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瞬間,馮清出于本能,一腳踩死剎車!
“咔咔咔!!!”
輪胎跟地面強烈的摩擦著,聲音非常刺耳。
馮清開車的速度挺快,這樣的山路上,她都能開到80公里的速度。
由于慣性原因,后面坐著的四人沒系安全帶,紛紛往前飛。
陳剛和羅省上次吃了虧,這次還是沒長記性,系個安全帶,就這么難嗎?
陳剛和羅省身材苗條,兩人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所以他們雙雙撞在張焱后面的靠背上。
他們應該慶幸,坐的后排,要是坐在前排,恐怕已經飛出車外了。
梁笑靠窗坐著,直接撞在馮清后面的靠背上。
坐在最中間的蔣厚積是四人中最慘的,直接飛出去,撞在擋風玻璃上,擋風玻璃質量不錯,居然沒破碎。
大災變不僅帶走了文明,也帶走了淘寶貨。
馮清手中,各拿了一把槍,兩把槍中,幾乎同時發出聲響。
兩發子彈,飛往不同的方向。
一顆飛向蔣厚積的太陽穴,而另一顆飛向后排梁笑的眉心。
“啊!!!”
“啊!!!”
蔣厚積和梁笑,幾乎同時發出慘叫聲。
一個被子彈穿過太陽穴,一個被子彈穿過眉心,都沒有立即死去,這兩人太不正常了。
“下車!”
馮清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催促這,她催促的對象是張焱。
張焱哪敢怠慢,解開安全帶,一手抱著小奶貓,一手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張焱隨手把門關上,驟然轉身,右手握著匕首,目不轉晴地盯著吉普車。
盡管他做出如此大的動靜,但他左手里抱著的小奶貓依舊安安靜靜的睡著。
這只貓,睡得真特么香。
比起小奶貓的享受,張焱就慘多了,他現在很無奈,也很無助。
別人都在玩槍,他卻只能玩匕首。
他現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下這把武器了。
在武器上,他已經落下乘。
所以,他下車后,根本就不敢跑,沒得到馮清的命令,他哪敢動啊?
要是逃跑,速度再快,能跑過子彈嗎?
馮清跟張焱差不多時間下車,她站在車旁邊,雙槍指著吉普車的車門,冰冷的眼中,透著殺氣。
他們等了足足半分中,吉普車中,沒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車里的四個人,應該都是死人了。
陳剛和羅省顯然已經遭遇不測。
之前響起的那兩槍,目標正是他們兩人。
虧得馮清冷靜機警,電光火石間,就發現了開槍的人是蔣厚積和梁笑,一時間,果斷剎車,蔣厚積和梁笑也沒系安全帶,在兩人飛出的時候,就是馮清的機會。
馮清也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兩槍就崩了他們。
此刻,張焱背脊發涼,直冒冷汗,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蔣厚積和梁笑的目標不是陳剛和羅省,而是他和馮清。
馮清有沒有事不好說,他肯定是歇菜了。
要知道,他在聽到槍聲的時候,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再加上馮清的急剎車,他更摸不著頭腦。
馮清這個高冷的女孩,關鍵時候冷靜得讓人害怕,讓人不得不服。
現在暫時安全了,張焱就是搞不明白,蔣厚積和梁笑為什么要對陳剛和羅省下死手?
他們不僅沒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對毫無戒備之心的兄弟下手,他們怎么做得出來?
張焱還特意觀察過蔣厚積和梁笑,他們跟正常人無異,跟陸離那種死人一樣的慘白臉不同。
從陳剛和羅省的表現,也能看得出來,蔣厚積和梁笑應該是正常的。
可他們為什么會這樣?
張焱又想起,他們被子彈爆頭時的慘叫聲,這兩人,看似正常,其實并不正常。
這一路上,這兩人遇到什么怪異的事情了嗎?
王中王他們,匆忙離開,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
蔣厚積和梁笑沒車,走得慢,所以他們遭遇到什么,然后整個人就變了,以至于對昔日的兄弟下手。
張焱覺得,自己這個分析還算可靠。
“現在怎么辦?”
張焱對馮清開口了,他現在并沒有自由,還是老老實實聽馮清的比較好。
該從心就得從心,才能活下去。
“等等!”
剛才事發突然,對于車內的情況,她也不清楚。
她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就是臨場發揮。
依靠臨場發揮,能做出如此正確的判斷,得益于她多年的經驗積累。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為了穩妥起見,他們等了足足五分鐘,車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馮清才邁開腳步,向車門處走去。
馮清來到車門前,打開車門,扭頭看了一眼張焱,冷聲道:“來幫忙!”
“好!”
