡單的幾個詞,‘歷史’‘知識’‘力量’。周青峰能感覺到‘真知之門’非常渴望收集關于‘邪言’的內容,但他對此不動聲色。
邪言石門非常堅固,有強力的魔法力量保護。若是正面突破,周青峰完全沒能力拆掉它。但碰到一堆掄鋤頭的貧苦村民,它卻遇到了克星。
整個挖掘工作持續三天,村子里的存糧也被敞開肚皮吃了三天。鮑威爾家族的奴隸從來沒這么興奮過,只要賣力干活,一不挨打,二不挨罵,吃飽喝足幸福的很。
小鮑威爾也放下架子,拉下臉表示愿意投靠。他顧不上自己那點信仰,只想獲得某種認可,從而維持自己的體面。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讓他正式掌管鮑威爾家族。
可這想法連凱麗都嗤之以鼻,公然嘲笑小鮑威爾是個毫無信念的偽君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毫無立場,“你還想姓鮑威爾?你別忘了你真正的身份。”
周青峰已經進入邪蟲后裔開辟的地下空間。凱麗守在外頭確保安全,并拒絕了小鮑威爾的投靠請求。半身人少女刻薄的言辭讓對方羞憤交加。
真正的身份,這正是小鮑威爾的命門。一貫歧視賤民的他怎么也無法接受自己就是個賤民的后代。他這幾天徹夜難眠,精神混亂,連帶他那幾個兄弟也是如此。
投靠周青峰成了小鮑威爾最后的希望,奈何周大爺對他毫無興趣。凱麗提醒他‘真正的身份’,是想讓他明白雙方分屬不同陣營。可他羞憤之下心如針刺,轉身就走。
當周青峰從地下空間走出來,小鮑威爾和兄弟們全都離開,離開村子不知去向。凱麗提醒問道:“為什么要我趕走他,他很可能回頭就找你的麻煩。”
“我想引蛇出洞,這家伙說不定會給我帶來驚喜。”
“說不定是驚嚇。”
哈哈哈......,周青峰朗聲大笑,揮手喊道:“別管他了,我已經把邪蟲后裔的密室清理出來了。一起來看看吧。”
沒了守衛者,再強的密室也扛不住幾十把鋤頭的挖掘。鮑威爾家族的木堡被周青峰下令整個拆掉,藏在地下的密室宛如考古現場,被徹底挖開。
密室的外墻由腐化血肉澆筑,至少死了數百人才完工。就是這種材料阻止了隱仆的進入,也屏蔽了外界的窺探。
打開密室的正規方式是解讀石門上的上古邪言,不正規的方式就是暴力開挖。很顯然,周大爺選了后者——密室內精心設計的好些機關陷阱也就全報廢了。
“密室分兩層,上一層是個工作室。下一層還沒挖開,估計是個儲藏室。”周青峰充當向導,把凱麗帶進挖掘現場,“對于研究上古歷史的人來說,這是個寶地啊。”
依據邪蟲后裔戰斗時的怪異和可怕,凱麗以為自己將看到一個陰森恐怖,充滿扭曲擺設的密室。可實際上這地下空間非常清爽,干干凈凈,面積不大但排列整齊。
密室第一層像個書房,有桌有椅,有專門的冥想室和好些書架。周青峰所說的‘寶地’,指的就是書架上數百卷書冊。
“這些書冊全是人皮材質,全部從未成年的孩童身上活剝。”周青峰從個書架上隨手取了一本,“我們殺的邪蟲后裔叫‘蒙’,它在北地待了五十年,害了不少人。
‘蒙’有個記筆記的好習慣,還喜歡搞點學術研究。這些書架上記錄了它的生活經歷,有深淵語,通用語,以及上古邪言寫下的諸多論述。”
凱麗接過周青峰遞過來的人皮書冊,手指觸碰的那一刻就聽到書內發出陰森的鬼怪叫喊。她驚的把書冊丟回給周青峰,“那家伙還沒死?”
“不是‘蒙’,是被‘蒙’殘害的孩童。那家伙不但剝皮制造書冊,還將受害孩童的靈魂抽出來禁錮在里頭,培養成‘書仆’。從此他做記錄只需口述。”
周青峰輕拍手里的書冊。書頁內飄出個灰霧狀的孩童,不到一尺高,呆呆的看著他和凱麗,似乎在等待命令。
書架上數百卷書冊,就是數百個遭到殘害而被禁錮的孩童靈魂。按說作為暗日選民,凱麗不應該太過驚訝,可她對此卻搖頭道:“真是太邪惡了。”
“上古邪物就是這樣的存在。它看我們就猶如看豬狗雞鴨一般。”
周青峰將胸口的五角芒星取出,激活為‘真知之門’的狀態。密室內的邪惡書冊放進圖書館內,人皮材質的書頁便化作粉糜,被禁錮的孩童靈魂飄出來,獲得自由。
繼續......,‘真知之門’中有個意識在朝周青峰發出呼喚。
于是一冊又一冊的人皮書卷被放入‘真知之門’的圖書館,幾個書架很快就被清空。連帶那塊刻印有上古邪言的石門也不例外。
這些實物進入‘真知之門’就立刻虛化。其中所記錄的知識被單獨提取出來,最終匯編造冊,成為圖書館內珍貴的收藏。
凱麗看著挺好奇,就問周青峰:“你這是做什么?書冊丟進去就算你學會了?你能使用上古邪言?”
周青峰笑著搖搖頭,“才沒那么容易呢。送入圖書館只相當于把書冊上的內容記錄下來,同時釋放被禁錮在里頭的靈魂。
至于上古邪言,那是已經斷絕傳承的死文字,能不能破譯還要看運氣。至于破譯之后,也許有用吧。”
這話說的不明確,凱麗不信,卻沒再追問。
‘真知之門’里藏著的意識倒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上古時期存在的語言是理解力量本源的工具。它是無價之寶,太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