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浮起來了!
憑空御刀,如仙人手段!
二三十艘花船上,百位儒生,他們都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漂浮在空中,違背常理朝著他們斬來的一把殺豬刀!
那刀…竟是會飛?!
刀會飛,并不算很怪異,畢竟,機關家就曾打造出過飛刀。
不過,這種飛刀是暗器,與眼前這把飛翔的殺豬刀…完全不一樣!
眼前這殺豬刀周圍有一圈模糊的大刀虛影輪廓,帶著一股讓每一位儒生都喘不過氣的壓抑。
諸子百家中…哪家有這等手段?!
花船上的儒生們,皆是閉上了嘴。
他們盯著御空而來的殺豬刀,額頭上滲透出了汗珠。
聶長卿踩著豎立在湖面上的船篙,身上的衣衫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他那被浩然氣壓迫下去的氣血,再度沸騰了起來。
以靈氣御刀,斬出這炫目華麗的一刀。
這是他聶長卿,成宗師至今斬出的最強一刀。
然而,聶長卿卻很平靜,內心毫無波瀾的就仿佛跟平時一刀一只小豬仔時候的感覺一樣。
“比起公子一念蓋鎮韓連笑的靈壓…我這等手段,不足道哉。”
聶長卿呢喃了一句。
下一刻,目光落在花船上,就變得坦然而鎮定。
煙霧繚繞成旋渦。
浩然氣牽引滿湖水霧猶如三花聚頂。
百位儒生,面色驟變。
陸番讓聶長卿動手,他們沒有預料到。
他們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儒生,身份或許談不上尊貴,但是絕對談及的上敏感。
陸番當真敢殺他們?
一旦殺了他們,定會引起朝中大儒的注意,甚至會引得國師過問。
到時候…陸番如何收場?!
然而。
不管這些儒生如何作想…
聶長卿的這一刀,終究是已經斬了下來。
原本被風吹拂的,泛起一層層漣漪波濤的湖面,陡然安靜了下來,猶如明鏡,不起波瀾,靜的讓人發顫。
被殺豬刀所鎖定的那艘花船。
原本傲立船頭的數位領頭書生,面色驟然大變。
他不僅僅是儒生,也是武人。
雖然他只是二流武人,但是聶長卿這一刀,卻給他如墮阿鼻地獄的恐怖感。
他臉上的正氣消失了,胸口一縷浩然氣也崩散。
他在花船甲板上,扭頭,擠開了身后的儒生,發瘋似朝后竄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殺豬刀落下。
可是,聶長卿的殺豬刀讓他們失望了,并沒有斬中花船。
而是懸在了花船甲板前一寸。
詭異的懸浮,卻是更讓人驚懼。
湖面寂靜,其他花船上的儒生們瞪大了眼,卻見毫無波瀾,便覺得一陣索然無味。
然而。
被鎖定的花船上,諸多儒生卻都如第一人那般,瘋了似的轉身要逃,沒逃幾步,身子便滲透血痕,攔腰被斬,直接分離了出去。
轟隆隆!
瞬間。
平靜的湖面泛起白色水沫,仿佛有一條白蛇從聶長卿踩踏的船篙之下,蔓延到了花船處。
湖面居然被淺淺的一分為二,直達數百米。
這一刀,仿佛裹挾著斬龍的氣勢。
儒生們的浩然正氣,在這一刀下,崩的一塌糊涂。
咔擦。
花船碎了。
殺豬刀雖然未斬下,但是花船上卻是被劈開了刀痕。
有幾位跑的快的儒生,僥幸沒死,青衫卻迸濺出血,發出了慘嚎,跌倒在船板上。
船身開裂。
碧綠湖水咕嚕冒著,涌入了花船內。
花船開始下沉,船上的儒生們六神無主,失去浩然氣,他們不過是一群連三流武人都不如的書生。
有不少書生褪去了長衫,也不顧湖水的冰冷,躍下了花船,朝著其他的花船亦或者是岸上游去。
一些不會水的書生,則是癱在了船上,面色煞白。
聶長卿抬起手。
猶做吸掌狀,那把懸在下沉花船前端的殺豬刀,居然搖搖晃晃飄了回來。
最后,被聶長卿握在手。
佇立船篙,一席布衣風中搖,卻是斬出了開湖的一刀。
御刀訣,初次現世,驚艷絕倫收場。
其他花船上的儒生們驚呆了。
許多人心神都在顫栗…
一刀可隔空開湖,殺人,碎船!
