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北川寺嘴里那位平坂先生并不相識,但神谷未來還是非常感謝他。
本來還以為看電影無望,結果驚喜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敲門。
這已經算作雙人旅游了。
雖然有神駐蒔繪與西九條可憐待在旁邊——
但是沒關系!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神谷未來渾身輕松,甚至翻起茨城縣的旅游指南來了。
袋田瀑布、大洗水族館、偕樂園...
仔細看過去茨城縣能玩兒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看著這些優美的旅游景點,神谷未來現在反而不想帶著北川寺去看什么電影了。
至于除靈方面的事情?
在這個方面完全可以信任北川寺,根本就沒有他處理不了的除靈。
相對于神谷未來滿腦子的旅游、旅游以及旅游,北川寺的思路還是與往常一樣。
茨城縣,算上前兩次已經是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了。
不過相當于第一次麻宮瞳身上的詛咒以及第二次鈴木文精神病院委托外,這一次的平坂一郎的委托更像是帶著點觀光意味在里面。
對方不僅一點都不緊迫,竟然還主動詢問要不要改天再過去。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對方那邊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緊急,不像前兩次北川寺需要把握時間。
為此北川寺也是讓神谷未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不過說是整理行李,可也就是讓神谷未來帶上自己的幾套換洗衣物還有錢包。
神谷未來父母那邊也已經溝通好了。
與其說是溝通...倒不如說是對方一聽神谷未來是與北川寺出去旅游,就根本就沒有半點意見了。
這讓北川寺也有些納悶兒。
這對父母怎么把自己的女兒交到自己手里這么果斷?
到茨城縣并不花時間,由于暫時沒有找到食宿的地方,北川寺也是直接帶上神谷未來前往平坂一郎家。
“北川法師!好久不見了。”平坂一郎笑呵呵地迎上來接待北川寺。
他的氣色不錯,只是動不動就叫北川法師的毛病并沒有半點改觀。
北川寺多看一眼面前的中年人,伸出手與他伸出的手握了握:
“你好,平坂先生。”
“上次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北川法師,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哎?”平坂一郎發現了站在北川寺身后的神谷未來,雙眼也是亮了亮。
這難不成是北川法師的女朋友?
這實在是件稀奇事。
說實話,平坂一郎從來沒想過北川寺竟然還會有女朋友。
畢竟相較于同齡人來說,北川寺實在太過沉穩,而這沉穩之間又帶著些許冷漠。
在平坂一郎的預想下,同齡人能與北川寺談上話的應該沒有幾個才對。
特別是以前談到報酬的時候,北川寺還能保持一臉淡定、從容不迫,平坂一郎就覺得這個青年肯定不簡單。
“我叫神谷未來,很高興見到你,平坂先生。”神谷未來落落大方地笑了笑。
毫不做作的待人方式,清麗秀氣的臉龐...
這些都是能夠讓平坂一郎加分的點。
“很高興認識你。神谷小姐。”平坂一郎客氣地笑了兩聲,隨即將北川寺與神谷未來向會客室引去。
這期間他也說明了委托的對象。
“北川法師你也知道,我在茨城縣也算小有資產,接觸的圈子也還算不錯...這一次請求你幫忙的是在政界頗有分量的家族...”
平坂一郎喝了口茶水,面色平穩地說道。
“具體說說內容。”北川寺坐在軟座沙發上面,側頭問道。
兩個人繼續說下去。
而在他們兩人的旁邊一直旁聽的神谷未來則是不知不覺地瞪大雙眼。
政界頗有分量的家族?報酬幾百萬?...
寺君現在都已經是這種高度了嗎?
她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北川寺現如今的圈子所震驚到了。
神谷未來捧著茶杯,雪白的手指輕輕地摩擦著杯壁。
怎么辦...這種對話感覺根本就不是高中生級別的人能夠摻和進去的。
像是發現神谷未來的窘態,平坂一郎也是哈哈一笑,示意神谷未來放輕松:“實際上我們那個圈子想認識北川法師的人可不在少數,畢竟像北川寺這樣有能力的人不管是誰都想結交的。”
平坂一郎經常將北川寺的事情拿出去告訴他那些精英階層的朋友,導致北川寺在茨城縣這個小圈子中也算很有名氣,不少人都想通過平坂一郎與北川寺結識。
換而言之就是平坂一郎在上流圈子擴散北川寺的影響力,同時也借由北川寺所帶來的影響力來反饋自身的交際圈子。
這才是關系門路的利用方式。
說到底對方也是個資本家,不可能毫無意義地去做拉皮條的事情。
借用北川寺的影響力來提升他自己的圈子與門路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北川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但他并沒有去阻止平坂一郎。
畢竟平坂一郎的路子越廣,北川寺能借用的門路也就越多,這也就是雙贏策略。
兩個人心里面都明白,只是都非常‘社會人’地揣著明白裝糊涂。
平坂一郎又補上一句:
“這一次也是對方找到我了,說是需要北川法師的幫忙,所以才有今天打電話的事情...神谷小姐作為北川法師的女朋友,其實對自己男友能有這種成就應該很高興才對。”
女朋友?!
聽了這個詞,神谷未來身子有些繃緊。
她不著聲色看一眼北川寺,發現對方沒有表示反駁的時候,心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氣。
正在思考著的北川寺開口了:“也就是說,這一次是因為對方家中出現怨靈,所以想請我幫忙,對吧?”
剛才神谷未來心不在焉的時候,平坂一郎也簡單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北川寺。
對方是茨城縣的名門望族早川家。
似乎是他們唯一的家族繼承人——年僅五歲小男孩早川秀一在搬入老宅中后就經常看見奇怪的東西,偶爾還會對空氣說話。
家政婦沒有打掃過的房間也莫名其妙干干凈凈。
當有人問他和誰說話的時候,他也是滿面奇怪地指著角落說著‘那里有個大姐姐,難道你們看不見嗎?’
