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大盛時,竟然化作一片滔天之網,朝徐子墨束縛了過來。
紫網捆綁住徐子墨后,緊接著開始收縮,仿佛要將他徹底困在其中。
不過徐子墨周身魔氣浩蕩,紫色紋路從脖子亮起。
只聽“轟”的一聲爆炸,徹底粉碎了紫網。
徐子墨額頭青筋暴起,雙臂更是一道道血管要爆裂般。
“碎,”他身后,神州大陸的紫色星球一閃而過。
強大的力量貫穿周身,“噼里啪啦”的聲音開始從紫鏈上傳來。
無數紫鏈潰敗,一層層的破碎斷裂來。
從第一節的紫鏈斷開后,就猶如河壩破提,一發不可收拾。
紫芒也徹底的暗淡了下去。
當所有紫鏈破碎開,那封印的高塔也終于搖晃了起來。
“我等終于出來了。”
“哈哈哈哈,魔剎,你困不住我等的,無人阻主上的歸來。”
一聲晴天霹靂傳來,仿佛整個蒼穹都要炸開一個大洞般。
頭頂是電閃雷鳴,天地發怒,魔云翻滾。
腳下是曲折通幽,大地龜裂,天空囚籠開始崩塌,無數碎石從天隕落。
終于,封印的高塔炸開一個大洞。
無數的黑色氣體從其中飛了出來。
這些氣體于蒼穹上到處亂竄著。
他們被困了不知多少年,自由早已經是個不可求的詞語了。
如今重獲新生,自然難免控制不住。
徐子墨也沒有想去控制,他就這么看著蒼穹。
少許之后,這些魔氣開始從天而降,化作一道道的身影跪在他的面前。
“吾等見過主上!”
齊齊的大喊聲響徹天地,恰巧正在此時,一道驚雷落下。
這空中囚籠徹底的崩塌了。
徐子墨沒有管空中囚籠,他只是平靜的站在蒼穹上,背負雙手,極其的平靜。
而那些魔族也是跪在地上,目光中滿是虔誠的看著他們的主。
“好久不見,”徐子墨笑道。
“主上,真的好久好久,”有的魔族甚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徐子墨低頭看,這底下有七十多人。
不盡相同的魔。
有魔頭披白發,身穿紅色鎧甲,那鎧甲就猶如深淵巨口般,一層層朝內裂開著,層次分明。
紅色披風在身后,黑袍寬松長袍在腳下,腰間還纏著金色袖帶。
鎧甲將整個脖子都護住了。
還有魔,佛魔兩面。
一半臉是佛,頭發是金色盤旋,耳朵則如屏風,隱隱有佛輪在腦后。
目光不喜不悲,眼神微瞇。
而另一半臉則是魔,皮膚是黑色的,頭發向上朝天闕,怒目圓睜,獠牙盡顯。
還有的魔,他穿的衣服就像是狂草的字體般,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似是布,又似是鎧甲。
那衣服的四周就猶如魚鱗般,是拱形狀的,顏色則是灰色的。
他長著四只手,手里拿著劍。
四只手全部握住劍,就如同合攏的食人花般,四只手的胳膊上,都有大面積的紫色紋路閃爍著。
而他手中的劍,有百米高,那劍更是被鐵鏈封印著。
只怕解開鐵鏈,就會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隱隱之間透露的紫光,就讓人心驚肉跳。
他的長相則似老鼠,一張臉很小,頭頂的灰發是斜劉海的形狀,只是要更長,蓋著半張臉。
另外剩余的半個眼睛,則是有強烈的紫光散發而出。
每一個魔,都極其有個性。
看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
“億萬年了,諸君的壯志凌云還未被消除吧,”徐子墨感慨道。
時間是最大的殺手。
這一點,他深有感慨,時間能磨滅一切,何況是億萬年啊。
旁邊有魔族瞬間便站了起來。
他撕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的身上刻滿了字。
有滅天道,也有伐天之志,追隨魔主,靜臥萬秋。
“此字不抹,我志不散。
若皮肉張開,我便再刻,”那魔族鏗鏘有力的說道。
“當初恨不能與主上同死,億萬年等候,便是重啟伐天,再走一遭。”
“吾若身死,只會在伐天的路上,不求茍活。”
看著這些魔族認真又執著發誓說著,徐子墨微微閉上雙眼。
那些魔族瞬間安靜了下來。
清風吹拂幾縷黑發。
“人生漫長的轉瞬即逝,有人見塵埃,有人見星辰,”徐子墨猛然睜開雙眼。
冷聲說道:“而我,必將終其一生去往那追逐星辰的浩瀚中。”
他所言星辰,并非是真的星辰。
星辰對他而言,并不算難如登天的事。
那是一種愿景,就如鴻毛和泰山之死般。
“主上,如今的魔域怎么樣了?”有一些魔族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道。
“煉獄魔剎什么意思?”
當初他們便是被煉獄魔剎給關押起來了,自然關心這個問題。
“你們剛剛出來,休息一下吧。
有一些老朋友,也可以去敘敘舊,”徐子墨說道。
“至于魔域的事,我自己便可解決。”
徐子墨隨手一揮,那通往神州大陸的傳送之路便被打開。
眾魔族也沒有遲疑,再次朝徐子墨拜了拜,隨即進入了其中。
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以后,徐子墨這才收斂心神,目光環視整個魔域。
隨即一步踏空,下一刻,橫跨無數時空,來到了魔域其中的一座山上。
這山上狂風爆裂,吹得人臉上如同刀子刮般。
怪石嶙峋處,徐子墨找了一塊石頭,緩緩坐著。
他在等,沒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終于,在山的另一頭,有人踏空走了過來。
那人一身長袍,周身是狂暴的魔氣。
他臉龐如刀削,目光深邃無邊。
而那長袍不是黑色的,反而像是古代學士穿的那種儒袍。
乃是灰白兩色的,腰帶緊縛。
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自傲,但又好似有自傲的資本。
他一步步走來,踩著怪石,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音。
此刻這山頂,除了凜冽的狂風外,就只有他的腳步聲。
終于,他停在了徐子墨的面前。
平靜的看著徐子墨。
“你……,”男子一個字剛剛開口,便被徐子墨給打斷了。
“見了我,為何不跪?”徐子墨淡淡的說道。
男子表情一變,最終還是緩緩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