張焱沒有拒絕,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車上的四人應該都死了。
就目前而言,就他跟馮清兩人了,必須得相互合作,他們才能活下去。
這九盤山,較之五年前,更加詭異和不可捉摸了。
很快,張焱和馮清把陳剛他們的尸體扔到馬路上,開車揚長而去。
馮清表面平靜,內心焦急。
她必須加快腳步,趕上王中王他們。
轉眼,馮清的吉普車駛入第二道拐,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時,躺在公路上的四具尸體動了,它們正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停在原地,打量著四周,看了幾秒后,沿著公路向馮清他們消失的方向走去。
似乎對他們來說,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吉普車中,非常安靜。
張焱和馮清都沒有說話。
張焱幾次想要說話,都沒說出口。
他知道,馮清不會理他的,一個自顧自話,會非常尷尬的。
他還是專心做智能導航比較好。
他看了一眼窗外,公路上已有白雪,公路兩邊,也有白色的積雪。
車里的空氣也在不知不覺中降了下來,他懷里的小奶貓時不時動幾下,緊緊貼著他的肚子,似乎它也感受到山上的寒冷了。
張焱感受到小家伙的意圖,解開棉襖上的扣子,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到棉襖里去,輕輕扣上扣子,生怕把它吵醒了。
這個高度,張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已經過了二十幾道拐了。
以現在的車速,到這里也是正常的。
畢竟,馮清開車的車速,比正常人快得多。
他們這一路走來,暢通無阻。
現在的情況,明明是件好事情,張焱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可是,張焱卻憂心忡忡的,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這實在…太過順利了。
順利得讓人害怕。
他記得非常清楚,他上次來的時候,也就在河對面比較順利,走上這九盤山之后,順利二字就從他的字典中抹除了。
當時,他每經過一道拐,步伐就邁得越艱辛,雙腳也變得越發沉重,好像雙腿上,綁著鐵板似的。
同時,他的雙肩上,就像挑著千斤擔,越往上走,就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走過第50道拐以后,情況就完全反過來了,越走身體越輕,整個人越走越飄,到后面,有種可能隨時會飛起來的錯覺。
還有一點,每逢三的倍數,在急轉彎的入口處,就會出現不可思議的情況,比如眼前有兩條一模一樣的路,再比如,路上出現斷崖,出現瀑布,出現沼澤等奇形怪狀的東西。
無論是斷崖,還是沼澤等等,它們都不是幻象,是真實的東西。
張焱記得,他進入第三道拐的時候之前,他就遇到了沼澤。
沼澤突然間出現,張焱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深陷進去了。
至于是怎么出來的,他記不得了。
進入沼澤之后,他整個人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他只記得走過第三道拐后,身上全是稀泥,就像是從沼澤中走出來的一樣,這足以說明,那個沼澤是真的。
可是,他們這一次,這些情況,一個都沒有遇到。
這也太不尋常了,更詭異的是,馮清的車速很快,他們依舊沒有追上王中王的車隊。
根據張焱對王中王的了解,他開車可沒馮清這么野,現在早該追上了。
從時間上來看,中王中他們,并沒有離開多久。
現在,張焱有種錯覺,那就是王中王他們根本就沒有上山。
可是,前方的白雪上,有輪胎碾壓過的痕跡,痕跡很新,應該就是今天才留下的。
這說明,車隊肯定是上了山的。
車隊里的司機們,都跟馮清一樣,開車都那么野了?
不現實啊!
除非,他們沒得選擇,只能怎么野怎么開!
這樣來,那就只有一種情況:有東西在后面追趕他們,迫使他們不得不全速前進。
在陷入絕境的情況,人的潛能就會被激發出來。
那他們開車突然野起來,也就能夠解釋了。
這還能解釋,王中王他們為什么要馬不停蹄、不辭勞苦的趕路了。
畢竟都二十幾道拐了,他們還沒停下來休息。
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車隊跟張焱他們一樣,也沒遇到之前張焱遇到的那些狀況。
如果遇到,他們不可能走到這里。
既然有東西在追趕他們,那公路上,除了輪胎留下的痕跡,并沒有其他動物留下的腳印,這就比較奇怪了。
難道說,追趕他們的是飛禽嗎?
只有天上飛行的動物,才不會留下腳印。
突然,馮清一個急剎車,車停了下來。
“怎么了?”張焱有些不解,又沒人開槍,停車干嘛?
“有兩條路。”馮清依舊冷冰冰的,配上四周的白雪,就更加冷了。
“兩條?”張焱定睛看著前方,果然有兩條路。
張焱有些難以置信,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再次定睛看去,確實有兩條路。
左邊那條路上,鋪著厚厚的白雪,白雪上面,有輪胎碾壓過的痕跡。
右邊就不一樣了,那是一條泥路,路面上,沒有半點白雪。
這兩條路況截然不同的路,從車頭向兩邊延伸了幾米后,就變成完全平行的了,無論是寬度和方向,還是彎道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
張焱記得,要出現這種情況,應該在進入彎道的地方才對,怎么在兩個彎道中間,就提前出現了?
現在的九盤山,給張焱一種秩序混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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