這一下就讓早川家的人著急壞了。
對方是家里的獨苗,平時含在嘴里面都怕化了,一下子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們又是急沖沖將其帶到醫院檢查。
可檢查的結果又是一切正常。
在這個時候,有人提到平坂一郎說過的北川法師——
然后就有了現在的事情。
可這樣就有疑點了。
早川秀一都已經看見怨靈,那為什么對方沒有直接對早川秀一痛下殺手?
畢竟怨靈都是對生者抱有敵意的,就算是北川寺見過最具智慧的小丑怨靈也是毫不掩飾自己對生者的惡意。
能下殺手還會留情?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加上既然怨靈已經出現,早川家就不應該這么風平浪靜。
這也是北川寺需要去思考的事情。
但是今天也已經很晚了,加上早川家那邊的情況似乎也有些不對勁,北川寺倒也不是特別著急。
想到這里,他點頭說道:
“大體上已經明白了,具體情況要明早再去早川家看看。”
“嗯。那么我們再談談食宿的問題吧,北川法師。”平坂一郎又喝了一口茶,客氣地說道:“其實我已經準備好房間了,請問兩位是...一間還是兩間呢?”
這個還是要問一問的,也算是尊重神谷未來與北川寺了。
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神谷未來有些躍躍欲試。
要是她的話,那肯定是選擇一間房,但要是北川寺...
神谷未來放棄了。
好像是由于放棄的太快,神谷未來連掩飾都沒掩飾,干脆就露出了明顯意味失望表情。
下一刻——
一直注視著神谷未來表情的北川寺說話了:
“一間房間就可以了。”
“???”本來已經放棄的神谷未來滿面詫異地看向北川寺。
北川寺還是與往常一樣,目光平穩。
本來他想著還是兩間房比較好,但神谷未來失望意味實在過于明顯,這讓北川寺也是沒有多大猶豫,干脆就提出一間房的請求。
平坂一郎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家中尚有一處雅室,那邊的小院景色也不錯,而且平時幾乎沒人會過去,飯菜也請隨意吩咐傭人,會有人做送去的。”
“也好。那就麻煩平坂先生讓人帶我們過去了。”北川寺又說道。
另一邊神谷未來則是完全愣住了。
她驚訝到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了。
等到她真的與北川寺被平坂一郎叫人帶到雅室的時候,神谷未來才算勉強回神。
“寺、寺君?”她咽了咽口水,看著這個雅室的室內空間。
不得不說,平坂一郎還算有品位。
這雅室分為內外兩層,中間以幕簾相隔,細香擺放在角落徐徐燃燒,煙霧縈繞之間讓人身心放松。
雅室外門拉開便是小院,小院之中種植著各種景觀小植物,看上去似乎也有專人修剪,十分美觀。
可是——
這根本就不是有沒有品味的問題啊!
神谷未來拍了拍臉,踩著細步來到自顧自倒上茶的北川寺身邊:“寺君,怎么突然想到一、一間房間了?”
“因為你失望的臉色實在太明顯了,要是我不答應在那種情況之下反而有些古怪。”北川寺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是嗎?”神谷未來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表情,她只是下意識地就表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而已。
倒也沒有發現會像北川寺說得那么嚴重。
“是。”北川寺簡單地回答。
不過他也并不是特別在意。
反正神谷未來也算是女友候補,只是一間房并沒有多大問題。
況且一間房也不是代表要睡在一起,分席而睡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那種行為對神谷未來個人來說,也實在太早了。
神谷未來到現在也才十七歲,根本就沒有成年,過早去做那種事情——
這就好像你去寫一本小說,明明上面已經說了脖子底下不準描寫,你反而非要躍躍欲試,最后落得人書兩空的結果,這也只是活該。
而且神谷未來的父母相信他才讓自己的女兒跟著他一起出來旅游。
真要在后腳就做出這些事情,想必對方也不會那么輕而易舉地原諒他。
加上表格到現在也沒填——
且北川寺也是一個男生,當然會有那方面的需求,大被同眠固然不錯,但能做到巋然不動的...
至少北川寺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綜上所述,北川寺決定與神谷未來暫時分席而睡,這也算是尊重她的方式了。
“原來是分床睡啊。寺君,你早點說啊,我也就不用這么緊張了。”
神谷未來吐了吐舌頭。
虧她剛才還那么緊張,結果就只是分床睡。
“今天差不多就這樣了。”北川寺說著將西九條可憐丟進神谷未來的懷中:“可憐一直想再去泡個澡,正好,你帶她去吧,不過也要注意,不要再出現上次那種事情了。”
北川寺這里說到的上次那種事情,其實是在林間學習強化合宿中,西九條可憐被人發現,結果怪談滿天飛的事情。
“我知道了。”神谷未來用力地點頭,接著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拎起西九條可憐就向外走去。
注視著神谷未來離開的背影,北川寺拍了拍神樂鈴,聲音平穩不變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因為北川你總是做一些讓我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啊!”
神駐蒔繪從神樂鈴里面飄出來,禁不住地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結巴,從這里也可以看見她究竟有多么吃驚。
天知道北川寺一天到晚究竟想些什么,總是用一些極限操作讓她們誤會。
“比起這種事情,我更想問一問你,關于我剛才提到早川家的那個可能性...有沒有呢?”
北川寺不管神駐蒔繪怎么想,平淡地問了一聲。
“......”神駐蒔繪。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知北川寺就是這樣的男人。
“你提到的那個可能性確實有,而且就我個人看來還很大。”
“是么。”北川寺淺淺地應聲。
若真是他想的那樣,這一次的除靈委托說不定會預想之外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