這當真是武人手段?!
傳說中的武人大宗師,乃至百家諸子…怕是都做不到如此吧!
整個北洛湖面,寂靜無聲。
漁船飄搖。
凝昭手握蟬翼劍,靜立舟上,她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豐潤紅唇也微微張啟。
哪怕是她…同樣萬分驚訝。
而她的身邊,坐在輪椅上的陸番,卻是看都不看,風拂著他的發絲,淡笑著捏起白色棋子。
一只手在整潔不染塵埃的棋盤上輕輕一抹。
下一刻。
中指和食指夾著的白子,陡然落子棋盤天元星位。
“啪嗒。”
“老聶,繼續。”
陸番淡淡道。
靈壓棋盤一陣閃爍,落黑子,是釋放五倍靈壓,落白子則是為制定目標恢復五成靈氣。
靈氣無半縷,聶長卿只有一縷,恢復五成,便等同于恢復一縷。
佇立船篙上,握著殺豬刀的聶長卿,再度睜開了眼。
他的臉上,激動之色閃過。
那股讓人欲罷不能的靈氣…又歸來了!
手中的殺豬刀,再度纏繞靈氣。
對于剛剛斬出的那一刀,還有所疑惑的聶長卿,再度隔空以不同的角度斬出一刀。
瞄準另一艘花船。
船上的儒生們嚇壞了。
他們還無法倘然的做到像大儒們那般在生死面前,平靜如水。
船篙上,聶長卿不斷的御刀。
孤舟上,陸番頻繁落子。
兩人配合的十分融洽。
畫面居然有幾分詩情畫意。
連續落二十子,顆顆為白子。
聶長卿也連續斬了二十刀,刀刀斬花船。
對御刀訣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而北洛湖,一群儒生,不顧風范,宛若下餃子似的落在湖里。
他們一個個被凍的臉色煞白,可是卻敢怒不敢言。
一些被殺豬刀斬殺的儒生,尸體跌入北洛湖內,使得北洛湖中,冒騰著一團團的血水。
繚繞北洛湖的煙霧散了。
被聶長卿二十刀的刀氣所驅散。
聶長卿回到了漁船上,拖著船篙。
船上,陸番正悠閑的將一顆顆棋子收回棋盒內。
“公子,剩下的儒生…怎么解決?”
“一刀殺了?”
聶長卿握著殺豬刀,問道。
陸番揉了揉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瞥了一眼,在北洛湖中撲棱的一群儒生。
嘴角微微一挑。
“讓他們撲騰著吧,想要踩著我陸平安來成就‘怒發沖冠為紅顏’的名聲…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淹死了便罷,沒淹死…”
“等上了岸,城主府自會派人跟他們清算。”
陸番淡淡道。
“現在,我們先去醉塵閣看看吧。”
漁船后許遠。
陳北旬目光緊縮,他背負著黃梨木的劍匣,身軀在微微顫抖。
隔空御刀,一刀斬湖!
道宗棄徒…這么強?!
那是多么讓人絕望的一刀。
在他的身邊,劉野和祝一山早已經跌坐在船板上,他們的目光無神。
“這…這怎么可能啊?!”
“他還是人嗎?!世間真有人可御刀殺敵?”
劉野和祝一山近乎魔怔般的低吼。
“莫急…還有我劍派宗師!”
陳北旬攥緊了拳頭,目光閃爍。
縈繞北洛湖表面的煙霧被聶長卿一刀斬的散盡。
那煙霧深處,晃晃蕩蕩的一葉扁舟,也躍然而出。
陳北旬目光精亮,盯著那孤舟上盤坐的一道孤傲身影。
身影與他一般背負黃梨木劍匣,劍匣中有四把劍。
那是終南天山的劍派行走!
四把劍,代表此人乃是有著六響宗師實力的武人劍客!
忽然。
陳北旬目光中流露出了興奮之色。
卻見那孤舟上的孤傲劍客站立而起,長袍風中動。
劍派劍客要出手了!
然而…
陳北旬激動之色很快凍結僵固。
因為,那位劍派劍客起身后,毫不猶豫的爆發氣血打出船篙,使得孤舟飆射。
在湖面上留下道道狹長擴散的漣漪。
頭也不回的飛速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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